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羅半仙慢慢的睜開了雙眼,說道:“不好意思,讓你受驚。你的病被我根治,我已經給你注入了‘天風陰氣九上陽’。從現在開始你可以自由生活啦。”我頓時興奮的跳了起來,抓住靜柏的手狂喊:“我解放了!我終於平安無事了!”靜柏望著我,莫名的流下了眼淚。此時的陽光正斜射在她的臉上,她顯得那麼美麗。說實在的,這兩天她被我的變化已經搞得亂了頭,好像是從迷茫中又見光明,在激動中欣喜若狂。那一刻,我情不自禁的將她摟在懷裏,就感覺她那個時候最美。現在,再談起這段不尋常的經曆,到什麼時候都是感慨萬分。
下雨的那天,我起得很早。我不知道起這麼早究竟要做些什麼,但隻感覺心很亂沒有睡意。其實,在我的眼角一直都沾留著哭過的痕跡。我不是想埋怨誰,隻是想到一些事情,我很傷心。這幾年我跟著琅升並沒享了福,最早是經曆了他的公司倒閉,後來他又將我和孩子拋下,自己一人去了南方。可是沒走了幾個月,他就返了回來,說:“給別人打工太累,他的身體抗不住”。那天,我望著他在外風霜後的一張臉,心裏很難過。於是,依在他的懷裏哭了起來,就覺得他作為一個男人也不容易。琅升並沒有說出一句像樣的話,因為這幾年他沒做出什麼成績,讓我和孩子受了委屈,所以他的內心裏也不好受。最後在我的影響下他也流出了眼淚。我撫摩著他的頭發安慰道:“琅升,你千萬不要內疚,我沒有責怪你的意思。隻要我們在一起,我想每一天都是幸福的。”琅升似乎被我的話感動,然後將我抱得更緊了……
自從那以後,琅升開始在街道上賣起了蘋果,每天起早貪黑也非常的辛苦。但讓我意想不到的是他患上了一種奇怪的病,脖子上的淋巴竟然腫了起來。我有點擔心,讓他去醫院確診,可是琅升總滿不在乎的說:“又不疼又不癢,能得沒什麼大病,過幾天就會沒事的。”剛開始我也沒當回事,等後來愈來愈大的時候我真的害怕了。帶著他去地方醫院做了個檢查,結果讓我大吃一驚。他居然患了晚期淋巴癌。據大夫講,這種病專找中年人,而且症狀還是不疼不癢讓人很容易忽視它的危險性。這個世界意想不到的事總是在發生,可真沒想到居然降臨在我的身上。那一刻,就像發生了強烈的地震,震撼了我的心靈,讓我在迷茫中看不到希望。我有意控製內心的傷痛,好安撫琅升的焦慮,守在他的身旁我給他講了很多有趣的故事,一心想讓他從痛苦中解放出來。沒幾天他和所有的癌症患者一樣接受了化療,那個時候的他,瘦得隻剩下了皮包骨,而且化療後頭發也掉的一根都沒有了。我望著他,心裏是說不出的難受。但我一直強忍著內心的傷痛,生怕被琅升看到我落淚的樣子。就在一天的晚上,琅升突然停止了呼吸。我立刻感覺就像被電擊中了大腦,瞬間是昏頭轉向,然後爬在地上痛哭不止。人生和我開得這場玩笑差點把我拋進了懸崖,因為琅升太年輕,那年他剛滿三十五歲。我不知道心愛的人離開我,我的未來會是什麼樣的顏色;我更不知道我的兒子他失去了父親,會是什麼樣的感覺。可是為了孩子,我不得不堅強的站起來。
我是學校畢業後被分到這裏工作的,其實我的父母都不在我的身邊。當他們得知我的生活遭遇,都奉勸我回到他們的身邊。那時候我也考慮過很長時間,覺得這個地方失去了琅升也就沒有我可留戀的了,於是就答應了父母的要求。後來父親為我的事很關心,總是不停的來電話,問我什麼時候能過來。我告訴他還需要一段時間,在我臨走之前必須的處理一些後事,首先,我想把房子賣掉,然後換取一些錢解決生活上的燃眉之急。因為這幾年有了兒子易熱鬧,我們生活的很吃力,手裏一直沒有多少積蓄。
有一天,我聯係到了買房的客戶,他看過我的房子後覺得很滿意。可是在這個時候我怎麼也找不到我的房本。在我的記憶中,房本是我親手放在櫃子裏的,怎麼就突然沒了呢?當時我很納悶。等後來我才知道是兒子的奶奶把房本藏了起來。最後,我苦口婆心向婆婆說好話,要求他把房本還給我,但他就是不肯。她說:“這個房子,當初是他出得錢買得,現在兒子不在了,就有權利收回。”我當時都蒙了,真沒想到在這種時候婆婆還要與我奪房本。那天,我給婆婆下了跪,我隻希望她看在孫子的份上,放我和孩子一條生路。但婆婆固執的就像一麵鐵牆,很難融得進別人的勸解。就在我走投無路的時候,鄰居一位好心大哥卻替我說話了,也許他確實看我不容易,而有了同情。他對婆婆說:“兒子已經死了,但活著的人還要生活,這時候你拿走房本是說不過去的。因為房本的戶主名寫得是琅升而不是別人。就看在你死去的兒子份上,您就放他們一把吧。”最後婆婆看到有外人參與這件事,好像也有回頭的想法,仰起頭向四周望了望,但還是不肯吐口。在這種情況下,我倒有點憋不住氣了,趕忙衝婆婆說:“您把房本還給我,我不會把賣房的錢全部拿走,我會留一半給您的。正好今天鄰居大哥也在,我可以向您保證的。”說到這裏,我控製不住哭了。最後婆婆才點頭答應了。在我走的那天,我並沒有過多的去嫉恨婆婆,隻是覺得她的行為有點讓我接受不了,但以前她對我一直很好。能嫁到他們家,也是我一生的緣分,即便失去了琅升,但在我的一生中都會留下很深的烙印。就是這座城市曾經讓我笑過,也讓我哭過,最後又把我搞得如此狼狽。我心裏沒有什麼好說的,隻是向這座城市揮了揮手,那最後分別的情感全部寫在了臉上。是留戀和難過加在一起的表情,是我一生中都難以忘記的日子。
等回到了父母身邊,生活有了依靠,似乎慢慢的心情也放鬆下來。那個時候,我的兒子易熱鬧也到了該上學的時候。有一天我對父親說:“孩子留在這裏,我想去北京打工。”母親有點不放心,衝我勸說道:“你剛經受了婚姻上的不幸,現在又要去外地,你能承受得了嗎?”我看見母親焦慮的眼神,心裏也不是滋味,我能理解父母對孩子的一片愛心。但我還是有話想說:“媽,不是我把孩子交給你們我想躲清靜,而我是看到孩子一天比一天大了,他正是需要花錢的時候。所以我不忍心連累你們太多,我得擔當起撫養孩子的責任,出去掙錢來貼補家裏的生活。我想在北京肯定能找到適合我的工作。”父親保持沉默,過了好一會兒才吐口:“你一個女孩子,一個人去會不安全的。”“爸,這你放心好了,在北京有我好多的同學,他們會幫助我的。”父親點了頭,表情中帶出了同意,但母親還是有點憂慮,並沒有表態。然後我走到母親的身邊,輕輕的抓住母親的手,說:“媽,我已經長大了,你盡管放心。我很有信心,定會闖出一片天空。”這時候,母親雖沒有說話,但卻用手在擦拭眼淚。她或許在為我的坎坷命運在掉淚。刹那間,我被母親的眼淚觸痛了心,頓時抱住母親也哭了起來。父親仿佛看不了這種場麵,拿起桌子上的微型收音機向外麵走去。過了一會兒,我止住了哭聲,然後用麵巾紙為母親輕輕的拭去淚水。這個時候,易熱鬧從外麵跑了進來,看見我和母親紅紅的眼睛,咧著小嘴說:“媽媽,你為什麼和姥姥全哭了?”“乖孩子!聽話,媽媽和你姥姥沒有哭,我們是在談話,你一個人到一邊去玩吧。”易熱鬧很聽話的走開了。
中午的時候,父親又親自做起飯來。今天他卻換了一種方法,做了一盤紅燒鯉魚。父親退休後的唯一愛好就是釣魚,我們每天吃得魚全是父親釣得。尤其,易熱鬧特別喜歡吃老爺做得魚。每次一吃魚,小熱鬧高興的手舞足蹈。也許跟著我這幾年,讓孩子受盡了委屈,他爸想買條魚還得思考半天。現在,我想起以前那些窩囊日子都想痛哭一場,說實話,我有太悲傷的眼淚想表現我的過去,但看著父母的麵,我盡量不給他們製造痛苦的場景,那樣會刺痛他們的心。
離開家的那天,外麵下著雨,好像要代替我落淚。我和父母說了聲告別,就踏上了開往北京的列車。北京是中國的首都,一直是我最向往的地方,如今我親自走進了北京,心情是格外的爽快。我要從那裏找個落腳點,開始我漫漫的創業人生。
貝初晴是我中學時的同學,她很早以前就闖了北京。聽同學們講,她現在是所有學生中最有出息的一個。那天她去接我的時候,我差點沒認出她。她穿著的時髦完全是在個性上展示空間,一件金黃色的恤衫上卻用天藍色暴開一片海域,讓人聯想到加勒比海,夏威夷的美麗風光。而下身牛仔短裙上卻鑲嵌了半張女人的臉,抽象中帶著美感。那一時刻,她激動的呼喊我的名字,然後抱住我很親熱的說:“婉嬌,好久沒見了,你現在看上去比以前老多了。”我聽了這句話,心裏仿佛有兩根繩索在勒緊我的胸口,讓我難受無比。但表情我卻裝做很坦然的樣子,答道:“是嗎?可是我自己沒有一點感覺。”
貝初晴發動了車,我們一同飛馳在長安街上,她向我問訊了那麼多有關老同學的情況,我都向她做了回答。此時我坐在車裏的滋味,猶如無意中抬高了自己的身份。看到馬路邊一座座豪華的建築樓群,一種異樣的感覺衝刷著我的大腦,我情不自禁的感歎道:“這座城市好美啊!”貝初晴把我安置在一個很舒適的賓館裏,她對我說:“這裏很安靜,你好好地休息,晚上我再來看你。”她好像還有什麼事似的,隨後就急匆匆的走了。我一個人呆在屋子裏,雖然沒有人和我說話,也不覺有多寂寞,因為這裏環境的確太美了。潔白的床單,藍色繡著紫花的窗簾,還有掛在潔白牆壁上的一張漫畫,是一隻猴子拽著兩頭小豬。我不知道這幅畫要表達一個什麼內容,但看了以後特想笑。等熟悉了這個屋子裏的一切,我脫掉了包在身上的衣服,進了衛生間。我把整個身體浸泡在浴缸裏,頓時舒服的整個人都在向上飄。我把浴液輕輕的塗抹在身上,然後用手柔柔的撫摩自己的肌膚,即刻就出現了一片偌大的泡沫。沒一會兒,我突然聽到手機在響,趕忙衝出衛生間去接電話,原來是貝初晴打過來的。她說讓我收拾一下,一會兒她要接我去吃飯。我告訴她,我現在正在洗澡,吃飯時間能不能向後推半個小時?她說:“沒問題!”就欣然答應了。
貝初晴來的時候又換了一套了連衣裙,是淺粉色的布底飄滿了黑白藍色的花瓣,再加上她那張秀氣的臉,給人的感覺是特別的優美。我正要張嘴說話,貝初晴就先開口道:“婉嬌,這位是我的愛人‘徐元蝶’。”我抬起頭望著這張陌生的臉,很拘謹的和他握了一下手,然後說道:“你好!”徐元蝶也有禮貌的向我點頭,有種親切感。我好羨慕貝初晴,她居然能找到一位如此瀟灑的老公。看來緣分還是很重要,即便自己覺得很優秀,如果沒有緣分也不會收獲完美的愛情。
今天的天氣很悶熱,剛一走出門,就感覺一股熱浪撲了過來,很快整個身子就感覺粘粘的滋味。貝初晴從包裏掏出一塊兒麵巾紙,輕輕的擦拭著額頭上的汗珠,表情顯得很自信,就是那種幸福的背後所珍藏的神情。然後,她對我說:“婉嬌,今天我們去蝶居吃吧?那裏的韓國冷麵做的相當有特色。”“不用太客氣!隨便哪裏吃都可以。”我順口答道。徐元蝶在一邊卻插嘴道:“那就去蝶居吧!我也覺得那裏是個好地方。”
徐元蝶駕駛著車,很熟練的動作,向西,向左,向裏邊穿過一個商場的門口,然後停在了一座大樓的前麵。我抬起頭向上端望,一個大紅的門麵上方,鑲嵌著三個金燦燦的大字“蝶樓”。這個飯店的門麵布局很有特色,完全在釋放中國古典文化的傳統氣息,讓人在一種古色古香的氛圍間,感受最愜意的生活。
貝初晴在我的一邊,嘴裏一直都沒有閑著。她一會兒給我講北京的風土人情,一會兒又講她創業時的艱辛。直到服務員開口問:“二位女士想喝什麼飲料?”這個時候,她才停住了說話。然後,看了我一眼兒,似乎是在征求我的意見。我稍猶豫了一下,要了咖啡。徐元蝶坐在我的對麵,他總是很禮貌的讓我選擇菜譜。我倒是覺得很難為情,因為在這種大的酒店裏沒吃過幾次飯,也不知道什麼樣的菜最可口。於是,我衝徐元蝶說:“你自己看著來吧,我對這裏的情況不太了解,也不知道什麼樣的菜好吃。”徐元蝶笑了,並沒有再為難我。
這時,貝初晴卻站起身來,對我說道:“婉嬌,你想不想去洗手間?”我點了下頭,跟著貝初晴去了洗手間。貝初晴站在化妝鏡前,用手輕輕的整理頭發,企圖把自己的美麗全部展現給別人。我學著她的樣子,也向上順了一下垂在兩側的頭發,隨便說道:“貝初晴,你的膚色真好,細膩中還透著光澤,你能告訴我,你用的什麼化妝液?”“化妝液,我一般喜歡用日本的資生堂,不過我的皮膚主要還是靠護理,一周要去兩次美容院。”我終於明白了,原來她保養的如此美麗,背後還有這麼多學問。過了一會兒,我又問道:“那你做麵部護理,一個月需要花多少錢?”“這個嘛,一個月也就一千多元,花不了多少錢。”她好像很有錢的樣子,說話口氣大,滿臉都是不在乎。我心裏悄悄的嘀咕了一下,心想:“有錢人和沒錢人就是不一樣,生活方式不一樣,穿衣打扮不一樣,就連說話也是不一樣。”
徐元蝶坐在那裏並沒有動筷子,好像在等著我們。然後衝貝初晴說:“你們女人幹什麼都慢,就連去個廁所都能把飯菜等涼了。”我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貝初晴也笑著說:“老公一個人肯定是有點寂寞,覺得時間長。其實,若有個美眉坐在這裏,也許老公還嫌時間過的快。”徐元蝶也被說樂,衝著我說:“婉嬌,你不要聽貝初晴胡說,我隻是好酒,從來沒說過好色。”這時貝初晴用纖細的手指點了一下徐元蝶的頭,說道:“你們男人多會兒都是這麼狡辯!”徐元蝶還是說不過貝初晴,沒有繼續發言,而是傻嗬嗬的笑了。吃飯時,我的眼神無意中看了徐元蝶一眼,他的表情真好玩,眼睛來回的轉動不說,吃東西嘴動而且鼻子也跟著動。我是頭一次和他們倆口子在一起吃飯,感覺很好。就發現他們很般配,注定是一對幸福伴侶。
我很羨慕貝初晴,她活的很瀟灑,花錢就如流水從沒吝嗇過一次。有一天,她帶我參加了一個晚會,那裏都是他們圈裏的朋友。大家在一起吃喝玩樂暢所欲言,最後在優美的樂曲中,人們翩翩起舞。那個時候,我也玩的很開心,居然忘記所有煩惱。自從那時起,我也喜歡上了她們這種歡快的生活方式,覺得這樣活一輩子一點都不窩囊,特別有情調。沒幾天,貝初晴就為我聯係到一份工作,是一家雜誌社,地點是在一座第二十層的寫字樓裏。我在這裏主要是參與雜誌的封麵設計,因為貝初晴知道我從小就愛好美術,所以她為我找的這個工作和我的興趣比較吻合。
有的時候,我有一個很大空間的想象力,對我的工作很有幫助,就覺得搞藝術創作的人最重要的是靈感而不是功底。這或許是我的個人思想,不一定代表大家。後來在我的勤奮工作中,我得到了社長的認可,在一次會議上他點名表揚了我。其實,那一刻才是我生活中最值得驕傲的時候。每當雜誌采納我設計的圖案時,我都興奮的睡不著覺,凡是我認識的朋友差不多都送了他們雜誌,並且還告訴他們雜誌的封麵是我設計的。
貝初晴對我的看法總是超越別人,她說我很有潛力,將來在這方麵可能會有一個更高的發展。我倒沒這麼想過,隻要付出的力,能得到滿意的回報就知足了。也許我這種人對金錢的貪婪度很小,隻要夠花就再也不想要了。但我不會和任何人去袒露我的觀點,我怕人家說我傻。就我這麼一個簡單的人,有一天也遇到了一件新鮮事,和我一起工作的一個叫莫勳吟的年輕人,居然邀請我吃飯。當時我沒好意思拒絕,因為覺得自己已經是過來的人,沒有必要讓對方掃興。膽子一大就跟他去了。但那天我不知道他為什麼要喝那麼多的酒,而且還和我談他的生活煩惱。其實他的事好像和我沒有任何關係,可是聽了他的講述,立刻就能產生一種同情。他先哭了,後來我也沒有控製住。他曾經是個有過家室的人,可是愛人有了外遇,卻跟著別人跑了。
好像和他有相同經曆的人,在生活中有很多,但像他這麼悲痛的人我倒見的很少。我本身在生活中也算是個弱者,因為經曆了丈夫的去世,在精神上根本沒有堅硬的防線。那一瞬間仿佛我比他還難受,我有淚,是止不住的淚水順著臉頰全部落在胸前的最高處。當我看見旁人一雙雙眼睛在盯視我的前胸時,我才發現被淚水濕透的白汗衫卻露出了我的紅乳罩。我頓時很羞澀,然後有意把兩隻胳膊放在前胸,試圖封鎖旁人的視線。
這個時候,我再看莫勳吟他仍是一副可憐相。於是我開始安慰他道:“莫勳吟,你有苦我已經全部知道,可是你這樣痛苦下去也不是辦法。能留住的愛情都是完美的,可留不住的愛情卻是醜陋的。那現在你為什麼拿著自己的真情,還要去惋惜醜陋呢?我相信你是一個聰明人,一定會把事情看開的。”莫勳吟被我清醒了頭,慢慢的止住了哭聲,但被酒精麻醉的身體還在不由的亂晃。我害怕他再繼續往下灌,所以將他的酒瓶子藏了起來。隻見他摸了半天也沒有找到酒瓶,於是,話又多了起來。“婉嬌,你來我們公司上班的頭一天,我就覺得你這個人很善良,所以願意和你接近。今天我請你吃飯,你沒有拒絕我,真是太給我麵子。我希望你不要笑話我不像個男人,居然為一個女人也能哭的一塌糊塗。”莫勳吟被酒精麻醉後,說話舌頭還有些僵直。不過,從他的身上我已經看清了男人的弱點。原來他們內心的深處同樣有那麼多悲傷的東西存在,隻不過是不輕易表現出來罷了。此時,我又有了想表達我內心的看法,於是衝莫勳吟說:“你不要自卑,我絲毫沒有認為你是懦弱的。現在你對我講了那麼多心裏話,更讓我覺得你生活的有聲有色。因為這個社會永遠是喜歡有情感的人。”
莫勳吟是個文化人,他願意和我交流,無形中在我的生活裏又多出一個朋友。我是一個人來闖北京的,孤獨的時候也想找一些朋友談心。正好他的出現,安撫了我這顆寂寞的心。如果說我和莫勳吟的接觸是巧合,倒不如說是一種緣分。
我們第二次約會的時候,是在一個月亮彎彎的夜晚。他和我講了那麼多他以前的經曆,但這次,他從沒提到有關他愛人的事情,好像已將那些不愉快的往事忘得徹底。也就是這種輕鬆的相會,讓我看見了很多浪漫,有條流淌的小河,有微風下擺動的垂楊柳,還有近在眼前的一顆跳動的心。
過了一會兒,他又把話轉移到了我的身上,衝我說:“婉嬌,你失去了琅升後,沒想過再找一位心上人?”這麼敏感的話語,頓時將我驚了一跳。我扭過臉望著他,然後輕聲地說道:“沒有想過!總認為自己的條件不具備。”“談戀愛還需具備什麼條件?隻要雙方有共同語言就足夠了。”我稍停頓了一下,眼睛盯著河麵說:“都要是像你這麼善解人意就好了。”“婉嬌,你人真好!淳樸的都讓人感動。”莫勳吟一邊說著話,眼神也停留在河麵上,不知看到了什麼,然後用手捅我的肩膀說:“婉嬌,你看到河裏那個彎彎的月亮嗎?”我點了下頭。他又接著說:“就在月亮的左邊,你看到有一個很大的水泡沒有?”我又微微的點了下頭。最後他說道:“那可能是一條很大的魚吐出的水泡。”“你怎麼能知道?”“我是憑感覺說的,因為我平時沒事的時候總喜歡在河邊觀察魚。”我才發現,莫勳吟還有喜歡清靜的愛好。
這時候,四周忽然變得很靜,幾乎看不到路邊上行走的人影。我感覺時間已經很晚,隨後對莫勳吟說道:“我們走吧!現在估計已經很晚了。”莫勳吟聽了我的話,連忙拿出手機看了一下,說:“確實已經很晚,都快十一點了。”忽然,莫勳吟無意中拉住了我的手,好像怕我在黑夜中摔倒。那一刻,我感覺有種溫暖在向我的全身擴散。我是個過來人,就知道愛情在那種場合往往來的特別快。不知不覺中,我感到渾身非常的疲累,有了一種依賴,就恨不得能讓人抱住我,而且抱得越緊越好,因為我太渴望找一個港灣能夠休息一下。
等到了我的樓下,莫勳吟卻問道:“婉嬌,你怎麼看上去臉色特別的不好?你不舒服嗎?”莫勳吟急切的問我。我很恍惚的停留片刻,說:“莫勳吟,我沒事的,就是猛然間感覺有點頭暈。我想,讓我稍冷靜一會兒就會好的。”莫勳吟更有點害怕了,急忙用手輕撫我的額頭,說:“微微有點發燒,但不是很厲害。”我聽完都想笑,認為他很好玩,就像一名專業的大夫,不用溫度計就能測出我的體溫。
就在這時,夜晚涼爽的風迎麵吹來,我穿在身上的短裙也顯得有點單薄。僅一會兒工夫,我的肚子就莫名奇妙的響了起來,並且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婉嬌,你受涼了!趕快進屋吧!”莫勳吟一邊說著話,一邊攙扶我向屋裏走去。
刹那間,我被莫勳吟感動了。這是我很久沒有感覺過的體貼,也是我非常想要的真愛。於是,我的淚猶如泉水般向下滾落,那遮不住的脆弱情感像決口的河水,一瀉千裏。瞬間,我就無法抗住那來自心底的衝動,然後把整個身子都投進了他的懷裏……
莫勳吟緊緊的把我摟在懷裏,就感覺他那雙粗硬的大手,在我的後背來回的撫摩。那一刻,我渾身溫熱的血脈,在急流猛進中渴求著冰涼的瞬間。我微閉著眼睛,卻能感覺到莫勳吟的嘴在我的臉上吻來吻去,然後又落在我的唇上,深深的吻我。我徹底陶醉了,那柔軟的軀體也在莫勳吟的懷裏開始慢慢的舒展。
莫勳吟把我抱到床上時,我輕輕的睜開了眼,看到他一雙清澈的眼睛。就見他用手輕撫我的頭發,像一個大哥哥一樣在疼愛我。一會兒,在我的眼角又布滿了晶瑩般的淚珠。“莫勳吟,我愛你!”我低低的衝他喊道。莫勳吟被我的呼喊感動了,然後也淌下了感動的淚水,我和莫勳吟就這樣相愛了,是不是有點快,我也說不清楚。隻知道,愛要來的時候,就應該盡情享受,否則錯過了隻能說後悔。
早上,定時鬧鍾急促的鳴叫聲,把我從睡夢中驚醒。我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看到從窗外透進的陽光已經占滿了整個屋子。然後我輕輕的活動了下筋骨,才開始忙亂一些要做的事情。我先是站在化妝鏡前欣賞自己的容貌,發現我長了一張不會張揚的臉,也就是一張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臉。但我的身材卻有獨到的魅力,纖細的腰身,突起的前胸,還有那圓潤的臀部,我想,在講究曲線美的範圍內,我應該獲得高分。
也許是因為莫勳吟闖進了我的生活,我漸漸的開始注重自己的形象,僅為了一張臉就化妝了一個小時。我知道這樣做是為了美,但為心愛的人臭美我覺得更美。本來,我的公司就有一個漂亮的環境,再加上倩男倩女的登場,無形中給公司增添不少氣氛。莫勳吟看到我這幾天的出眾打扮,並沒有給我太高的評價,反而對我說:“女人,有一個樸實的美是最好不過的,沒必要過分的張揚。”我理解他的心裏,曾經他的前妻就是因為長的漂亮而被別人給騙走的,所以他現在很在乎這些。
但我還是盡力對莫勳吟保證,自己絕對不會是那種人,也做不出那樣的事情。莫勳吟信以為真,後來從沒提過我化妝的事,而且對我的美貌也敢大膽的誇耀。我知道他很愛我,所以在他的麵前我盡可能把我的溫柔釋放出來,然後再讓他自己去回味,女人的溫柔究竟是什麼滋味。
我總是喜歡在晚上給家裏打電話,先問完父母身體健康,就開始和易熱鬧長篇的聊天。易熱鬧現在一天比一天大了,他說很想我,讓我抽時間來看他。我看到孩子如此的懂事,心裏特別的高興。剛放下電話,就聽到門鈴聲。我知道一定是莫勳吟,於是,嘴裏喊著“來了”就跑著去開門。莫勳吟特別搞笑,每天都在給我更新禮物,而且從沒有空手來過我這裏。現在我家的鮮花,玩具,小寵物全是他給買的。有的時候我都想笑,為什麼男人喜歡女人,總是那麼舍得為她們花錢,這會不會就是人們常說的愛情力量?
莫勳吟一進屋,我第一眼先看到的是他手裏的東西。“我的媽呀!又是個大包!”我驚訝道。莫勳吟仍是一副笑嘻嘻的表情,一隻手拎著東西,一隻手卻將我摟在懷裏,然後給了我一個深吻。當我仰起頭時,我用手輕輕的摸了一下他的胡子,說:“你的胡子該剃了!都快比頭發長了!”莫勳吟卻笑眯眯說:“這你就不懂了,現在最時髦的地方就是胡子,因為胡子代表男人的力量,更能表現藝術人生。”“什麼亂彈琴,怎麼胡子也和學問能扯到一塊兒?但我隻知道胡子長了會藏細菌,到時候,再落上兩隻蒼蠅繁殖了後代,我看你怎麼辦?”我故意挑逗他的脾氣,他不但沒有生氣,反而向我求饒:“婉嬌,饒了我吧!求求你,不要再談論胡子了!我們講點別的東西好嘛?”我頓時笑了出來……
吃過飯,莫勳吟悠閑的坐在沙發上看起了電視,我一個人在廚房裏忙著洗碗。因為隔的遠,莫勳吟說了幾句話我也聽不清楚,嘴裏是非問非所答。沒一會兒,他感覺我也不和他搭話,就開始保持沉默。等我收拾完了,突然站在他的麵前時,他笑了,然後說:“快來看會兒電視吧!今天是周五,有‘同一首歌’演唱會。”“什麼同一首不同一首的,我看過好多次也弄不明白,幹嗎非要叫同一首,難道同二首,不同首就不行嗎?”我衝他發表個人看法。他卻笑著說:“親愛的,你能不能坐下來,慢慢看,真有不明白的地方,我再給你詳細的解釋。”說著話,我悄悄的坐在了他的身旁。而此時,電視裏正播放一首叫“獨家記憶”的歌曲。聲音特別嘹亮,曲子也很優美,莫勳吟卻激動的鼓起了掌,嘴裏還說:“好歌!金典!”我坐在那裏倒沒有太多感覺,就發現莫勳吟對音樂的癡迷程度,要遠遠的超過於我。
“你是什麼學校畢業的?”我突然問道。莫勳吟回答的很爽快:“我是北京師範大學中文係畢業的。”“哦?”我很吃驚的望著他。“怎麼?你難道不相信我的能力嗎?”莫勳吟望著我問。“相信!當然相信!如果不相信你,我還會和你相愛嗎?”莫勳吟滿意的笑道:“婉嬌,你說話的特點,特別像我讀大學時的一位同學。不過,那位同學畢業後回了她的家鄉四川。”“真有和我一樣的人?那就太巧了。那說明我和她有相同的知識水平了。”我幽默的說道。“對呀!我壓根也沒說你不好,你是既有人才,又有身材,講話的確有口才,如果我不服那說明我一定是個蠢材。”莫勳吟滑稽的言語,逗得我,差點把嘴裏的茶水噴出來。莫勳吟,趕緊補充道:“慢點!小心嘴裏的假牙!”他這麼一說頓時羞的我臉都紅了,我確實有幾顆假牙,不過不像他說的那麼齷齪。於是,我很生氣的用手掐他的肉,他疼的一個勁兒的喊:“哎喲!哎喲!饒了我吧?”等我鬆開手時,他疼的用手掌反複揉自己的胳膊,同時嘴裏嘟囔道:“你下手好恨喲!我這細皮嫩肉的哪能經住你的老虎手。”我幸災樂禍的說:“誰讓你說我!”然後莫勳吟又無語了。
過了一會兒,我心平氣和的對莫勳吟說:“過幾天你能不能和我回趟老家,我想我兒子易熱鬧了。”“這叫什麼事,那還不好說,還用著商量?你說吧,隨便什麼日子我都能陪你去。”莫勳吟很爽快的說道。他這種快人快語的豪爽勁兒最讓我佩服,當初我也是相中了他這種性格,才和他建立的感情。
躺在床上,莫勳吟摟著我給我講故事,他說:“有好幾次尿急都走差了門,結果進了女廁所。”我很驚奇的問:“你不會是故意的吧?你是不是流氓?”他頓時笑了,然後對我解釋道:“我怎麼能成流氓呢,現在流氓也要大眼睛雙眼皮的,像我這樣的怎麼能合格?”“你不是流氓,那你怎麼能進了女廁所?”我繼續追問道。一次是我進了男廁所,結果裏麵有一男子留著和女人一樣的披發,正蹲著那裏拉屎。我誤認為是走差了廁所,隨後又進了女廁所。還有一次是我尿急,把上麵的標誌看差了,女人裙裝結果被我看成是男人的西裝。“好啦!好啦!你不要再給我講你過去做過的齷齪事情了,最好講一些歡快的有情調的。”
莫勳吟動了動腦筋,接著又講:“有一次,我參加了一個全國性的作家筆會,大家在照合影留念時出了個笑話。因為人太多站不下,有人就建議女同誌全部站在前邊,男同誌站在後邊。誰知有好幾個人都衝我招手,讓我站在前麵。最後我有點不高興的說,我是男的幹嗎要站在前邊,這時所有的人都樂了,而我卻覺得很羞澀。
自從那以後,我很少參加類似這種活動,覺得很無聊。”莫勳吟說完後,看著我,稍停頓了一下,緊接著又說:“婉嬌,你覺得我長的像女的嗎?”我猶豫了一下,說:“讓我看,你一點都不像女的,倒像一位老太太。”莫勳吟這回可讓我氣壞了。他一生氣把我的被子全部拽跑了,然後將我的身體整個裸在了外麵。沒有了被子,瞬間就感覺涼颼颼的,隨後我抖動著身體對莫勳吟求情。“莫勳吟,你快把被子還我!如果我凍感冒了,明天就不能上班了!”莫勳吟,裝做沒有聽見,仍是無動於衷。於是,我爬了起來,光著雪白的身子,使勁兒的推他,並向他說好話。最後莫勳吟轉過頭衝我說:“那你親我一口?”我俯下頭去吻他的臉,結果被他一下子翻在了身下。瞬間,他不知道從哪裏來的衝動,瘋狂的吻我的嘴唇,我被動的抖動著身體,一會兒就淹沒在愛潮之中……
回老家的那天,天氣特別的晴朗,莫勳吟駕駛著車,飛跑在高速公路上。今天他的打扮和平時也完全不同,是以整潔,幹淨為主題的。上身穿一件我為他買的恤,是亮麗的黃色底布配著黑色下垂的斑紋,下身穿一條有形的黑色西褲,給人的感覺是透明,精幹。
我要回老家的目的,一是想去看兒子易熱鬧,二是想讓父母看一下未來的女婿莫勳吟。因為自從失去了琅升,父母對我的終生大事是特別的牽掛,總怕我日後生活不了。其實,我根本不是他們想象的那麼脆弱,我很堅強,現在就是一個很好的事實。我剛去了北京一年多,就給他們領回了個對象。此刻,我的心情特別的爽。
離開繁華的都市,就連看到空曠的原野,彎彎的河水,都是感慨萬分。怎麼說也離開很長時間了,那種對故土的熱戀是每個遊子的共同心理。
莫勳吟駕車看上去很專注的樣子,但一直都在和我說話。他問我:“你的父親麵善嗎?頭一次見麵,會不會冷對我?”我笑道:“我父親是個很善良的老人,他不會像你說的那麼不友好,沒準兒,你看見他就想和他多講話。”“哦,那太好啦!我喜歡善良的父親,不喜歡冷漠的父親,就像有首歌唱得一樣,‘我第一次去你們家,你爸給了我一鍋蓋,第二次去你們家,你爸給了我一煙袋……”莫勳吟說話中突然唱了起來,而且還是用陝西的土腔唱的,讓人聽了特別想樂。
“你太滑稽了!居然還會模仿大西北的方言,真了不起!”我誇道。而莫勳吟卻笑嘻嘻的說:“這你就不明白了,我的祖籍就是陝西,那裏的人們各個都會兒唱小調。”說著話,他又情不自禁的高歌一曲:“我家就在黃土高坡,大風從房上刮過,不管是東南風還是西北風都是我的歌……”“好了,不要激動!待一會兒你情緒一漲再猛踩油門,那我們就遭殃了。”莫勳吟停住了歌聲,笑了笑,說:“你把我的車技看的太沒有了。雖然我比不了‘柯受良’駕車飛越黃河那麼勇猛,但我飛條小河也沒問題!”“行!你確實有能力。雖然鬥不過一隻老虎,但你能拍死一隻螞蟻,也算征服了一條生命。”我很風趣的吹捧莫勳吟,結果把他樂得攏不住嘴。說著話的工夫,汽車已下了高速,我們奔縣城的方向駛去。
馬上就要到家了,我的心情特別激動。想想父親和母親,再想想易熱鬧那張小臉,頓時高興的哭了出來。“快到家了,幹嗎卻要哭?你們女人全是拿水做的,動不動就想流淚。”莫勳吟有點指責我的意思。於是,我有意收斂起淚水,把快樂的心情全部表現在了臉上。“這邊是北關,以前的舊成,現在政府機關都遷移到了南關。”我一邊為莫勳吟引路,一邊向他介紹有關縣城的情況。
把車停在我家的樓下,就能看見父親和母親還有易熱鬧站在那裏,正等候我們的到來。一下車,兒子第一個跑了過來,嘴裏喊著:“媽媽!”那清脆而尖尖的一嗓子,把我的心又揪疼了,頓時我的淚珠嘩嘩的向下滾落。我抱起小熱鬧,然後向莫勳吟介紹道:“這位是我的父親,這位是我的母親。”莫勳吟很有禮貌的向他們點了頭。這時父親先開口道:“快進家吧!顛簸一天也夠辛苦的,你們先洗洗臉好好休息一會兒。”
屋子裏被收拾的幹幹淨淨的,原先的桌布和牆上的裝飾物全部成了新的,就包括那個陳舊的漁缸也被換成了大號,而且裏邊還多了幾條熱帶魚。我知道這肯定是父親的主意,因為他老人家也是個文化人,平常就喜歡幹淨。
這時候,母親把我上次寄給家的烏龍茶拿了出來,然後衝莫勳吟說:“這是婉嬌從北京捎回來的極品烏龍茶,我們一直也沒舍得喝,這回呀,讓我們大家一同品嚐吧!”莫勳吟很感激的說:“阿姨,你實在不用客氣,我們都是自己人,越隨便點越好。”
父親把煙遞給莫勳吟,也沒說幾句話就進了廚房。他已經開始忙碌著做飯了。據母親講,父親今天的運氣特好,一共釣了兩條大魚,還有一條小鯽魚。現在他又要做他的拿手菜“紅燒魚”。我打開了冰箱,拿出了一瓶酸奶遞給了莫勳吟。莫勳吟剛要說謝謝,就見易熱鬧跑過來衝我喊道:“這個酸奶是我的!是姥姥給我買的!”他有點生氣的樣子。我趕快向他解釋:“易熱鬧乖兒,易熱鬧長大了特別懂事。”兒子在我的勸說下變得聽話了,但是莫勳吟卻不好意思喝了。他把酸奶攥在手裏,衝易熱鬧說:“熱鬧,叔叔不喝你的酸奶,還是你喝吧!”易熱鬧看著這張陌生的麵孔,膽怯的不敢說話。“熱鬧,你就說我不喝,我還有。叔叔你喝吧!”我站在一旁很有耐心的教孩子。過了好一會兒,易熱鬧終於開口道:“叔叔還是你喝吧!”
頓時,我把易熱鬧抱了起來,就感覺他真親,真可愛。然後我連住在他的臉上親了好幾口。作為母親在這個時候是一種什麼樣的心情,也許別人看不到,莫勳吟沒感覺,但隻有我最清楚,我唯一的幸福就是我兒子帶給我的快樂。
易熱鬧靠在我的懷裏,淘氣的用小手摸我的臉,說:“媽媽,你變白了。”我微笑的看著他,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清澈明淨;而且那張小嘴看上去也是特別的可愛,簡直是琅升的原版。我興奮的不知該如何是好,然後輕輕的說道:“兒子,長大後給媽當個科學家!”“不!我要開飛機!”小熱鬧嗓音洪亮的說。莫勳吟坐在一旁,看見易熱鬧如此可愛,他都想發言了,於是說:“易熱鬧,你是好樣的!將來給叔叔開飛機到月亮上玩耍。”易阿得很正經的說:“到時候,我帶著媽媽一起去月亮上玩耍。”
屋子裏所有的人都被易熱鬧的活潑可愛逗樂了。這時候父親已準備好了豐盛的晚餐,說:“大家吃飯吧!”父親做飯很利索,每次隻要家裏一來人他總是親自下廚。這回聽說是未來的女婿,所以高興的不得了。
沒一會兒,屋子裏又多出兩個人,我一看才知道是我從小一塊兒長大的鄰居。他們聽說我帶對象回來了,都是上趕著來看莫勳吟。老家的人都好熱鬧,隻要有點新鮮事立刻就能傳得滿城風雨,然後都會評頭論足,說一些:“王家的姑娘如何如何,李家的兒子多麼出息,總之無聊的很。”看來還是人的觀念問題,思想沒有放開,把一些很普通的事都當大事來講。我這個人最不喜歡的就是講別人壞話,我認為瞧不起別人就是自己素質低;也不喜歡總愛誇耀別人的那種人,我覺得過分羨慕別人是內心空虛的表現,其實相信自己才是對的,因為不是第一所以倍加努力。
回了一趟老家,我的情緒似乎發生了一些變化,比以前考慮事情的範圍更廣了些。想到和莫勳吟結婚,再領一個認可證,對我而言肯定是件好事。因為世上沒有哪個女人喜歡寂寞,也沒有哪個女人討厭男人的愛撫。我也一樣,能感覺出莫勳吟的存在對我是多麼的重要,包括他默默的拋給我一個眼神,都讓我溫暖的心口發熱。但我的情況和正常的年輕人有所不同,我是二婚,還有一個七歲的孩子,我不知道結婚後兒子和這位陌生爸爸能否融洽相處。所以似乎不太重要的事情,卻讓我患上憂鬱症。
一個人的時候,盯著窗外一棵小樹都能癡癡的發愣,喜歡自己問自己,這棵小樹冬天的時候是否會很冷,刮大風的時候是不是很累,那拚命晃動的動作是不是在喊“救命!”有時這種憂鬱變得很重,看見兩隻小狗在嘶咬,我都有點想流淚,我不知道為什麼它們這麼水火不相容?是為爭一頓美食,還是為了搶占地盤誰也不服誰?往往這種場合,我顯得很迷茫,等回到家中才知道晚上要吃得菜忘買了。
我急急忙忙衝下樓梯,清風吹動我的短裙,有種涼颼颼的感覺。我邁著方步,急匆匆的向前走著,好像沒有心思去顯示我走路時的輕柔嫵媚;似乎感覺不到,路人向我投來的目光裏有多少善意的評價。腦子裏全部是今天需要買什麼菜?晚上準備吃什麼?一進超市,結果和超市的門撞了一下,因為是透明的玻璃門我以為是空的,所以那一瞬間招來很多不同的眼神。我有點羞澀的表情,然後心裏開始自責自己:咋就越來越鹵莽了,那女人的嫵媚怎麼變得越來越少了?就在我百思不得其解時,一位服務員對我說:“小姐,來點荔枝嗎?要不來點芒果?都是剛到的貨,非常的新鮮。”我擺了擺頭,知道家裏還有莫勳吟買得水果都吃不了,最後隻選了一袋小金橘放在推車上。
然後又去挑選蔬菜,蔬菜的品種我選了很多,有西藍花、番茄、馬鈴薯、竹筍、香菇、還有一把水蘿卜。最後,我又選了兩條鉤刀魚、一塊兒精豬肉和一隻農夫山雞。因為我比較懶,一般都是買一個星期的食品,這樣可節省一些時間做些別的事情。有的時候莫勳吟也買,不過他買得食品價格都貴,他是專買貴的,不買便宜的。如果我問他,他總是說:“便宜沒好貨嘛!這個道理連小孩兒都知道的。”莫勳吟自從進入我的生活,我的很多習慣也跟著變化。比方他不喜歡做的事情,我漸漸的也就沒了情趣;他喜歡的事情反而能帶動我的積極性,讓我跟著也受感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