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空低喧一聲佛號,道:“施主內力驚人,老衲等自知非你敵手,但施主總得給老衲一個交待。”
“大師,在下都說這件事不是在下所為,奈何大師迫人太甚。”
“阿彌陀佛,施主此舉,等於公然與九大門派作對了。”
白江刀驚憤交加,心道:看來今日難以善終了,我還得趕入太原,還是早走為妙,想罷,霍然拱手道:大師,看來在下說什麼你也不會相信了,是與非,便由你們說吧,白某自問對得起天地良心,在下失陪,腳下一頓,便要走……。
但五個少林老僧豈容他走脫?
首先智空悲空淩空翻起,般若掌向白江刀當頭擊下,另外三個白衣殿老僧也聯身進擊。
五大少林高手,修為非比等閑,宛如平地起了個波瀾,勁浪洶湧,掌風拂拂,分由四個方向撲向白江刀。
白江刀不想得罪少林寺,展開天錯錯步,腳下一滑,蕩向左邊,那知智空悲空驀地一個轉身,倏然撲向白江刀右側,雙手疾點,刹時,白江刀全身都被掌勁指風籠罩,沒奈何中,白江刀又竄向另一邊,熟料明空、難空、非空三人六掌,鼓足了內勁狠狠拍向白江刀的膻中氣海,天突三處要害。
白江刀登時怒火萬丈,眸上光華大熾,人無害虎心,虎有傷人意,我本不欲傷你們,無奈你們對我如此狠毒,那裏還有什麼佛門慈悲為懷,心腸一硬,鼓起五成功力,雙掌一抖,風速無倫的拍出三掌。
三聲震響,三條人影淩空翻出數丈開外,大吐鮮血。
白江刀雙手一揚,又向智空悲空拍出兩掌。
智空悲空見白江刀一下震傷三位師弟,大吃一驚,展盡畢生功力,將雙掌迎了上去。
智空悲空功力深厚,為少林少有的人物。
白江刀心腸一軟,算了,我已傷了三個了,於是暗減勁力,其勢不改地猛拍出去。
蓬蓬兩聲,白江刀以四成功力分鬥智空悲空,立時被智空悲空震出兩丈遠,喉頭發甜,忍不住一口鮮血激展憤而出,隻覺奇經八脈隱隱作痛。
原來少林般若神掌擊傷奇經八脈,如自己功力比對方高,打出的掌力,立時便能傷及對手的奇經入脈,白江刀雖身負絕世神功,無奈江湖經驗甚淺,一念之仁,卻也並不運功護體,自是吃虧非常了。
白江刀此刻體內真氣受阻,隻覺一股內力無法宣泄,不斷衝擊受傷的奇經八脈,競覺痛苦異常。
白江刀臉色一變,冷冷地瞪了一眼智空與悲空,目光中無限憤怒,智空悲空給這麼一瞪,心中驚震,不敢再和白江刀利刃一般的眼光接觸,低喧佛號,心中暗忖:這小子殺氣好重,隻怕不是武林之福。
這時,被震傷的明空、難空、非空業已複原,緊緊圍住白江刀。
白江刀也緊緊地盯著智空等人,同時也忍受著異常的痛苦。
白江刀雙眼雖然隻能盯著一方,但五人皆知白江刀內力雄厚,便著閉著眼婉也能察覺絲毫的動靜,是以從人暗蓄功力,防他暴起發難,隻是,他們都不知道白江刀正忍受著內力亂竄亂撞的苦楚。
痛苦,忍不住輕輕哼了一聲,額間冷汗直流。
五大高手一刹間突然發難。掌勁,指勁毫不留情地落到白江刀身上,然而,白江刀象已無還手之力,出乎意料的又震出丈多遠,重重的跌在地上,口中鮮血激噴,一張英俊的玉麵已呈扭曲,顯得極其崢獰。
夜已降臨,林中漆黑一片,隻有林中六個狼狽不堪的動物,用一雙眼婉放射著駭人的光芒。
白江刀已經第五次被震出三丈遠,衣衫已經碎掉,長劍也已掉在地上。
白江刀體內更痛苦,幾次潛運內力,隻覺丹田熱流滾滾,但手足之上卻無一絲勁道。這種怪象,對於白江刀來說,還是大姑娘上花橋-第一遭呢。其體內雖然堆積了千年的內力,現在卻有一種無可奈何的感覺。
血,緩緩從嘴角擁出,又無聲地滴在衣襟上,此刻要走,也已力不從心了。
智空等五人心中吃驚不已,本來以白江刀現在的狀態,他們一早就可以把他生擒了,奇怪的是每一掌,每一腳實實在在地撞到白江刀身上,俱被一股無限深厚的氣勁反彈回業,人人都受了不同程度的內傷。
幸好五人俱是少林有數高手,一覺不妙,隨即將反震之力卸開,化解了不少勁力。
白江刀緩緩閉上眼婉,已可感覺得出,第六次的攻擊,將會是玉石俱焚的一擊。
黑夜,濃濃的籠罩著這片荒樹林,死亡的恐懼卻籠罩了白江刀的整個心忙,一種英雄末路之感悄然爬上心頭,他嚐到了死亡的滋味。
不,我不能死,還有許多許我的事尚待我去完成,妹子在少林寺望眼欲穿,期盼我平安歸來,我死了倒也幹淨,但豈不負上了一個窮凶極惡的罪名,不能,我白江刀決不能死。義父受人擺布,正等著我救他們出苦海,父母大仇未報,父母豈不含恨九泉?
白江刀心中狂呼,雙目精光一掃,俯身拾起了地上的寶劍,緩緩地抽出來,可是,手中又那有一絲一毫的力道?
他心裏幾乎要發狂,暗暗呼道:“老天,我不能死,我不能死……。”
智空悲空等五位少林高僧,在黑夜中見白江刀如癡如狂,都忍不住想笑,但他們卻笑不出聲來,他們知道,眼前的人內力深厚得無以倫比,隻可惜並沒有還手,隻是一味挨打,也幸而如此,數人才安然無恙,他們都生怕這一切離奇古怪,近跡瘋狂之象,便是還手接戰的開始。
終於五人見白江刀久無還手之意,遂互打一個眼色,飛身撲去。
明空、難空、非空邀功心切,不待智空悲空令下,便先搶出一步,淩空一翻起,滿天掌影摟頭蓋頂向白江刀拍去。
這一次少林僧人誌在必得,勝了,自然是為武要除害,而敗了,他們也不想全身而退,好歹拚個兩敗俱傷。
五人人同此心,心存此意,已運足了畢生的功力。
眨眼間,五道淩厲已極的氣勁先後排空而來,厲不可當,眼看白江刀便會在瞬間毀於少林高僧的般若神掌之下。
正在千均一發,生死存亡的時刻,白江刀突然想起了逆運真氣之法,這種方法本可使白江刀的內力暴增的,也是此刻白江刀唯一的希望,這種逆運內息的法子,白江刀已在孫林子中用過兩次,確有意想不到的功效,但在此時此刻來說,白江刀對此隻抱萬之一的希望而已。
有希望,便得一試,在電光火石的一瞬間,白江刀體內雄厚無比的真氣迅速流遍全身經脈,明空、非空、難空的掌勁也淩空襲到。
白江刀在瞬息之間集起全身功力,腦中閃電般掠過剛才種種,長嚎一聲,如鬼哭,如狼嚎,出手再不留情,長劍一掃,使出四麵楚歌劍法中的最後,也是淩厲的一招“橫掃楚江”刹時劍光排空劃出,夾著道道閃亮的光弧。在漆黑的樹林中泛起了無形的光幕。
這一劍,已滲進了白江刀的憤,恨,隻覺天地一刹間已不存在,腦際空空蕩蕩,一劍既出,已感內力外泄,化作千萬道氣流,直卷而出。
明空、非空、難空三僧離白江刀有數尺,立時發出一聲慘絕人嚎的嚎叫,六段血糊糊的東西憑空飛出三丈開外。
稍後而至的智空悲空也在一瞬間被一股利刃一般的勁風嚓嚓數聲,僧袍破裂,不得不硬生生的淩空落下,方不致於被橫削為兩段。
智空悲空脫口狂呼:“修羅天罡劍氣!”
愕然回首間,六段血糊糊的東西寂然不動,在刹間還生龍活虎的三個師弟,競已在對方橫劍一掃之下,屍分兩段,內髒流一地,令人目不忍睹。
橫眼中,白江刀呆呆地手捧長劍,頭發散亂,臉容扭曲,緊緊地盯著智空悲空,在剛剛升起的暗淡月光照射下,顯得猙獰無比,雙眸如狼如虎,陰森迫人,競有說不盡的詭異。
智空悲空倒吸了一口涼氣,身形暴起,眨眼消失在茫茫黑夜中,寂靜,死一般的寂靜,突然啪啪之聲急於密林投石,白江刀的長劍,不,應該是蘇傲鬆的長劍,此刻也在白江刀手中隻剩下劍柄。
白江刀呆呆地立著,猙獰的臉容也稍為和複,機械地從屍堆中拿起一把長劍,在樹林中挖了一個大坑,將崆峒派的弟子,少林寺的明空、難空、非空還有威振武林的崆峒掌門霍天瀾合葬於一處,用劍砍了一棵小樹,削成塊狀,暗運指力,書上:“少林、崆峒”四字插於土中,然後理了理衣裳,黯然道:各位,從權吧,在下白江刀一定尋到真凶,為各位報仇。
東方魚肚發白,白江刀終於看到了恍如久違了千萬年的陽光。
山西太原的悅來客棧中,出現了一個衣衫破爛,頭發散亂,形同叫化的人,叫化雙目無神,麵孔微黃,似帶病容,一身衣裳,酒滿了血跡。
旁邊桌上三個相貌威猛,身佩腰刀,大陽穴鼓鼓墳起的大漢,正在高呼醋喝。
三大漢喝了一陣,便喁喁細語的談起來,所說的無非是哪個樓的娘兒嫩。
那叫化眉頭一皺叫道:小二,來一壺汾酒,那小二遠遠瞧過來,見一個滿身血漬的叫化已掏出了一錠白花花的銀元,眼婉一亮,忙長應道:來-了。
那叫化一邊喝酒,一邊注意那三個大漢,正東西南北閑扯的當兒,其中一個漢突炙話題一轉,壓低聲音對另外兩個大漢道:“老二,二子,你們知道嗎?近日來江湖上發生了許多大事呢!”
二子話興正濃,正說到興奮處,冷不丁被丫開話題,十分不高興,嘟噥說:“大哥,管他哩,我們三兄弟素來我行我素,管他媽的江湖鳥事。”
老二不以為然道:“老二,話不可能這樣說,我們行走江湖,應該知道江湖上的事,不然,碰上硬點子,可就吃虧了。”
哼,我就不信在太原會有什麼硬功夫點子敢碰我們,二子氣呼呼道。
老大道:“二子,你可不能把話得太滿,你知不知道,江湖上又多了一個非常厲害的魔頭啦。”
老二較對江湖中事感興趣,忙問:“是誰?”
這魔頭就是新近崛起江湖,二救丐幫,後又慘屠崆峒一派的大魔頭玉麵書生。
二子不信地道:“會是他,怎麼江湖上人人都說玉麵書生行俠仗義,救人於難,怎麼又變成魔頭了?”
老大道:“你有所不知,我的一個朋友告訴我,崆峒派一十八人,全部慘死在野株林內,玉麵書生兩次打敗水印教的護法,早已名震江湖,普天之下,也許隻有玉麵書生才能夠在短時間內殺害崆峒派掌門。”
怎麼霍天瀾死了,連少林寺的三個和尚也被什麼、什麼氣分為兩段,當真不可思議。
老二倒吸一口涼氣,駭然道:“太可怕了,二子,以後你出門可得留心著兒。”
二子駭然點點頭。
那叫化聽得暗暗吃驚,忖道:江湖中人當真可怕,才三五天功夫,便已一傳十,十傳百,以後在公眾場合,可得小心點兒,忍不住望了自己衣衫一眼,那還成什麼衣衫,大腿上穿了一個洞,上衣一片血漬,幸好是背向那三個大漢,要不然恐怕全被別人認出或猜出。
原來,這叫化正是白江刀。
卻見那老大喝了一口酒,抹抹嘴,附著二子的耳邊小聲說:“還聽說那玉麵書生在山西境內,一晚連續破了三個大富人家的千金呢?嘖嘖。”
二子撫掌大笑道:“哈哈,這倒甚合我的胃口,他日有空當真拜訪一個他,請他傳授兩招呢!”
老二把眼婉一瞪,叱道:“二子,小聲點兒,若給魔頭聽到了我們在暗地裏說他,哼,二子,你有幾個腦袋?”
那二子不屑地一笑道:“那玉麵書生真的那麼厲害嗎?”
何止厲害,聽我的朋友說,崆峒派的人中,有一些是死在一種掌法下,內力全失,恐怖著呢!
白江刀本來甚為不屑聽他們所說,但聽他們說自己一連毀了數人的名節,忍不住怒火萬丈,眼中精芒大熾,殺機陡起,但不久又忍住,暗忖,我可能再殺他們三個了,他們既是道聽旁說,自然有權說出來,再說自己天地良心,何必心虛呢,想到此處,怒氣稍平,仰頭喝了一口酒。
突又聽到老大說崆峒派弟子死後內力全失,似是一種什麼掌法,白江刀這時不得不細聽了。
老二問道:“老大,那玉麵書生使的是什麼掌法呢?”
老大茫然搖了搖頭。
白江刀大感失望,暗怪自己沒有江湖經驗,當日沒有仔細查看,仔細想一想。
正心念間,白江刀忽覺風聲有異,聽到三個大漢大叫三聲,翻身倒地,白江刀倏在也夾住一支射向腦後玉枕穴的針形暗器,身形一止,也假裝撲的一聲倒地。
小叫化,對不起,你走你的黃泉路吧,那聲音磔磔怪笑,挾起三個大漢,如飛而去。
白江刀一怔,怎麼會是毒手老嫗呢?他擄走三個大漢到底有什麼用意呢?但轉念想毒手老嫗專狠手辣,果然不假,如今競連一個小叫化也不放過,哼,幸虧是自己,於是緊盯而上,遠遠尾隨。
毒手老嫗挾著三個大漢,似乎頗為吃力,半盞茶功夫,便到了荒野地帶,霍然停下,嘿笑道:三隻死笨牛,倒還真重,在得老身出了一身大汗,得讓你們受一下苦才行。
言畢出手如電,在三人身上連點數下,又迅捷地射出三枚銀針。
三個大漢剛醒來,立覺全身酸麻,使不出一點勁道,不由得大驚失色,對望了一眼,忘滿了駭異。
毒手老嫗怪笑一聲道:喂,大名鼎鼎的山西三傑,怎麼如此膿包?憑什麼行走江湖?
原來這三個外號山西三傑,也是山西中的武林人物,老大包龍、老二葛楚、二子郭達。三人合稱山西三傑,武功數老大包龍為最老二次之,二子最差,且二子郭達生性好色,時常出入於花間,弄得身虛力弱,對武功一途所知甚少,能為山西武林中人推嵩,全乃老大老二之力。
此刻,山西三傑呆呆地望著毒手老嫗,神情說不出的古怪。
怎麼,不認識老身麼?
毒手老嫗,暗箭傷人,江湖誰人不知,那個不曉,包龍不屑地道。
毒手老嫗老臉一沉,眼中殺機頻閃,但這陰森之象隻是一閃而過,旋即又笑道:“江湖中更加知道山西有三個不成器的頭號忘八蛋。”
“你敢侮辱我們三兄弟。”老二怒道。
“我可沒有說,是你自己說的。”
郭達哼的一聲道,毒婆子,有什麼點子不妨快些使出來,我老二拍拍胸膛頂著,娘的暗算老子是烏龜王八。
毒手老嫗不屑地一笑,道:是嗎?那老身倒要看看你是英雄還是烏蛋了,說時手掌一揚,兩支細如牛毛的銀針激射而出。
二子郭達身軀微微一顫,隨即咬緊牙關。毒手老嫗怪笑道:“郭二子,老身的天毒針,滋味如何,是否還來多支追魂針?”
郭達本身已被毒手老嫗射了一支麻針,如今又身中兩支天毒針,全身有如蛇蟻噬,又麻又庠,非常難受,聞言之下,麵色突變,後悔不該妄呈英雄。
別……別……毒婆子,夠……夠了,不……不,快給我解開天毒針之毒,我快……快要瘋了。
老大包龍聞言,叱道:老二,光棍些兒。
老二道:毒婆子,別折磨人了,帶我們三兄弟到此,究競是何用意,快說吧!
毒手老嫗微微手,道:這才象句人話,躬身抽出銀針,放回腰間的針,也給二子郭達解了天毒針之毒,才慢條斯理道:本來嘛,如果你們聽話,乘乘的答老身的問題,對老身恭恭敬敬,自少不了你們好處,也免去了天毒搜魂之苦,無奈你們頂撞老身,令老身心中不痛苦,哈,你們也就不好過啦!
毒手對姑說話之時,神色古怪,眼婉一眸不離地盯著三人,仿佛要把三人的五髒六腑都看過痛快,山西三傑心裏發毛,實在害怕她說笑之間突然又是一支銀針。
郭達顫聲道:“有……有屁快放!”
毒手老嫗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才緩緩道:“你們口中所說的玉麵書生,是不是白江刀?”
“不錯,玉麵書生就是白江刀。”
你們聽誰說的。
“江湖上誰人不知?那個不曉?”
一直藏著身子的白江刀聽到此處,暗忖:看來雙是和自己有關了,立時緩緩傾聽。
“你們夠膽欺騙老身。”
“毒婆子,想我山西三傑何等人樣,豈敢騙你?老大包龍道?”
“好,老身姑且相信你們一次,那他人現在在那兒?”
三人一聽,眼中情不自禁地露出恐懼的神色,相視無語。
“你們難道都啞了不成?”
包龍大聲道:你道我等是通天眼,順風耳不成,他在哪裏,我們又怎知道,你難道就不會自己找嗎?
毒手老嫗不妨給包龍一頓搶白,氣得老眼上翻,恨聲道:你這小子看來是不怕死定了,好,你們不說,我就讓你們嚐嚐百毒門的金剛散。
山西三傑一聽,立時魂飛魄散,他們當然知道百毒門的厲害,而百毒門的藥物,更是令人談這色變的。
二子郭達哀聲道:“毒婆子,毒前輩,我們真的不知玉麵書生在可方,你卻叫我們怎麼說?”
毒手老嫗眼中栗芒一閃,狂聲道:“你們必須知道,老身要殺你們,便如捏死一隻螞蟻一般容易。”
“好,玉麵書生就在山西五台山!”
毒手老嫗哼的一聲,伸手拍開三人穴道,喝道:“下次千萬別給老身碰上。”
山西三傑愣過神來,毒手老嫗已然無影無蹤,三人糊裏糊塗在吃了一番苦頭,喪氣垂頭自不必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