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為非作歹(1)(2 / 3)

沫沫講著電話:“孩子要吃飯,要零花錢,我總不能找父母去要吧!”錢錦:“上次我給你的30萬呢?”沫沫:“我回來沒幾天不是就給你說過嘛,被人家抽老簽輸了。”錢錦從沙發上站了起來,一邊移動自己的位置一邊說:“你她媽的給老子爭氣點嘛,用錢要有計劃些,要是這樣的話,我開家印鈔公司也未必能供上你用。”沫沫:“那30萬反正是我欠別人的,也是你自願給的,我可沒找你要啊!現在是我和孩子要生活,還有贍養費、房租等開支。”錢錦:“好了,我明天給你打2萬過來,算是今年你要開支的,不過以後再也沒有這種事了啊!”

宇生接到錢錦的電話,笑眯眯的說:“生意不錯,我準備再擴大範疇多開幾家這種路邊飯店。你身邊有沒有年齡大一點的?”錢錦點頭說:“好!我給你想想辦法。上次你介紹的施工隊不太理想,還有沒有底氣足一些的?”宇生猶豫了一會兒,說:“這個……這個……現在我還不大清楚。有個親戚在市裏混,以前搞過工程,很長時間沒有聯係了,我可以幫你打問一下。”錢錦:“是這樣的,前一個工程質量還是可以,就是沒有賺到錢,我管理又不太內行。所以隻出麵給他們跑跑外交,在中間抽點兒介紹費,咱們以後的日子就更好過了些。”宇生點頭說:“那是,那是!憑你的社交能力和一表人才,在這方麵肯定是沒問題。現在這社會人們都喜歡你這樣的人,看是華麗的外表,用錢也大方的人,我想辦法盡快聯係。”錢錦笑道:“好!咱們再幹點事情,掙上千而八百萬的就回老家去發展,把公路修上去,為家鄉辦點實事。”宇生想:這正是我多年的夢想,要真是能實現這個願望我死也瞑目了,說:“那太好了,你真是個活菩薩。對了!老板,前麵給你寄的錢都收到的吧?”錢錦:“收到的。你抓緊時間聯係你親戚,這個工程不小。”宇生:“好,好,好!”

錢堂和柯子背著包又回到了北方城市……

穀雨春在娘家住了一段時間後,感到單身一人力不從心,也回到了南方城市。

宇生乘飛機到市裏找他親戚,拿著一張紙條看了看,走一處問一處,可得到的回答不是擺擺手,就是搖搖頭,也有說不知道的。此時,看去已不是昔日的宇生,穿著華麗的服飾,提著密碼箱,鞋子光澤透明,蹲在路邊抽著煙。一位戴執勤袖章的大媽向他走來,行了個不是正規的禮,說:“同誌,對不起!這裏是公共場所不要抽煙。”心煩意亂的宇生看了眼大媽,說:“不就是想罰款嘛,多少錢?”正準備從衣兜裏掏錢出來。大媽:“我沒說罰款,我隻要求你不要在公共場所抽煙,這對社會是種公害。”宇生神乎其神的樣子看了看大媽,說:“那市長的車還在排放汙染物呐,咋不叫他們走路去辦公。我連抽煙的權利都沒有了,除非國家不生產我就不抽。況且煙民是在給國家創造稅收。”大媽指了指他,說:“看你這身依著不像不講道理的人。如果你堅持要抽的話,我隻有照章辦事,請你原諒。”宇生見是一位老大媽,沒在意這些話的份量,繼續吸了一口,並向大媽吐著煙霧。大媽拿出了罰款收據,說:“對不起!罰款10元。”宇生看著她說:“你終於原形畢露了。”掏出10元錢給大媽說:“現在我可以大膽地抽了?”大媽:“沒有一點素質。”搖頭走了。宇生看著大媽的背影,咬牙切齒,向地上吐了一口唾液,說:“呸,呸,呸!”大媽聽後又回頭向他走來,直接將罰款單遞給他說:“你剛才吐了四口唾液,每口5元,這裏是20元的罰單。”宇生認為是老大媽故意和他過不去,指著她說:“你是不是想錢想瘋了?早點說些,剛才我多給你點嘛,免得你跑來跑去多累!”圍觀市民多了起來。不遠處執勤民警見有人圍觀騎著摩托車來了,並立即向人群中走去,一邊走一邊喊道:“讓開,讓開!發生什麼事了?”原來是位女的。宇生立即向民警解釋,並重複著剛才的一切,一邊說一邊比畫,還以為這位漂亮的女民警會替他說話。誰知事與願違,民警對宇生伸手說:“把身份證拿來。”宇生不以為然,說:“沒帶!”若無其事的樣子,兩手抱在胸前。女民警瞪了眼他,拿著對講機喊道:“值班室,值班室,東路口有位身份不明的男子,請馬上派人來帶走。”這時,宇生驚慌說:“來,來,來!有身份證,有身份證!”給女民警遞去。女民警看證後看了眼宇生,驚訝道:“你就是宇生表叔?”宇生感到莫名其妙,睜大眼睛看著她詫道:“你是誰啊?你咋認識我?”手指著自己的鼻尖。女民警立即通知值班室說:“東路口的事情已真相大白!東路口的事情已真相大白!38號報告。”圍觀者也感到莫名其妙。老大媽也糊塗了,問女民警:“這是咋回事?難道他是……”指著宇生。女民警:“大媽,他是我家親戚。剛才他違犯了城市環境管理條例,來!這20元錢我替他交了。”拿出20元錢來遞給大媽。正摸不著頭腦的宇生立即從衣兜裏掏出錢來遞給大媽說:“對不起,對不起!這錢我自己交,我犯了錯誤我得承擔。況且,我還沒有搞明白她是誰呢!”女民警:“我是葛中建的女兒。我爸說你是他兒時的朋友,他經常提到你和何嚴謹。”宇生驚喜:“原來你就是葛中建的女兒——葛波波?哎呀!我就是來找你爸的,正一籌莫展,就點了一支煙抽著,剛抽幾口就被這位大媽罰款,你咋不早點出現,弄得我丟人現眼的?”波波笑道:“她們是在為我們工作。你也是,這裏不比老家可以到處亂丟亂扔,這是大都市。你看我們這裏多幹淨!”指了指地上和葛圍。宇生揮了揮手,說:“好了,好了!帶我去見你爸。”波波看了看手表,立即找來出租車,對司機說了幾句,招手讓宇生上了車。圍觀者也陸續散了。

錢錦在辦室與幾個朋友談論工程項目,隨後在都市賓館宴請了大家。薑玉蘭和小芳等小姐已在此等候。到了賓館,錢錦給她們遞了個眼神。安排朋友們桑拿、按摩……可謂是酒醉飯飽,心滿意足,而且還逍遙快活。臨走時給每人發了一個大紅包。

葛中建看著喝得醉醺醺的宇生問道:“這麼多年不見了,你現在哪裏發財?”宇生:“哎呀!和老兄相比我可是小巫見大巫了,不值一提,不值一提!”擺了擺手。葛中建:“那家裏人可好?還有小時候一起玩的何嚴謹、韓小娃他們現在情況如何?”宇生:“何嚴謹和我在一起混了些年頭,平平淡淡。韓小娃買了一輛小客車在跑短途。”葛中建點頭說:“哦,那還算不錯!”並給離別多年的朋友繼續斟酒、夾菜。宇生擺手說:“什麼不錯,混得沒一點人樣,大字不識幾個,小字一個不識。今天看到你們城市人,我覺得我們白活了幾十年。”葛中建:“怎麼這麼悲觀?城市的變化是大,但農村也有農村的優點,空氣質量好,沒有汙染,水質也好,好多百歲老人大都居住在農村的。”宇生:“那算什麼,城市天晴下雨都是幹幹淨淨的。農村天晴灰塵漫天,下雨稀泥爛路,幹什麼都肩挑背磨,太苦了!有的一年下來連糧食都不夠吃。城市多好,車來車往,想到哪裏就到哪裏。今天到你家,要是像農村走路的話不走它老半天才怪,可不到一支煙的功夫司機就說到了,我問多少錢,司機說一塊錢。我奇怪,怎麼才一塊錢。”葛中建也感到奇怪,看了一眼波波。波波突然笑道:“我給了那司機十塊錢的。怎麼,他還收了你一塊錢?”宇生:“哦,原來是這樣!我就是納悶,怎麼隻要了我一塊錢。”波波:“一般從東路口到我們家隻需十塊錢,今天可能堵車了。”宇生點頭說:“對,對,對!就是堵了一會兒車的,這城的交通太擁擠了。”葛中建笑道:“來,來,來!喝酒,喝酒!”與宇生碰著杯。

錢錦在打麻將,看了眼看媚娘,問道:“媚娘,準備就這樣天天打麻將過下去?”媚娘一邊打麻將一邊回答:“不這樣咋辦?又沒別的渠道,你有什麼好門子嗎?我們也沾點光。”錢錦笑道:“我的生意都是要投資,不像你們這生意無本經營。”媚娘:“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們這生意不好做,風險也大。你以為我們願意做這種整天提心吊膽的買賣啊!”錢錦:“說得也對!要是這樣的話,最近有個投資是1.3億的工程,而且利潤可觀。如果談成了大家一起來幹,怎麼樣?夠意思了吧!”媚娘看了眼錢錦,笑道:“不會是哄我們開心的吧!”錢錦很嚴肅的說:“我有必要和你開玩笑嘛!不過可能還差點前期費用,在座各位要是有信心的話一起來出資合作。”一邊摸麻將一邊環顧左右的薑玉蘭和小芳,又看了眼對麵的媚娘。媚娘好奇的問道:“是啥子工程?”錢錦:“修橋。”媚娘:“喲!那可是有利可圖!人家都說‘金橋、銀洞、銅房子’,修橋的利潤可高了。那要是我們來出資你給我們分多少紅利?”錢錦很鎮定的說:“按投資比例,出得多分得多。”媚娘笑嘻嘻的問道:“那這座橋修下來能賺多少錢?”錢錦:“搞好了兩三千萬沒問題。”這時,薑玉蘭驚訝道:“啊!兩三千萬?那可得了。”小芳也似乎意識到這是個天文數字,看著錢錦說:“那我也來出點資,沾點光,分點紅。上班總是提心吊膽的!現在又抓得緊,幹這項的人也越來越多了,有的女孩才十五六歲都出來了。我年齡也大了,掙點錢就金盆洗手。”並看著錢錦問道:“昊哥,行不?”錢錦:“好!你認清了形勢,昊哥支持你。”伸手摸了摸她的臉。

宇生呼呼地睡了,睡得是那麼踏實,睡得那麼舒展。並夢見金錢漫天飛舞,自己伸手一邊抓一喊道:“我發財了,我發財了!”哈哈大笑。

沫沫洗漱完畢,來到餐桌前對母親問道:“媽,昨晚我聽洋子說四妹要結婚了,哪天啦?”母親一邊吃早點一邊回答:“星期六。”沫沫驚訝道:“啊!這麼快!房子裝修好了?”母親:“可能是吧!聽說今天就去買家具。”沫沫:“沒想到她們的動作挺麻利的嘛。”母親:“我聽四妹說他男朋友隻有半個月假,不抓緊點咋辦?已經一星期過去了。”沫沫一邊吃飯一邊說:“哦,原來是這樣。”

錢錦坐在辦公桌前,雙腳翹在桌麵上,手裏拿著筆旋轉。突然電話響了,出腳去勾了幾下,目的未達。起身拿著話筒大聲問道:“哪位?”沫沫:“四妹星期六結婚,老媽的意思讓你也回來看看。”錢錦歎為驚訝,說:“啊!星期六。”翻了翻桌上的台曆,說:“還有三天?”沫沫:“如果你工作忙回不來就算了,不過人情咋寫你得拿主意。老媽的意思這是關門戲了,想辦熱鬧點。”錢錦的眼珠子來回轉了幾圈,說:“我回來再說。”沫沫:“那好,你準備哪天回來?”錢錦:“星期五晚上。”沫沫:“好,我給媽說一下。”放下電話背手埋頭在辦公室踱步。突然來到電話機旁撥了幾個號碼,猶豫了一會兒,將話筒又擱下了,抿了一下嘴,關門走了。

媚娘在房間看著存折計算著,然後又數了數現金,將那精致的鐵盒子上鎖後又檢查了一遍,放回大木箱內,又將木箱上了鎖,關門到客廳看著電視。

薑玉蘭和小芳從賓館回來正在洗漱,司馬裏運和人稱美人魚各拿著一杯酸奶和兩塊糕點吃著。

薑玉蘭回到房間打開密碼箱看了看幾張存折後微微笑了笑,回頭去餐廳看了看,下了碗雞蛋麵條坐在客廳沙發上呼呼吃著。小芳探頭看了看薑玉蘭的碗裏,說:“寶貝,喂我點兒!”薑玉蘭將筷子遞給她說:“以後要吃給我說一聲,讓我多煮一碗,不要想吃又不好意思。”小芳吃了口麵條後將筷子往碗裏一插,生氣的樣子說:“給你,你多吃點,以後好吃減肥藥,小心沒人要!”薑玉蘭:“不會嫁給你,放心吧!”

司馬裏運來到美人魚房間,看了眼美人魚,說:“美人魚,我聽薑玉蘭說她們準備投資錢錦的工程,你聽說了嗎?”一邊問一邊坐在了床上。美人魚坐在床上織毛衣,移動了一下位置,看了眼司馬裏運,點頭說:“知道,她們給我說過,我在考慮。要是真的像她們說的那麼好,我覺得還是可以。況且她們還說在第三次撥款時就立即返回本金,第四次撥款後就可以分點利潤,這比我們上班要來得快得多喲!”司馬裏運:“好吧!到時再說,我睡覺去了。”小跳著,唱著:“好一朵美麗茉莉花好,一朵美麗茉莉花……”走了。

宇生到葛中建工地參觀,葛中建介紹情況後,宇生一邊觀看一邊感歎:“這麼大的工程,比我想象的要壯觀得多。還是你混得好啊!”葛中建:“好不容易才混出點明目來,我想等這工程竣工後就退下來休息,回老家去過點清閑日子。”宇生點頭說:“好,好,好!這是個好辦法,我有錢了也要回去,葉落歸根嘛,啊!”

四妹的婚禮開始了。在婚禮上,四妹給錢錦和沫沫敬酒時向丈夫介紹說:“錢錦——我大姐夫,大姐就不用介紹了。”回頭又指著丈夫對錢錦說:“這是中奎。”錢錦與中奎握手說:“恭喜!恭喜!”舉杯祝賀:“來!我和你姐在這裏祝你們白頭偕老,早生貴子,幹杯!”中奎離開後對四妹說:“你姐夫看起來氣度不凡。”四妹:那當然,是我的姐夫還用說。錢錦對沫沫問道:四老姨是做什麼的?沫沫:給一個老總開車。錢錦:什麼老總?沫沫:聽說是橡膠生產基地。錢錦點頭說:噢!

第二天吃完早飯,沫沫看了眼錢錦,說:“今天上街去逛逛,我很久沒去逛商場了。”錢錦在沙發上猶豫了一會兒,看了眼沫沫,說:“我回公司有事,下次吧,啊!”起身伸了個懶腰,又說:“就這樣,我走了。”

沫沫正抽著煙,盯了眼錢錦,說:“走,早點走!免得我看到心煩。”錢錦想:正如我意,提著行李走了。

錢錦回到公司立即籌建了“北方物資公司”。租辦公樓,安裝電話和電腦等,並辦好了營業執照和有關手續。看上去氣魄、豪華,決非普通辦公室。宇生任老總,美人魚和司馬裏運分別任公司會計和出納。還聘請了保安、副經理等各就其位,有條不紊。

在錢錦的精心策劃下與四老姨見麵了。隨後,在四老姨的幫助下與橡膠基地老總相識,並以朋友身份倪倪而談。這時,錢錦覺得時機已成熟,讓宇生等公司要員以及賓館小姐一同攻關。老總終於乘飛機來到了北方物資公司考察。宇生隨老總到所謂的倉庫看了看,處處貨滿人興。終於按錢錦的計劃將價值200萬元的橡膠產品發至北方物資公司。錢錦安排宇生以150萬現金甩賣。幾天後,宇生拿著支票打電話對錢錦說:“快!拿麻袋來裝錢。”錢錦正在和媚娘打麻將,說:“啊!搞好了?”宇生:“那還用說。”錢錦:“你馬上去工商局注銷公司,辦公室的電話也撤了,電腦還給人家。工作人員每人二萬,接電話的和保安各一萬。然後各歸其位,安排好了來見我。”宇生:“好,好,好!這簡單,這簡單!”

錢錦立即換了電話卡,給沫沫打電話說:“從現在開始,任何人打聽我的消息你隻回答‘不知道’,否則我不會對你客氣的,包括四妹和她丈夫。明天我給你打十萬塊錢回來,收到後將其存折賬號重新設立,近期不要和我聯係。”說完將電話擱了。沫沫聽到這一切後好像在讀天書一樣,正猜想著各種可能突如其來的變化,兩眼發呆,將電話一直拿在手上。母親在牌桌前喊道:“沫沫,還玩不玩啦?”沫沫才還魂似的回答道:“玩!”母親:“那快來啊!等你呐。”沫沫:“好,來了,來了!”擱下電話,顯得神情自若,一邊走一邊想:不要讓她們發現任何異常,錢錦可能又犯下了什麼滔天大罪。繼續和接電話前一樣坐在了牌桌前,在摸牌的同時悄悄瞪了眼對麵的四妹。心想:這件事可能與四妹有很大關係。

宇生來到錢錦處閉門談論著,隻見錢錦在不停地比畫。隨後與媚娘等去了飯店,慶祝這次行動的圓滿成功。錢錦樂得手舞足蹈。同伴們對他的表現則習以為常,平時他無論遇到什麼喜事都會這樣,甚至是別人的喜事也不例外。小姐們也借機開心,伸著手索取“小惠”。

葛中建和宇生在通電話。宇生嬉笑盈腮,不斷地點頭說:“好,好,好!太好了!”並將消息立即告訴了錢錦。錢錦坐在辦公桌前哈哈大笑,說:“太好了,太好了!真是喜從天降,雙喜臨門。”

中奎給四妹打電話說:“你幫我問一下大姐夫,事情辦妥沒有?如果辦妥了馬上將我的錢打到你的賬號上,然後我就辭職。”四妹搞得莫名其妙,有些摸不著頭腦,六神無主似的說:“你剛才說啥?我怎麼聽到像天書,你不知道我沒讀多少書?”中奎:“你就按我說的辦!其它的待我回來再說。”四妹:“我還是不明白。”中奎又重複了剛才那話。四妹才點了點頭,說:“哦,那我去問一下。”

四妹提著水果向娘家走去,進屋就問道:“媽,姐呢?”母親在沙發上指著沫沫的房間。

四妹推開沫沫房門,見沫沫在睡覺,便沒有急促問什麼,看了眼後又回到客廳看著電視。

錢錦將辦公室重新裝修了一下,辦公桌也換成了豪華型。牆上掛有建委頒發的建築工程質量信得過單位等錦旗。並顯得耀武揚威,高高在上,看似好大一匹哥。

沫沫穿著拖鞋,兩腳顯得軟弱無力。見四妹在沙發上,招呼道:“四妹來了?”有氣無力的樣子。大概是昨晚熬夜了。四妹立即喊道:“姐!”突然又將後麵的話壓在了舌根。沫沫正向洗手間走去,聽到四妹的叫聲回頭問道:“啥事?”四妹擺手說:“你洗去,你洗去,沒事,沒事!”沫沫洗著臉,豁然大悟,意識到四妹剛才的神色和平時截然不同,難道錢錦說的話的確有問題。這可不是外人,我怎麼辦呢?睜大眼睛麵對鏡子凝視了一會兒。將頭發梳了梳,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向客廳走去。

四妹見沫沫出來了,再也忍不住丈夫委托之事,況且是二十萬,這對我今後的生活事關重大,喊道:“姐,你過來,我問你一件事。”招著手。沫沫心知肚明,看去城府不淺,和打麻將一樣鎮定,問道:“啥事?——四妹。”紮著頭發。四妹:“姐夫最近來電話沒有?”沫沫想:事情終於來了。但錢錦說過不論任何人問起時都說不知道,包括四妹。不慌不忙坐在了旁邊的單人沙發上,說:“你是說錢錦呀,他這個人和僵屍一樣,從不給我打電話。你什麼時候看到他給我打個電話?上次我找他要生活費,他向我發脾氣說給你兩萬塊錢,是你們一年的生活費,以後別在給我打電話,就把電話掛了的。所以我隻有自認倒黴。怎麼,你找他有事?”看了眼四妹。四妹想:姐夫確實很少打電話,有可能姐姐真的不知道。隻有自己去找他,先還是不要把事情說穿了。喝了一口水,說:“哦,是這樣,難怪他很少打電話,也很少回家。那你知道他的電話號碼嗎?”沫沫慷慨地回答道:“知道啊!你找他?”四妹:“我想找他幫我點忙。”沫沫:“哦,是這樣,那我去拿給你。”起身向房間走去。一邊走一邊想:錢錦到底犯了什麼事,難道他和四妹之間還有不可告人的秘密?立刻回憶起錢錦經常在外麵抱著別的女人的情節,經常夜不歸宿,甚至隻要是見到漂亮的女人誰都不會放過,並有了錢錦和四妹摟在一起卿卿我我的幻覺。突然又醒悟了過來,自語說:“不可能,要真是這樣我一定將他碎屍萬段。”立即找來電話本扔到四妹前的茶幾上,說:“你自己找,我記不清在哪裏了。”又回到了沙發上。四妹拿著筆記著電話號碼。

中奎給錢錦打電話,電話裏依然是大家十分熟悉的那句話——對不起!你撥打的電話已關機或不在服務區,請稍後再撥……打座機,隻聽到嘟——嘟——沒有人接聽。心想:可能正在辦理此事,或者已在火車上給我送錢來了,沒在其意。

葛中建駕著豪華小車與錢錦見麵了。錢錦首先按常規接待貴賓,先給他們寫好賓館,隨後打電話通知吃飯……

葛中建帶著助理和錢錦來到北方大橋開發公司了解情況,看圖紙,看現場,查注冊,以及北方大橋的土地征用審批等一切手續,可謂行家。但這一切都在錢錦的預料之中,使葛中建並未發現任何破綻。

司馬裏運來到媚娘旁邊喊著媚娘問道:“媚娘姐,你準備投資大橋工程多少錢?”媚娘看著電視,看了眼正在旁邊吃水果的司馬裏運,關了電視聲音,低聲說:“我沒多少錢,就是每個月節餘的一點生活費,還有房租等,隻有幾萬塊錢,沒你們那麼多。”司馬裏運哈哈大笑,說:“媚娘姐,你說什麼呐!你以為我們有好多錢是不是?每個月要花掉一千多塊,下來還要給父母寄一點,剩下沒多少,能湊上十萬都怕有些困難。美人魚準備出十萬,我如果差的話想找你借幾千行不?”媚娘笑道:“你不是逗我開心吧!”司馬裏運拍了一下媚娘的膀子,說:“媚娘姐,我說的是真的,你以為我在開玩笑。”媚娘很嚴肅地看著她說:“如果是真的話,幾千塊錢我可以幫你借。不過你要盡快歸還給人家啊!”司馬裏運笑道:“那謝謝媚娘姐了。”媚娘拍了下她的大腿,說:“大家出來都不容易,誰不想賺點錢,你說是不是?大姐我能幫你的肯定要想辦法幫你,還客氣啥。”司馬裏運:“你是我的好大姐,我以後我發財了請你去我家鄉旅遊去。”媚娘:“妙,妙,妙!這主意妙!”伸出大拇指。

葛中建肯定了項目的可靠性,與錢錦商議著,但就是不願交合同保證金。對錢錦說:“如果讓我交百萬合同保證金必須得進場後,否則就對不起了,不能和老弟你合作。”錢錦想:不交保證金那就等於一句空話,進場後還要你交,和葛中建握手告別。

中奎繼續打著錢錦的電話,可每次結果都是一模一樣。突然意識到情況的變化,而且自己得馬上離開公司,不然會受牽連,因為自己曾在老總麵前為他們擔的保。於是悄悄離開了公司,找到沫沫說明了一切。沫沫聽後大吃一驚,但考慮到這隻是中奎一麵之詞也不能太相信。不過事出有因,這關係到錢錦和我們一家人的生存問題,立即回答道:“我沒和錢錦聯係,也不知道他在哪裏,他也沒有給我打電話。”中奎束手無策,垂頭喪氣,說:“公司的錢他們給否無所謂,承諾給我二十萬總得兌現些!可現在杳無音信,甚至連電話也不接,太對不住人了吧。當時考慮到居然是姐夫要辦事,才冒風險帶他們去見的老總,現在倒翻臉不認人了。”說完和四妹一起走了。

母親聽到中奎一番話後也感到震驚。見中奎走後,看了眼沫沫,問道:“沫沫,你們之間到底發生什麼事了,錢錦沒跟你說起過?”沫沫猶豫了一會兒,心想:這件事現在我尚不了解真相,最好不要單方麵闡述什麼,以免事情越搞越複雜。對母親說:“媽,我想錢錦他會來電話告訴我們的,現在隻是中奎一麵之詞,事情的真相我們一概不知,所以我也不能無事生非吧。”母親:“不過我相信中奎說的話,但事出有因,二十萬不是小數目,要了解真相後才有發言權。現在最好不要讓老頭子知道,要是他知道了肯定會暴跳如雷,把你們給全趕出去。”沫沫無聲無息了。

中奎回到家一籌莫展,在沙發上拍著茶幾,氣急敗壞地說:“要是錢錦把我二十萬私吞了,老子非把他全家剁光,片甲不留。”四妹給他遞了杯水去,聽到中奎的這話後,稍頃說:“你別急,我們再想辦法,打聽一下錢錦的消息。”中奎敲茶幾說:“明擺著他是故意這麼做的,想陷我於死地!說不定他早就有預謀。現在去哪兒打聽他的消息。如果他心裏沒鬼,肯定會與我們聯係,至少也要給你媽和你姐的消息。現在通信這麼發達,就是在陽城市也未必能找到他。”四妹沉思了一會兒,看了眼正在氣頭上的中奎,說:“我們去找他,一是去他老家;二是他的親戚朋友,還有前段時間辦公的地方。”中奎搖頭說:“有屁用,你知道他老家?你知道誰是他的親戚朋友?再說就是找到辦公室又如何?他早就離開了。在全國各地神出鬼沒,即是公安局也奈何不了他!”四妹瞪了眼中奎,說:“那總比呆在家裏強,萬一你們老總哪天報了案,告你同謀,讓你蹲進去一樣不好受。我們去找雖說是大海撈針,但總比等死好。”中奎將煙頭用勁撚了撚,恨之入骨,到洗手間開著水籠頭捧了幾捧水澆在臉上,似乎想清醒一下自己。看著鏡子,睜大眼睛凝視了一會兒。回想著和老總一起吃住,每個月兩三千塊的工資;又回憶起錢錦與他的對話——你一年才掙二三萬塊錢,隻要大功告成我給你二十萬。二十萬,你要幹它十年八年的,萬一老總哪天不高興把你給炒了咋辦?世界上又不止你才是司機,處處可見……突然將拳頭握得死死的砸在洗臉台上。氣衝鬥牛,自語說:“錢錦,你這個人麵獸心,你這個惡魔,你這個殺人不眨眼的大魔頭,我叫你不得好死,我會讓你付出沉重的代價的!”

錢錦與宇生正商量,說:“現在我們找誰來幹這工程,你看還有這方麵的隊伍嗎?”宇生想了想,點了點頭,說:“我回去看看,有個戰友是縣人大主任,以前我聽他說過好像有這方麵的人緣。”錢錦點頭說:“好!這可是塊肥肉,想吃的人很多,我們得抓緊辦理才是。”

宇生提著兩隻土公雞看了看,心想:這是老戰友最喜歡吃的土公雞。笑嘻嘻地到了戰友家門口舉手敲門。開門的正是老戰友——高凡。高凡立即招呼說:“喲,喲,喲!是老戰友,快進來,快進來!”袋子裏的公雞在“咕咕”叫著。高凡想:又是好東西。馬上提到了廚房。回頭在沙發上與宇生暢談著,問道:“老戰友,你上次說你兒子工作之事辦得怎樣了?”宇生笑道:“承蒙戰友幫忙,現在鄉政府實習。”高凡點頭說:“好,好,好!有機會我去看看,作為農村來之不易。”宇生:“還靠老戰友多幫忙。”高凡拍著宇生的肩膀說:“咱們什麼關係,在越南戰場上不是你救了我,我早已屍骨無存了。”宇生:“那也是巧合。當時我想你有文化,我是個粗人,於是就把你背到了營救中心。嘿!誰知你隻是流血過多昏迷而已,真是命不該絕!如今當了人大主任也不錯了。我要是有文化,說不準比你還大幾品。”哈哈大笑。

錢錦和媚娘在談些什麼……

薑玉蘭等打著麻將,突然自摸,哈哈笑道:“自摸,自摸!青一色,上水,上水!”伸手找大家給錢。美人魚瞪了眼她,很不樂意的說:你再自摸我就不來了。今天竟挨你的自摸,我都輸了一兩千了。從包裏又拿了三張百元大鈔用勁拍打在薑玉蘭的手上,說:給,拿去輸吧!薑玉蘭一邊收錢一邊說:管它輸不輸,這盤我總贏了。繼續和著麻將。

宇生和高凡一邊喝酒一邊說:“老高,這次我是想來給你送點財。以前你幫我不少,我也是個明白人,知恩不報非君子嘛。雖說我不是什麼正人君子,但也不是百般小人,所以我不會忘記你這位戰場上的朋友。”高凡意識到有財自上門來,看著宇生說:“什麼好事?快說!”宇生一邊闡述一邊喝酒。高凡聽後考慮了一會兒,說:“這是好事,不過我得去找幾個人,你知道我是沒這方麵的實力的。”宇生:“你隻從中得點好處費就夠了,用不著親自操辦。”高凡嘻嘻笑道:“好,這主意妙!”於是領著宇生去了某建築公司老總家。

媚娘和錢錦繼續談論著,說:“那我去試試,反正是叫他來掙錢。”錢錦:“這就對了,咱們有飯大家吃,有酒大家喝,這也叫一塊多錢——共同致富。”

宇生領著一位老者來到公司。那老者叫錢立——總工程師。錢錦按部就班,使出渾身解術招待錢立。錢立對錢錦的招待表示讚賞,拿出公司的資質和營業執照副本等,決定與錢錦共建此橋,並通知家人從銀行彙入二百萬到自己的賬上,與錢錦在北方大橋開發總公司去了。

宇生給高凡電話說:“一切搞定了,等著拿錢就行了。”高凡:“不!我等錢立回來時就辭去人大主任職務,一起參與工程建設,當時我對他就是這樣表態的,幹工程比拿這點固定工資強。咱們以後就可以一起共事了,又是戰友了。”麵帶笑容唱著:“一棵小白楊,長在哨所旁……”離開了辦公室。

媚娘也帶來一批人馬,很快交了款,簽了合同,等待著開工。

遠在新疆的何嚴謹正和錢錦通電話說:“我的施工隊明天就過來了,你好好接待啊!”錢錦拿著電話連連點頭說:“好,好,好!”放下電話後捏了捏拳頭與肩同高,意為大功在即。

四妹和中奎在錢錦的家鄉到處打聽消息。可錢錦根本就沒回老家去,也從沒給家鄉的人打過電話。隻見夫妻倆士氣沉沉,疲憊不堪,汗流滿麵……

薑玉蘭與司馬裏運等將錢交到了媚娘手上,繼續在上班,等待好運當頭。

這天,幾位小姐在街上一陣閑逛之後,路過一橋時見算命先生不少。薑玉蘭突然想看看運氣。見算命先生戴著墨鏡,手持拐杖,與盲人相致。大家圍上去說笑不停,瘋瘋癲癲的。算命先生在她們到來之前就睜大眼睛仔細瞧了瞧,心想:發財機會來了。司馬裏運說:“算命的,幫我們算算命!”算命先生假裝在地上摸來摸去,將簽筒拿在手上說:“這位小姐你是抽簽還是算命?”司馬裏運:“算命,抽簽不靈斂。”算命先生又將簽筒故意扳倒在地上,使其小姐們誤認為真是瞎子。算命先生說:“那請小姐報上生辰八字。”司馬裏運說了後,算命先生又裝作掐著手指,驚訝道:好命!富貴大吉、錦衣玉食的命,不但有錢花,而且前途無量……隻要小姐按現在的發展趨勢確乎不拔,不久將能呼風喚雨,百萬家財……小姐們全神貫注地傾聽著算命先生的吹虛,並與工程聯想在一起,似乎是順理成章之事了,於是都爭先恐後地要算算命。算命先生還是一邊掐著手指一邊亂吹一堂,使她們聽得美滋滋的。最後,司馬裏運問:“多少錢?”算命先生:“你們的命運非凡,每人333塊錢。”伸出三根指頭比了比。小芳接過話題說:“敲竹杠喲!我們隻相信8字,就給你188元。”算命先生:“女菩薩在世,就順其宇生吧!188元就188元。”大家給錢後津津樂道地走了。可把算命先生也樂壞了,摘下墨鏡看了看她們的背影,心想:一看你們都是幹“那種”事的,花枝招展,妖裏妖氣的。我不吹你們的錢難道吹我自己的?提著凳子走了。

錢錦在辦公室整理資料,找來拾破爛的人拿走了。在沙發上想著:眼下得想辦法脫身,不能呆在這裏了。看了看辦公室,又拉開屜子看了看,關門走了。來到北方橋開發公司。幾位領導見錢錦到來,招呼說:“老兄,坐,坐,坐!”馬上遞給錢錦一張300萬的存單。錢錦拿著存單看了看,拍了拍老總的背,對老總悄悄說了幾句,到銀行驗資去了。隨後打電話叫來宇生。宇生來到辦公樓下笑眯眯地問道:“老總,啥事?”錢錦:“你們在幹啥?”宇生:“嗨!都在等著開工呐,不隻有十來天了嘛,還能幹啥!”錢錦點頭說:“好!那我們到甲方去看看?”宇生:“經常去會不會打擾人家?”錢錦理直氣壯地說:“去問問情況,勾通勾通感情,以後人家在付款時可以及時點些!”宇生覺得言之在理,伸出大拇指看著錢錦點頭說:“好!還是你說得對。”錢錦心想:我得一切都要演得和真的一樣,不能讓他們發現有任何破綻。

到了甲方辦公室,錢錦問道:“老總,情況怎麼樣了?資金到了嗎?”老總:“馬上就有五千萬元錢到帳。開工後陸續到位,你們就準備開工吧!”錢錦看了一眼宇生,說:“好!到時一定請你喝酒。”散煙後與宇生離開了辦公室。

媚娘正在做飯,心裏樂滋滋的,臉上堆滿了笑容。錢錦唱著:“我愛你,我的家,我的天堂……”上樓來了,敲門說:“嘿!開門,我來也!”小芳開門笑道:“昊哥好!”錢錦摸了摸她的臉蛋,說:“想我嗎?”小芳:“想,才怪!”錢錦回頭看著小芳笑了笑,向廚房走去,端著菜出來喊道:“開飯了!”

媚娘一邊吃飯一邊看著錢錦問道:“老總,工程什麼時間開工?到時我們去當禮儀小姐。人家剪彩時我看都有小姐作陪,聽說還有紅包。”錢錦嘻嘻一笑,果斷地說:“沒問題!”看了看幾位小姐,又說:“到時你們把甲方領導給我灌得眼花繚亂,將紅包撈入自己的囊中。”小姐們異口同聲說:“好!那是我們的拿手好戲。”

四妹給沫沫打電話問道:“姐,最近錢錦和你聯係沒有?”沫沫:“沒有!你們在哪兒?”四妹有氣無力地說:“姐,我被你們害慘了,現在到處找不著錢錦。他的親戚朋友我們都找了,可都說沒有和他們聯係,且說他是個大騙子。我們現在連回家的路費都沒了,你先借點錢給我們吧,我們打算不找了。”沫沫:“我哪兒有錢,你隻有找老媽或者老爸借,這個忙我幫不了你。”四妹:“好!反正我們將和你們恩斷義絕,以後誰也不認識誰。不過你給錢錦說叫他最好別在這個世界上活著,一旦我們發現他是有意騙我們中奎的話,到時我不會就這麼便宜他的。你也小心點,狗急跳牆你知道嗎?”沫沫大聲說:“四妹,你可別亂來,我根本就不知道錢錦和你們之間的事,要不你可以問老媽。”母親聽到沫沫在大聲嚷嚷,從房間來到了電話旁,沫沫將電話給了母親。母親接過話筒看了眼沫沫,問道:“四妹,你們在什麼地方,有消息嗎?”四妹:“媽,我們被他們害慘了,現在已是走投無路,身無分文,吃飯都很困難。叫姐借錢給我們,她說分文沒有,我咋辦?”母親:“四妹,你們到底在哪?”四妹:“你別給姐說,我已到錢錦所在城市,但就是沒有發現他的蹤影。”母親:“算了,那麼大的城市找個人多難,說不定他就在你附近你也找不著,還是回來吧,啊!我這就去給你打二千塊錢。”四妹痛哭流涕,一邊擦淚一邊說:“反正我是不會放過他們的!”母親:“行了,行了!回來再說,啊!”

四妹放下公用電話,向坐在旁邊低頭待她的中奎走去,搖了搖中奎的肩膀。中奎顯得力不從心,看了看眼前的妻子。夫妻顯得十分淒涼和悲慘。

錢錦和宇生坐車去甲方。中奎突然發現坐在前座的人仿佛是錢錦,馬上指著剛飛馳過去的那輛車說:“錢錦!”四妹立即抬頭向中奎所指的方向望去,車已飛奔而去。中奎突然追憶說:“是他!一定是他!”便迅速攔車追擊,可就是沒有空車,心急似箭,不斷拍打著自己的腿,跺腳說:“媽的,咋沒有車啊!”這時,終於來了一輛空車,上車就對司機說:“快!一直往前開!”可已經來不及了,不見任何蛛絲馬跡,歎氣不已。四妹:“司機,停車。”車停了。四妹摸了摸衣兜,囊空如洗。司機見此,說:“沒錢還坐啥車!想耍賴皮,不要臉是不是?現在是有償服務的社會,沒錢就別打車。”四妹解釋說:“對不起,對不起!我們被人騙了。”司機:“喲!瞧你這得性,被騙了,我還被騙了呢!”中奎握著拳頭恨不得上去揍司機一頓。四妹立即抓住他的手說:“咱們走!”司機一邊起動車一邊怒罵:“真倒黴!我咋遇到這種無奈。”踏著油門走了。中奎氣急敗壞,一直指著出租車,氣得吹胡子,瞪眼睛。四妹立即將他拉著走了。

錢錦和宇生來到北方橋開發公司,老總依然熱情招呼著他們。錢錦對老總笑道:“老總,錢到了嗎?”老總:“馬上就到帳了,你們得準備準備,這幾天就給你們發施工令。”這使宇生等一批人吃了定心丸似的。

錢錦一邊下樓一邊想:時機已經成熟,再不走就要露餡了。這時,飛機在他的視野裏飛翔著,火車在他的腦海裏奔馳著……但又想:萬一宇生和甲方有人跟蹤或者謀殺咋辦?沉思了一會兒,想:還是坐出租車方便……

四妹收到母親的款後,對中奎問道:“我們是回去還是繼續尋找?”中奎沉思著,兩眼發呆。看著妻子好像有一種期望,說:“我們再分頭找找這背信棄義,卑鄙齷齪的小人,一定要想辦法把他找出來,哪怕是挖地三尺也要把他挖出來。以免他繼續作惡多端,為所欲為,為害無窮。”夫妻倆從太陽升起時就在大街尋找錢錦的足跡,不停地東望望,西瞧瞧。

中午,四妹吃了碗流動攤位上的涼麵,中奎則吃了幾塊餅幹。與此同時,一邊吃一邊在尋找目標,等待錢錦的出現。

夜幕降臨,回到一間剛租下的,又黑又暗的小屋裏,點著蠟燭,吃著幹麵塊。四妹一邊吃一邊流淚,難以下咽。中奎見妻子如此狼狽,拍了一下她的肩膀,出去買了兩隻火腿腸,然後去找房東倒碗開水,可房東卻說:“開水要給錢羅,塊錢一碗。”中奎一時火氣衝天,罵道:“要你媽的屁,要錢!”房東氣勢洶洶,說:“你剛才說啥?再說一遍!我看你活得不耐煩了。”中奎大聲嚷說:“怎麼啦?老子本來就沒打算活下去,你想咋辦?”四妹在房間聽到中奎和房東的爭吵聲,出來將中奎拉回了房間,勸說道:“行了,我們的目標是那沒有人性、豬狗不如的錢錦,不是這些人。我知道你是心疼我,也知道你滿肚子的委屈,但現在我們一定要保護好自己,千萬要沉住氣,小不忍則亂大謀。不要沒找到錢錦自己先倒下了,豈不是功虧於簣。千萬不要因小失大,才會有一線希望……”中奎聽了妻子一席話後沒在意剛才發生的事,對房東道歉說:“對不起!剛才是我不對!我也是見妻子一天沒吃飯了,所以才來倒碗開水。”房東擺手說:“沒啥,沒啥!事情過去了。後來我一想你們肯定有什麼難處,不然也不會這麼大的火氣,以後想喝水自己來倒,我不收錢了,啊!”中奎這才鬆了一口氣,躺在床上睜大眼睛苦苦思索著。

天剛亮,這對疲憊不堪的夫婦不得不起早貪黑尋找他們的目標……

高凡打電話問工程情況,宇生說:“還有五天就開工了,你咋還在上班。”高凡:“我已經辭職了,這兩天在家陪陪你嫂子,馬上就過來。”放下電話哼著:“風吹著楊柳沙啦啦啦啦啦,小河的水流著嘩啦啦啦啦啦……”

高凡給錢立打電話說:“老總,你好!宇生說還有五天就開工了,我們哪天過去?”錢立:“發開工令了?”高凡:“我不知道啊!”錢立:“合同是說的一號開工,但開工必須要待甲方的開工令下發後,以開工令的時間為準。”高凡:“哦,那我再問問。”

美人魚在吃飯時看著媚娘問道:“媚娘姐,怎麼這幾天不見錢錦老總?”媚娘:“嗨!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心寬體胖,經常泡在賓館或酒樓,說不定現在正和哪個姑娘親熱著呐。吃飯,吃飯!菜都涼了。哦,對了!工程馬上就要開工了,他有可能在忙乎,到時你們得好好幫他揉揉,別辜負人家對我們的一片好心啊!我是老了,你們正是精力旺盛的時候,這任務就交給你們了。我隻能給你們多做點好吃的,好好補一補。”一邊說一邊手舞足蹈,得意洋子的樣子。小芳抬頭說:“好!到時我們一起上,看她有多大的耐力。”其她幾位也哈哈笑了。

高凡打電話問宇生:“開工令下了嗎?”宇生:“我去問一下錢錦。”然後打著電話。電話裏確是一位優雅悅耳的女孩的聲音:“喂……你找誰……”雅聲稚氣的。宇生突然放下電話想:錢錦肯定在泡妞,笑道:“好哇!我看你能泡到什麼時候,讓你泡過夠。一會再給你打,你盡情享受吧!”

中奎和四妹依在到處張望,一刻也沒放鬆對目標的勁頭。臉上則充滿了仇恨、殺氣。

沫沫在家平靜如水,打牌、睡覺,重複著昨天的一切,一切……

錢錦到了海邊城市,住進了創世賓館。

宇生又打通了錢錦的電話,可電話裏還是那優雅聲,以為撥錯了電話,“啪”將電話中斷了。接著又重新撥了一遍,那女孩生氣說:“喂!你有完沒完,打通了又不講話,你是誰呀?神精病!”宇生依然覺得奇怪,皺著眉頭問道:“你是誰?這電話是你的?”女孩:“不是我的是你的,活見鬼。”“啪”將電話掛了。宇生大吃一驚,摸了摸頭,琢磨著。又撥了辦公室電話,“嘟——嘟——”無人接聽。又給媚娘打去電話。媚娘說:“錢錦?沒來!兩三天沒來了。我在忙,一會兒打來。”沒在意剛才的電話,繼續打著麻將。剛坐下不久,突然睜大眼睛好像明白了什麼,馬上撥著電話,可接電話的是位女的:“你找哪位?”媚娘聽是雅聲稚氣的丫頭,微笑道:“哦,原來就是在和別人親熱。”放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