就拿他的愛好來說吧,他特喜歡收集古董。一到星期天,他總要帶著我去潘家園舊貨市場去轉,而且每個古玩店他都要進去瞅一瞅。他對我說:“經常看看,不知哪天就能發現讓自己震驚的極品。”起先我跟著他轉,覺得他沒有什麼目的,總是空手而去,然後空手而回。可是有一次讓我嚐到了甜頭,他在一個賣舊貨攤位上發現了兩張清朝一位名畫家的珍品。他告訴我,這位畫家的名字叫“八大山人”好稱是中國的“凡高”,就這兩張畫現在在市麵上最少也能值兩萬元。我當時激動的差點跳了起來,因為他隻花了一百元買的。
在體育方麵,莫勳吟喜歡遊泳。天熱的時候,他總要帶我去,即使其它的事比這還重要,他也要去遊泳,可想他對遊泳的酷熱程度。也難怪他如此酷愛遊泳,因為他確實玩得好,不論什麼樣的動作他全會。他對我說:“已經是三十多年的功底,從三歲就開始學了。”我挺佩服他的,愛好多,修養深,再加上他的職業又是一個作家編輯,所以不論怎麼說也是心服口服。
其實,我並不討厭遊泳,尤其一看到藍盈盈的海水,心裏特別的清亮,就仿佛守著浪漫在生活,陶醉的無法形容。特別是羨慕沙灘上散步的情侶,還有海麵上飛舞的海鷗,因為那樣的浪漫是生活中特有的一種境界。現在日子過得如此悠閑,總是從浪漫中找回過去丟失的夢想,所以我好感謝莫勳吟,是他給我帶來一切,也是他改變了我生活的顏色。
黃金周的時候,我早就打算好了和莫勳吟要去的地方。誰知莫勳吟的一個朋友正趕上要結婚,所以打消了旅行的念頭。我相信莫勳吟的話,他對我說:“那個朋友和我的關係非常的好,他一生的大事,我要是不參加真是不給人家麵子。”我知道莫勳吟為人處世的原則,所以一切都聽他的。那天的天氣特別的晴朗,節日的氣氛很濃,馬路上到處是要出門的車輛,就連公園,酒店都是滿滿的人群。
莫勳吟的朋友就是定在這一天娶媳婦,新郎倌穿著筆挺的西服,潔白的襯衣花邊的領帶,前胸上還插一朵小紅花。他現在正坐在一輛超長的豪華轎車裏,興奮的已經兩天沒有睡覺了,但依舊是那麼精神飽滿。莫勳吟也坐在車中,他成了接新娘的伴郎。此時,他不老實的在車裏晃動,總是用話挑逗新郎:“你可千萬不能緊張!如果你一緊張,那就全亂了。真要是想折騰也得後半夜,現在還有點早。”司機也被莫勳吟搞樂了,然後衝莫勳吟說道:“什麼亂七八糟的,前半夜後半夜,不就是著急想做愛嗎?隻要娶回家隨時都可以,我說了算!”一會兒工夫,這幾個人就把新郎倌說的臉紅脖子粗。
稍一愣神的時間,轎車停在了新娘家的樓下,還沒等車定位,就聽見暴響的鞭炮聲震耳欲聾。新郎倌在大家的簇擁下進了房間。此時的新娘是格外的漂亮,濃濃的香色容貌,潔白而蓬鬆的婚紗,胳膊上戴著一幅超長的白手套,給人一種鬱美飄仙的感覺。
然後新郎倌站在新娘的前邊,很親切的給新娘胸前戴了一朵小紅花。瞬間,新娘靦腆的一笑,把美好與幸福描繪的是那樣般的逼真。這時候,攝影師反戴著一頂棒球帽,緊跟在新郎新娘的身後,很專業的攝下最美麗的鏡頭。沒過一會兒,新郎倌彎下了腰,一下就把新娘給抱了起來。等通過門口時,圍上很多的人不讓新郎倌前行,於是莫勳吟就配上了用場,他一個勁兒的給大家發喜糖滿足大家的要求,同時保護新郎新娘順利上車。
等車開到一家大酒店的門口,又是一片熱鬧的景象,外邊站滿了守侯的賓客。然後就是刺耳的爆竹聲。新郎倌攙扶著新娘慢慢的下了車,猶如天女下凡栩栩如生。接著在攝影師的指使下新郎新娘又擺弄出各種恩愛夫妻的動作,正好與豪華氣派的酒店門麵融為一體,真是無法描繪的浪漫。
我站在大廳,第一個看見的就是貝初晴,她今天的穿著端莊大方,高貴色的一件旗袍,露出了兩條潔白的嫩腿。她的頭發整個都向上盤起,然後在頭頂打了個蝴蝶結,還有最引人注目的是她的兩個耳朵,一邊戴著一個大大的金色耳環,上麵還鑲滿了光彩奪目的鑽石顆粒,氣質上是用榮華富貴壓倒一切。旁邊站著帥哥徐元蝶,他向我很熱情的點了下頭,說:“婉嬌,你也在這裏!”“哦,是莫勳吟的朋友。”我回答道。後來貝初晴告訴我,新郎是徐元蝶手下的員工。於是,我才弄明白他們之間的關係。
莫勳吟這個時候也不知在忙些啥,我都快找不見他了。等過了好一會兒,才看見他氣喘徐徐的從外麵回來。“莫勳吟!你究竟在忙些啥?看你好像比新郎倌都要忙,是人家在結婚還是你在結婚?”我沒好氣的在說。隻見莫勳吟用手摸著頭,憨厚的樂了。
等賓客全坐滿時,主持人站在前台首先給大家問了好,然後講了那麼多很有氣氛的話,惹的大家一片笑聲。她讓新郎新娘站在台上先給雙方的父母鞠躬,表達養育之恩;其次再給今天捧場的各位來賓鞠躬,表示衷心的感謝。緊接著她又口若懸河說:“今天是新郎新娘一生中最幸福的一天,新郎倌的臉上已經表現出了他的心情,大家看,他笑得就像一個孔雀;新娘今天也是出眾的美麗,沒有星星的夜晚,大家隻要看見新娘就能找見回家的路,因為她長得太亮麗了,說她是仙女下凡一點都不誇張。大家說,他們二位是不是天仙配?”頓時,底下一片歡呼聲:“是!天仙配!天仙中的絕配!”有人在狂喊。
掌聲過後,接著主持人衝新郎說了:“你先把新娘抱起來,看一下她有多重。”新郎就按她的要求將新娘抱了起來,說:“恰好一百斤!”“好!新郎倌這杆稱真夠準確,恰好一百斤!在這裏,我祝願你們二位白頭到老長命百歲!”主持人說完稍停頓片刻,接著又說:“新郎倌今天是特殊的瀟灑,從左麵看有點像劉德華,從右麵看卻像周潤發,從正麵看我就不說了,當然是他本人了。我不知道此時新郎是什麼感覺?”他把話筒靠近新郎,新郎很爽快的說:“有感覺!就覺得我現在是最美!”“那你的愛人美嗎?主持人接著問。”“美!她也是最美!”新郎大聲的回答。“再來一個要不要?”“要!”新郎倌一激動說漏了嘴,頓時下麵一片笑聲。稍停頓片刻,新郎感覺出自己說差了話,趕緊解釋道:“對不起!剛才我聽差了,以為是蘋果再來個要不要。如果是我愛人,再來一個我就不要了,因為她在我心中是最美!”新郎倌的幾句話,瞬間就把新娘感動的流出了眼淚,然後她靠近新郎深深的吻了他。那一瞬間,下麵又是一片感動的掌聲。就連我也被他們感動的落了淚,就覺得他們太幸福了。
人這一生,結婚是件大事,如果選擇一個好老公或選擇一個好賢妻,那注定是一生的幸福。無意中我的腦海裏多出了一個想法,就是我和莫勳吟的婚禮日要選在哪一天。想到這裏,我的心裏很亂,但表情顯得很平淡,有一種被別人冷落的感覺。這時候,貝初晴好像發現我有心事似的,主動招呼我:“婉嬌,最近工作開心嗎?”“哦,很好!因為工作比較對我的胃口,所以幹起來特別有激情。”我回答道。“那就好,我也放心。如果還有需要我幫忙的地方,盡管對我講,我會想一切辦法幫你。誰讓你我是老同學呢?”她簡單的話語,說的我心服口服。我就覺得人的一生能遇到一個貴人真是天大的造化。
就在這個時候,大廳裏又發出一陣兒歡呼聲,是新郎新娘在玩空中飛吻。就是有一個人在繩子的下端係著一塊兒奶糖,然後把它懸在空中,讓新郎新娘用嘴去奪。如果得到了就可以進行下麵的節目,否則的話,就不停的嚐試。最後他倆在一人嘴裏咬住半塊兒糖的情況下,完成了空中飛吻的精彩節目。
今天的場麵真夠宏大,光是賓客就有四百多人,大家舉杯共飲歡天笑地,仿佛又年輕了十幾歲。
在我的對麵坐著一位姑娘,她看上去眼神很迷茫,自從坐到了這裏她就沒講一句話,當新郎新娘過來敬酒的時候,她突然含著淚衝進了衛生間。大家都不理解在這種場合,她為何要如此悲傷。最後,莫勳吟悄悄對我說,這位姑娘是新郎的同事,最早是她看中了新郎,但新郎沒看上她。我立刻明白了,在愛情麵前並不是所有的人都一樣,原來有笑的而且還有哭的。
這時新郎新娘衝我們這邊走了過來。首先新郎斟滿了一杯酒,交給新娘,隨後新娘雙手舉杯第一個就是給徐元蝶敬酒,徐元蝶趕緊站起身接過酒杯,然後看一眼新郎再看一眼新娘說道:“今天是你們二位的大喜日子,我代表公司祝願你們,歡歌笑語,青春永駐,白頭偕老!”徐元蝶的話雖說的不多,但已表達了他的心願。他端莊的氣質和幹淨的外表,無不釋放出一位總經理的風度。
此時新娘又將杯舉到貝初晴的麵前。貝初晴卻很謙虛的站了起來,說:“我也不多說了,剛才元蝶講得也就是我想說的,祝願你們,永遠!”我好羨慕貝初晴,她現在的地位身份,以及她的美女香魂,無不讓我佩服的五體投地。
就因為她先天的美麗和她獨特的氣色,所以得到一位如此優秀的老公。真是命運的安排,金色的搭配。正當我思緒萬千的時候,新郎新娘把酒端到了我的跟前。我趕忙慌張的站了起來,接過新娘手中的酒,然後無意識的仰了一下脖子,好像一時找不到想說的詞,尷尬中含蓄的笑了一下,說:“有很多想說的話已經被別人都說完,我隻能祝願你們的生活,像大海一樣溫馨,像陽光一樣燦爛!”然後我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此時,莫勳吟笑眯眯看著我,仿佛想說:“婉嬌,你真了不起!”
坐下後,我的心才慢慢平靜下來,但臉頰還是緊張的有點發熱。我是最害怕在大眾麵前講話,因為我長了一張羞澀的臉。
“莫勳吟,你能不能為我按摩一下後背?估計要下雨,我渾身感覺特別不舒服。”我輕輕的衝莫勳吟說。他眨了眨眼,還有點犯困的樣子,說:“如果你能測天氣那還要天氣預報幹嗎?”說著話,他的手就在我的肩膀上揉了起來,揉得很快,有點不情願的樣子。我能察覺到,於是衝他說:“你能不能溫柔點?從下邊開始,然後向上搞個‘螞蟻上樹’,那樣我才會舒服。”莫勳吟這回沒了脾氣,開始兩個手指頭拽住我的肉皮一點一點往上爬。頓時我感到渾身上下非常的痛快,嘴裏喊著“爽!”接著不由得閉上了眼睛,腦子裏出現了一個空曠的世界。那裏有山,有水,有青青的草坪和茂密的森林,而我卻是一隻彩色的蝴蝶在自由的飛舞,一會兒落在山石間,一會兒飛翔在小河邊,一會兒又藏在花叢中,那種飄渺的境界,那種瀟灑的特別,無不讓我醉倒在其中……
一會兒莫勳吟按摩的有點累了,就找了一個大夾子直接夾在我的後背上,隨後他躺下又睡了起來。當我發現莫勳吟躺在一邊睡覺時,才知道被莫勳吟騙了,於是用手一個勁兒推他的肩膀:“莫勳吟,你好壞!”此時莫勳吟翻過身衝我說:“大小姐,饒了我吧!不要再鬧了!我已經一晚上沒睡覺了。”我瞅著他滿臉哀求的樣子,也就不好意思打擾他睡覺了。
此時,我一個人呆在屋子裏有點無聊,於是就帶著姬霏一起出去遛彎。我家姬霏特別可愛,天生長一張小怒臉,隻要見了生人就瘋狂的嘶咬,後來就幹脆給它起名叫姬霏。
我和姬霏沒有目的地向西走去,無意中走進了一個公園。雖說是大清早,但這裏的人還挺多。有練氣功的都自覺排成了一列,在一位師傅的帶隊下輕柔漫舞;有放風箏的,真是花樣其多,有奧運福娃風箏,蜈蚣風箏,中國龍風箏,雄鷹風箏,還有孫悟空風箏,它們把天空融彙成一個多彩的世界;也有跳舞的,他們跟著輕鬆的節拍,男女相伴翩翩起舞,那優美的動作幾乎把我帶進了一個藝術的海洋。當我看得入迷的時候,姬霏也抬起前麵的兩條腿直直的觀望,就仿佛特別通人性似的。有時我被姬霏的可愛舉動都感動哭了,因為它確實太機靈了。
我們家好幾代人都喜歡養狗。據父親講,爺爺養的狗更懂事。日本人進村的時候,爺爺趕忙藏了起來,結果爺爺的狗也跟著悄悄藏了起來。今天姬霏又繼承我們家的優良傳統。
一會兒的工夫,我走累了,就找有座位的地方坐下來。誰知姬霏卻爬在我的腳麵上不肯離開,好像在說:“走吧!別坐了,我想遛彎,不想坐著。”我望著姬霏乖乖的樣子,不忍心又站了起來,然後姬霏歡奔亂跳的跑到了前麵。過了一會兒,我沿著跑道學起了跑步,姬霏也跟在我的旁邊跑,我嘴裏喊:一二一,結果姬霏卻喊:汪汪汪。
我和姬霏一路上玩的很開心,最後看見姬霏總是往回家的方向跑,我才明白,姬霏想回家了。等回到家,莫勳吟剛起來。他問我:“去哪裏了?”我說:“公園!緊接他就不知聲了。我抬頭看了下牆上的時鍾,正好十點整。我對莫勳吟問道:“今天還打算去潘家園舊貨市場嗎?”“當然要去!”他理直氣壯的說。“準備去,還起這麼晚,你真夠可以的!”我向他生氣道。莫勳吟沒有回答我的話,好像我說的話他根本就沒聽,仍是在整理自己的被子。我看到他無動於衷,所以又開口道:“莫勳吟,你就不能陪我看一回電影?每次休息都是舊貨市場,我都被你搞煩了。”莫勳吟扭過頭:“原來你是想看電影,你怎麼不早說呢?現在正好上映馮小剛的一個大片叫‘集結號。’那我們今天就看電影好啦。”
我聽了莫勳吟的答複,激動的跳了起來,說:“莫勳吟,還是你理解我。”女人都喜歡浪漫,我也不例外。尤其是黃昏的時候,和莫勳吟一同牽著手漫步在河邊的林蔭小路,看天邊夕陽悠閑的麵孔,聽河水潺潺的聲響,那不同的感覺直到微風吹在我的臉上,吹在我的秀發間,才發現生活是那麼的愜意,那麼的浪漫……莫勳吟以前不喜歡散步,可是在我的帶動下,他也被融入了這個浪漫的世界。他最喜歡在一棵偌大的垂柳樹下停留,上邊是明淨的月亮和點點的繁星,身旁是流淌的小河,然後他很輕鬆的把兩手搭在我的肩上,深情的望著我。我不知道他這樣的眼神在表達一種什麼樣的感情,但我似乎也能感受到一些,可能我這個時候最美。他一句話也不說,而是用嘴親吻我,他吻我的臉頰,吻我的眼睛,最後深深的吻我的嘴唇。他有一種衝力向我包圍,我感覺就像坐在一隻小船上悠悠的飄動。那幾秒種幾分鍾幾十分鍾的纏綿,仿佛到了世外桃源。他愛我,好像一絲一毫都那麼真實,一雙舍不得鬆開的手在我的身上撫來撫去,有種愛不釋手的感覺。夜越來越靜,心越來越明,情越來越深,就在那個時刻,或許就是甜蜜愛情的最高境界。我微閉著眼睛,輕柔的團縮在他的懷中,能聽見莫勳吟有節奏的心跳,那聲音是發自心底的一種愛的呼喚……
我和莫勳吟結婚的時候,沒有舉行宏大的儀式。主要是考慮到我倆都是過來人,第二次婚姻本來就不太光彩,所以也不想去炫耀。最後在我倆的商量下,選擇了旅行結婚,我們要去的地方是日本。
出發的那天,天氣特別的好,飛機隻用了兩個多小時就著落在大板關西機場。然後在導遊的帶領下去了很多地方,先是去了大板的周邊比較有名的城市,如名古屋、京都、奈良、神戶等地,主要是看一些名勝古跡;後來又去了大板市內的很多繁華的地方,像日本橋、心齋橋、阿波坐、還有道頓崛商業街。在那裏真正體會了異國它鄉的風土人情,那繁華的街麵,那風景獨特的名勝古跡,還有櫻花的迷人景象,僅短短的幾天就給我倆留下了美好的回憶。那一次旅行無論怎麼說也是我倆一次浪漫的婚禮蜜月。
有一天,我對莫勳吟說:“現在我倆的生活也算穩定了,要不把易熱鬧接過來吧,他總是跟著我父母也不是回事。”莫勳吟覺得這個想法也對,不能總把孩子扔給老人不管。於是對我說:“婉嬌,像這樣的事根本就不用和我商量,隻要你覺得有道理就行。”我很感激他說的話,然後抱住吻了他一口。
易熱鬧剛到我家的時候,他有點不習慣,總是不愛多說話。說實在的,當時我有點心急,怕孩子患上心理疾病,因為孩子從小就沒有父愛,心靈上有創傷,肯定和正常孩子有所不同。現在雖然多出個爸爸,但他也清楚,這不是他的親爸爸,因為他的親爸爸早已得病死了。我擔心他對莫勳吟有恐懼感,沒事就讓莫勳吟和他多進行情感交流,這樣可以增加他們父子間的感情。後來,我又特意買了很多關於心理方麵的書,想法設法與孩子溝通,讓他拋棄自卑感正確麵對人生。漸漸的易熱鬧就適應我們這裏的生活了,不僅比剛來時膽量有所增大,而且說話也比以前變得多了。其實,他在我們家最好的朋友是姬霏而不是我和莫勳吟。
每當他放學回家,第一個要見的就是姬霏,如果有一天看不見姬霏,他都會重重的麻煩一場。還有一次姬霏生病了,易熱鬧卻哭了整整一夜。後來在我反複的勸說下,他才安靜了下來。我就感覺易熱鬧成了我們家的小皇帝,隻要他一不高興,我們誰的心情也好不了。
一次,我去給易熱鬧開家長會。老師和我講了很多易熱鬧的優缺點,說他好的一麵是:“腦子比較聰明老師提問反應敏捷,不好的一麵是太淘氣。有的時候,居然從外邊抓條蟲子往女孩的文具盒裏放。隻要有學生告狀的,差不多都與易熱鬧有關。”我聽了老師的話很是內疚,知道這幾年易熱鬧一直在外婆那裏生活,可能讓外公外婆慣壞了。但我也說不出孩子的不對,我隻能說,我這位作母親的沒有盡到責任。
自從那以後,我對易熱鬧抓得更緊了。先是給他找了一位鋼琴老師,讓他開始練鋼琴,同時我在家裏輔導完他的功課,就給他傳授一些美術知識。我想讓孩子從多才多藝的方向發展,等歲數稍大些的時候,他可以把自己真正喜歡的科目定下來,這樣不耽誤孩子的前途。因為我不敢肯定將來孩子就絕對不搞音樂,或者絕對不搞繪畫。如果他真有這方麵的天賦,那也算我這個當媽的盡力了。
我很有信心把孩子培養成才,這樣對他死去的爹也有一個交代。記得琅升在臨終時和我說過:“婉嬌,我這一走太突然,真不忍心離開你和熱鬧,但也絲毫沒有辦法,人生嘛就是這麼意想不到。當你什麼也舍不得的時候,已經晚了。現在我隻能把易熱鬧交給你了,你一定要當好優秀母親這個角色,把孩子撫養成人,到那個時候我即使變成個鬼都覺得高興。”我一般不願意去回想和琅升的過去,隻要一想總是流淚。本來莫勳吟對我又挺好,所以也沒有機會去想一些不愉快的事情。但現在有所不同了,是我的兒子總要提到他的爸爸,我是沒有辦法去阻止兒子的情緒。對著莫勳吟的麵去談琅升的優點,這樣莫勳吟能會好受嗎?他當然是好受不了。
有時候莫勳吟也衝我說:“以後你們倆人在我麵前盡量少談一些琅升的事,我特別的不想聽,就好像我是個外人似的!”我聽後很不高興,馬上和他狡辯道:“誰讓你不是他親爹!難道他談論自己的父親也有錯嗎?你想想,這樣是不是有點太苛刻!”莫勳吟很生氣的將飯盆一扔,走出了家門,好像易熱鬧的長大反而快沒了適合他的空間。往往這種場合,他就想找個非常清淨的地方好好的放鬆一下。於是他去了一家西餐吧,裏麵幽暗的燈光,靡靡的音樂,空曠的大廳間卻雕刻著一對美女背靠背。莫勳吟隨意的坐下,要了一瓶啤酒喝了起來,直到喝得有點飄頭,他才搖搖晃晃的往家走。他說不出有誰在欺負他,也說不出我哪點對他不好,總之,有一點不快樂藏在心裏。這時路邊昏暗的燈光,灑落在他狼狽的臉上,顯得他更加的落魄。
他一進門,我看著就來氣,衝他喊道:“莫勳吟,你告訴我,你現在究竟是怎麼啦?為什麼總是隔三差五去喝酒?”莫勳吟搖晃著身子滿臉的無奈,但一句話也不說。“你好傷我的心,你和以前一點都不一樣了,我喜歡從前的你,而不是現在的你!”我還是沒完沒了的在衝他宣泄,結果他卻歪在床上睡著了,而且鼾聲如雷。我一時真的不知道錯在哪裏,很無奈的給他蓋了張被子。然後,我又看了看睡夢中的熱鬧,才俯下身子睡去。
那一夜,翻來覆去睡不著,總是在想很多亂七八糟的東西。有我小學的同學,有初中時的班主任,還有貝初晴和徐元蝶全進了我的思緒中。好像我要把所有的同學,從小學到高中都要過一遍似的。就在我對他們進行一個總的評價時,莫勳吟一翻身用胳膊碰掉了床頭櫃上的喝水杯,頓時將我驚了一跳,我以為發生了什麼大事,趕忙將他推醒。“你看看你,睡的像頭死豬似的,你把喝水杯都弄碎了,你知道不知道?”莫勳吟睜開眼,一種若無其事的樣子,然後稍眨了眨眼睛,又接著睡了。就好像這個世界即使天塌下來也與他無關。
早上的時候,還得忙著送易熱鬧去學校。一路上我囑咐他:“要聽老師的話,要遵守紀律,不要和同學鬧意見”。結果易熱鬧反嘴就對我說:“媽媽,昨天王娜放了好幾個屁,但是我沒生氣。”“好樣的!熱鬧好樣的,確實風格高!以後一定要和同學們處好關係。”我不住的安慰熱鬧,這也許就是一個做母親的責任。現在我的每一天都是這樣,先把易熱鬧安頓好了,我才能去上班。就等與易熱鬧的到來無形中又給我增添了一項新的工作。
今天公司裏好像與往日有所不同,人們很早就來全了,數一下我還算來的最晚一名。看到每個人都忙碌著在收拾衛生,我有種感覺,知道今天肯定有上級部門要來檢查。其實沒有必要走這種形式,平時是什麼樣現在就是什麼樣的最好。但有領導的指示沒人敢不服從。領導這個詞以前在我的眼裏比較神聖,等後來接觸的多了也就發現和正常人沒什麼區別,隻不過稱呼上有所不同。你比方說,有的人搞破鞋了,但有的領導也搞了;有的人貪汙了公款,但很多領導也貪了。所以我個人的觀點把領導看的很直接,是人而不是神。
以前,最初上班的公司有領導,他對我很好,有事沒事都主動和我說話,從來沒在我的麵前擺過當官的架子。但其他的同事對領導的評價就和我不一樣了,他們都說領導平時很嚴肅,從來沒有主動和他們說過一句話。這讓我十分感謝領導給我的麵子,能把我一個小人物看得那麼起眼,那真是在抬舉我。到後來,領導參加了一次宴會非讓我跟著去陪客,我才發現領導的意圖並不好,好像是想讓我用我的容貌去討好每位來賓,從而達到他的目的。我覺得這不是我的性格,我也不會去在男人麵前作出有損我人格的事。後來我對那位領導有了看法,所以再見到他的時候,就沒覺得他比我有多高尚。現在公司的領導,我同樣有一種感覺,不是他的人不守信,而是他有點色,一次沒人的時候他用手摸了我的屁股,那天把我嚇壞了,所以提前就下了班。正因為我的思想觀念太土氣,所以這些年我的生活一直過得很低調。
不像某些人,巴不得和領導套近乎,是女人的靠美色大獻殷勤,是男人的溜須拍馬討好領導,在某種利益的互換下,升個一官半職,還覺得高高在上得意忘形。這或許就是不同的人性決定了不同的思想。現在我要關心的不是公司的領導對我的評價,而是我的身份“打工族”,付出一份勞動得到一份收獲這是天經地義的事情。自從我改變了思想觀點,所以重點是我的兒子易熱鬧和我的老公莫勳吟,他們才是我最關心的事情。
最近易熱鬧在音樂方麵進步很快,據老師說:“他已經掌握了簡譜和基本的樂理知識,下一步就要學習和聲。”我很高興,就覺得兒子將來一定是個搞藝術的料。每當我一問起他的時候,他總是把我拉到鋼琴旁邊,說:“媽媽,你聽一下我最近學的歌?”我望著兒子那雙小手在鍵盤上熟練滑動的樣子,說不出有多高興。
兒子的音樂老師,是北京音樂學院畢業的高才生。據說他最早在一個民族樂團裏工作,那裏都是專業的音樂人才,所以他在裏邊也顯示不出自己的特殊。有一天,自己睡了一覺後就把工作辭退了。也不為什麼,就是嫌棄自己被拋進一個大集體之中,不自由,而且薪水也不夠高。現在單幹了,工資是過去的好幾倍,工作上自由度也變寬了,並且還是自己說了算。有時他也發些感慨說:“我認為每個人不需要抱鐵飯碗去依賴與別人,如今工作空間這麼大,隻要動動腦筋,每個人都會找到一個自己喜歡的工作。”
老師是這麼認為的,我覺得也有道理。現在已經是什麼年代了,沒必要固定一個地方永遠不變。那天,我帶易熱鬧學琴時,正趕上外麵下著大雨。無聊中我和老師閑談了很長時間。通過交談我才發現他人也很不錯,不僅是在做人上表現出非凡的大度,而且生活的細節上又很勤奮。他現在還是單身,以前有過一個女朋友,去了國外。最早他們一直都在聯係,等後來人家卻嫁給了一個黃毛老外,讓他大掉眼睛。在他的言談中好像能帶出淡淡的傷感,是一種無奈也是一種留戀。於是,我感慨的說:“這樣的女人也真夠心恨,換了環境居然就不是人了。”“這沒什麼,不是她要背叛我,是我要她這麼做的。因為她生活的空間在國外,而不是國內,她也得適應那裏的生活,也得和所有人一樣,有愛情也有事業。況且老外就是比我們長得帥,而且還會幽默。我沒必要在遙遠的它方拽住她不放,這樣雙方都會痛苦,因為遠水解不了近渴。”他很有理性的言談對我震動很大,就覺得他做人的人格是很高的。
“後來那你沒有再繼續找一位理想中的美女?”我又關心的問。老師隨意的一笑:“想過,但總碰不到合適的。人的婚姻都講究緣分,沒有緣分可不能簡單的湊合,那樣到最後也不會得到幸福。比如現在的離婚率都快比結婚率高了,早知道結了以後還要離,那還不如當初不結好。”我點了點頭,很滿意他的觀點,就覺得他說的有道理能夠說服我。
這時候,老師從書架中拿出一本影集讓我看,並且把每一張照片都向我做了個解釋:“這是我剛去大學時照的,那時候還有點土氣。這個就是我和你說過的我那位女朋友。”我細細的端詳了一會兒,開口道:“很不錯的一位姑娘嘛!”老師靦腆的一笑:“再好也成了別人的新娘。”我能明白老師此刻的心境,就是自己的舊戀情人,無論怎麼說也是有過一段羅曼蒂克。“看的出,你上學時還真夠浪漫。”我誇獎道。“這也能說是浪漫,太普通了。現在的年輕人都特別想的開,應該說拿出一個都要比我活的浪漫。”老師很謙虛的說。
這個時候,我又細心的端詳老師。他長得也很獨特,長長的臉形,長長的下巴,高而尖的鼻子,大大的眼睛,並且留著一個藝術人的發型。不知在那裏有點像美國影星史泰龍。我望著他不知想起要問他什麼,但又沒說出口。此時,他是一種非常自然的表情,眼睛直直的盯著窗外,很無意的說:“現在我一共帶了十個學生,我很有信心將他們教好。這不僅是代表我臉麵的事情,而且對我也有極大的啟發,隻要他們有出息,我肯定要跟著受益,不論怎麼說也是我帶出來的學生。”我笑了一下,說:“隻要老師有信心,我覺得肯定會有收獲。”
“我自己也寫過好多的歌,其中有好幾首都刊登在音樂報上。”老師說著話,一邊將音響打開,然後唱了起來:“風的歎息/是攜帶黃沙的累贅/葉子的歎息/是離開樹的憔悴/心的歎息/是你走後精神上的崩潰/花的歎息/是秋寒的不退/時光的歎息/是懶惰流走的青春年歲/我的歎息是失去你的慚愧/黑夜黑夜歎息歎息/我還能用什麼方式把你挽回/寂寞寂寞歎息歎息/我還能用什麼方式向你解釋我的無罪。”那歌聲是悠揚中帶著一種傷感,唱得人是如癡如醉。我坐在一旁為老師連連鼓掌,然後激動的說:“你太有才了!唱得我心都醉了!”老師笑了笑,說:“愛情歌曲嗎,就要從感情出發,寫得真實一些,否則就不會感人的。”我望著老師的表情,微笑的點了一下頭。就感覺他潛藏的才華已經達到一個專業歌星的標準了……
晚上回到家,莫勳吟正蹺著二郎腿躺在床上聽美國流行音樂。屋子裏是煙霧繚繞。“莫勳吟,你又開始閑得沒事幹,你就不能做些有意義的事?”我狂喊著,但他卻是一種若無其事的樣子。我不知道他最近究竟是怎麼了,隻因為我和孩子的一些小事就突然來了一個大轉度,他居然像換了一個人似的。所以他的變化也帶給我情緒的不穩定。
其實,莫勳吟最近染上了去歌廳找小姐的習慣,說起來也是好幾天的事了。最初他膽量很小,根本不敢隨意進歌廳,認為自己也算個知識分子,怕被小姐小看了自己。隻是在歌廳外麵的一家酒店吃飯,悄悄的打聽一些消息。
有一天莫勳吟要了幾道菜,慢慢的喝起小酒,他對店老板說:“對過的歌廳平時有人去消費嗎?”店老板怔了一下,道:“來這裏消費的人可多了,大多數是有錢人。你現在還看不見紅火的場麵,等到了晚上,外麵全是汽車。”老板娘講得津津有味。“我不知道這裏的小姐長得漂亮嗎?”“當然是漂亮了!你的要知道這裏是首都,不僅是漂亮而且都是剛出道的雞。許多外省人都來這裏找小姐,因為小姐都是先來大城市發展,等混不下去的時候,才往省城裏去,等省城也沒了立腳地的時候他們才往下邊的小城市和縣城裏發展。所以現在的有錢人全在北京消費,因為他們當地的小姐已經被過了好幾道手,不純了。而北京的才是真正的新鮮。”老板娘講得頭頭是道,真像以前就是一位專職雞婆。
“如果我要是想找一位小姐,能不能把她約到你這裏聊天?”莫勳吟又問道。“可以呀!完全可以!就是不知道你喜歡哪位?”老板娘稍猶豫了片刻,接著說:“有啦!我可以給你提供一本小姐的相冊,你如果相中哪位,我再將她為你約出來。”莫勳吟心裏挺滿意,覺得老板娘人還算不錯。於是,他衝老板娘點了一下頭,表示同意了。
過了一會兒,老板娘就拿來一本相冊,上麵果真都是美女的相片。莫勳吟看了半天,都有點眼花,不知選哪位好,就感覺哪位也不錯。其實,老板娘站在一邊也著急了,看莫勳吟定不下來,就開口說:“叫我看,你還是選采南吧,東北姑娘,胸大屁股圓。”莫勳吟樂了,心想:“這位老板娘說話還真夠逗樂的。”然後衝老板娘點了一下頭,表示同意。
也就是抽支煙的工夫,老板娘就帶著一位姑娘進來,她直接衝莫勳吟說:“這位就是采南姑娘,你們好好談談吧。”然後送了莫勳吟一個奇怪的眼神,可能意思是說:“小姐已到,接下來的好事就由你自己安排了。”莫勳吟望著采南,他都不敢相信這位姑娘竟然會是一名小姐。她長得確實有特點,高高的身條,彎曲的腰臀,還有那豐滿的前胸,好像乳罩的尺寸已經滿足不了她的需求。莫勳吟看傻了眼,眼睛直的都不會彎曲。采南很大方,衝莫勳吟微笑說道:“我叫采南,見到你很高興!”“你就叫采南!好美的名字。告訴你,你特別像我的一個小學同學。真的,我不是在撒謊確實很像。”莫勳吟很有感覺的說道。
采南上身穿了一件單薄的緊身小背心,那光滑的胳膊一直到肩膀還有半個奶全部向外裸露著,下身是一件超短的迷你裙,整個大腿都在挑逗著男人的眼睛;另外,她的化妝也是超脫的前衛,眼泡上塗著深深的蘭色金粉。嘴上的唇膏也是濕潤透亮,更集中了她的性感。莫勳吟此時真的有點被美女壓得喘不過氣的感覺,半天說不出話,而是掏出了香煙,順手遞給了采南一支。這才開始講話:“如果你不建議,我們出去散散步?”采南笑著說:“可以!去哪裏都可以!”他們走出了飯店,莫勳吟突然問:“你幹這樣的工作幾年了?”“你幹嗎要問這樣的問題,多無聊呀!”莫勳吟又沒話了。想了想,又接著說:“我是對你的關心,你這麼好的一個人,居然……”“我不需要別人的同情,隻想掙錢。”采南很生硬的口氣。莫勳吟理解不了,心想:“我找的這位小姐為何脾氣這麼不好?是不是掙不到錢受刺激了?”
稍過了一會兒,莫勳吟接著又說:“你不要害怕,即使你我沒有打飛機,我照樣付給你錢”。莫勳吟說完,見采南沒有表態,然後用手指了一下馬路邊的一個街心公園說:“我們進這裏好嗎?”采南臉上又堆起了微笑,欣然答應。這是一座很大的公園,裏邊有人工湖,有假山,還有供小孩兒玩耍的寬敞草坪。莫勳吟走到湖邊,選擇一個清涼的地方坐了下來。采南緊跟在其後,這回她不像剛才說話那麼硬。因為莫勳吟所說的話讓她心裏有了底。
這時候,莫勳吟開口道:“我覺得你這個人不錯,所以想和你聊天,你不建議吧?”“我沒什麼意見,隻靠說說話就可以掙錢,那對我來說其不是,何樂而不為嗎?我倒是希望你經常過來和我聊天。”莫勳吟看到采南的態度變好,也就更敢說話了:“你這輩子不打算嫁人嗎?”“哦,我已經是結過婚的人。”采南很輕鬆的答道。莫勳吟還是想問:“那你又是什麼時候離婚的?”“什麼?離婚?我就根本沒有離婚。”采南笑的說,卻把莫勳吟搞迷糊了。他眨了眨眼睛不解地說:“你沒有離婚就來幹這種工作,這讓你老公知道了,不要了你的命嗎?”采南又撲哧一聲笑了起來。“你這個人好逗樂,我是第一次見像你這樣的人。我好好的,幹嗎我老公會要我的命?”“當然是因為你*了!”莫勳吟很堅定的說。“告訴你吧,我老公都知道我幹這個工作,他不僅不說我反而支持我,你不相信嗎?”
莫勳吟被驚了一跳,還是第一次聽說有支持老婆出賣身體掙錢的,看來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於是,他表情暗淡的說:“你老公真夠度量大的,竟然能容得下自己老婆被人欺負。我看他不屬於戴綠帽子那種人,倒像是吃軟飯的那種人。”采南沒有表態,隻是望著湖麵不知在想什麼。莫勳吟明白了怎麼回事,該問的話也問完了,想知道的也全知道了。然後就開始問自己,當初想結識小姐的目的是什麼?現在怎麼全成了聊天。也許小姐就喜歡讓男人動她,這樣才叫有情調。俗話說:“男人不壞女人不愛。”想到這兒,他用手將采南摟在懷裏,然後采南綿綿的身體整個都投進了他的懷裏。莫勳吟不認為采南是在演戲,而認為她早已等不急了。緊接著就和采南雲霧起來,這時候他們也不過旁邊有沒有人看,反正是非常的露骨,就是讓人看了惡心的那種。
過了好半天,他倆直到把太陽都纏綿的落了山,這才有了回家的想法。過去是隻有無賴和小混混喜歡找小姐,現在有所不同的是,像莫勳吟這樣的知識分子也開始尋找婚外情了。
自從那次和采南相約,讓莫勳吟嚐到了不少甜頭。他的腦子就像有了磁場,每一天都是神魂不定。
就是莫勳吟這種特殊的變化,讓我感覺到非常的不愉快,好多次我都在偷著流淚。尤其是我在愁苦的時候,總是一個人靜靜的想最初莫勳吟的樣子。
記得一次我得病,莫勳吟居然守了我三天三夜沒睡覺,那種真情實在太讓人感動。而現在的莫勳吟和那時的莫勳吟簡直就像兩個人。一時間我陷入了苦惱之中,根本不知道用什麼方法來解除這種困境了。人,看樣子都有高興與痛苦,完全的高興就要意想不到的出現一些痛苦;完全的痛苦反而意想不到的出現一些驚喜。
莫勳吟和易熱鬧不在家的時候,我似乎也變得孤獨,想的問題也會比以前要多。有的時候一個人無意識的走出家門,無目的地漫步在馬路邊,心很重;偶爾還想擠出點眼淚。是一種痛苦的表情,幽憂中的傷感。就覺得,我和莫勳吟的情感,一夜間發生了變化。這種變化已經危及到我的快樂,讓我變得多愁善感。我再沒有理由向任何人去訴說我心中的不快,因為本身就是第二次婚姻,已經不夠新鮮,所以也不想談什麼;或許這就是一個過來人的弱點。那悶熱的天氣,已讓我透不過氣,我打開胸前的紐扣,示意尋找一點涼爽,但卻遭來了好多男人的眼睛,他們都沒有看我的臉,而是在看我的胸。我一氣之下,又將上衣的紐扣係上,然後心裏卻在痛罵:“今天怎麼遇到的全是好色的流氓!”
馬路邊商店的生意似乎做的很火,到處都是出出進進的人群。我無心去看他們究竟長得是什麼樣,隻是一個人不住的往前走。在一個公交車的站牌下,站著一對等車的情侶。就那麼短暫的時間他倆都是抱著狂吻,好像顧及不到旁人的眼睛,隻顧自己的感受。我好想看看他倆究竟長得什麼樣,但隻能看見四隻耳朵和密密的頭發,別的就無法看到了。我好羨慕這種情愛精神,隻要有一點時間就能玩一回愛潮洶湧……
不知不覺中,我走到了一家醫院的門口。發現這裏的人比哪裏的人都多,心想:“他們不會都是來看病的吧?肯定都是像我一樣,無聊的來玩的吧?”此時,我自己在為他們祝平安。但我無意中發現這家醫院的牌子上寫著“北京腫瘤醫院”幾個大字,頓時又把我嚇了一跳。然後我自言自語道:“這裏可都是癌症患者來的地方,怎麼會有這麼多的人無聊的往這裏跑,真夠骨頭硬的。”我最能理解一個癌症患者的心理,他們臉色灰暗,表情沉重;他們眼神絕望,牽掛太多。
因為琅升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說實在的,當初他知道自己已經患上了絕症,他並不是不怕死,而是非常的不想死,即便每一天都在落淚,但沒有人能挽回他的生命。現在想起都為他難過,居然眼瞅著一個好端端的人,就讓他離開這個世界,而自己卻無能為力。
我有點好奇,總想了解一些和我有同樣痛苦的人,他們是怎樣生活的。於是我進了醫院掛號大廳,發現等待救診的病人排成長長的隊伍,他們大多都是在家屬的陪同下來的。此時,我的心瞬間就承受不住這種場麵了,因為讓我想起了和琅升一同去醫院的情形,所以眼淚像泉水般流淌而出。我扭轉頭,已經也沒勇氣再在這裏停留了。
外麵天氣還是悶熱如常,仿佛剛才所看到的一切都正常的不能再正常,而隻有我自己是多愁善感。於是,我沿著來時的路向回走去,再沒有心事繼續前行,我明白該看到的已經全看到了,所以回家也許還能找回一些溫馨,因為那裏有我的孩子還有我的老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