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當和尚口沒遮攔,見兩人同時圍攻自己,滔滔道:“怎麼不假,你道萬人聽會那麼笨,真會拿新組織起來的力量與九大門派硬碰嗎?蠢豬,他的意思不外是先讓九大門派齊集少林……嗨,佛日:不可說。”手中緊緊抓住了褡袋。
陳瘸子詫道:“老和尚怎麼不說下去?”
記當和尚神色古怪,額間現汗,謬冷翠聰明絕頂,立刻知道了要猜的消息,連忙拍掌道呀:“好呀,我知道要猜的消息了。”
白江刀急忙道:“是什麼消息?”
郝冷翠咯咯嬌笑,見記當和尚迫不待及地從褡袋中抓出狗肉大嚼,隻笑得花枝亂顫,嬌聲道:“老和尚,怎麼說話不算數,我還未猜出你就吃了?”
記當和尚苦著臉道:“小女娃,你知什麼事?待會老和尚可吃不成啦!”
“羞啊,你真的吃不成了,我可要說啦!”
記當和尚伸出一雙又黑又髒的大手,道:等一會嘛,說完又自拿出狗肉大嚼起來。
郝冷翠見他如此吃法,不由得大皺眉頭。
陳瘸子神色一動,輕聲問郝冷翠:“小女娃,敢情你已猜著了?”
郝冷翠點點頭,輕聲說了出來,陳瘸子一拍大腿,恍然大悟,一手搶過記當和尚的布袋,哈哈大笑道:“老和尚,這袋狗肉可歸我們啦!”
記當和尚無可奈何地吮了一下手指,期期艾艾道:我們還是談正經事吧,說完一改常態,神色凝重地道:老丐兒,你怎地約了這小子來?
白江刀聽了,連忙起身告辭。
陳瘸子硬是把他留住,撫了撫須,歎道:“想我丐幫感振江湖數百年,一直為武林棟梁,卻不料會在我的兩個不成器的師侄身上,真乃可悲可歎!”
白江刀忍不住道:“前輩,丐幫怎樣了?”
陳瘸子道:“小友,你有所不知,雖然河南地方的分舵至今仍然兀立不倒,那是因為小友你多次相助的緣故,老丐兒多謝了。”
白江刀急忙道:“前輩言重了,危難相助,乃我輩本色,何來多謝。”
難得小友一片俠義心腸,但你有所不知。各地分舵中,就僅剩山西太原分舵與河南洛陽分舵了,洞庭君山,也已搖搖欲倒了。
記當和尚哈哈樂道:“老丐兒,你的兩個師侄不是已趕往少林寺了嗎?丐幫英雄輩出,那還容你這老不死擔心,還是與和尚共謀一醉吧!”
陳瘸子怒道:“放屁,記當和尚,你淨知吃喝拉撒!”
記當和尚道:“老丐兒什麼意思,倒教訓起我老人家來了,哈哈,那也有趣得緊,老和傲鬆生最喜歡瞧別人震怒的模樣。”
白江刀聽了陳瘸子的話,心頭大震,暗忖想不到水印教勢力如此寵大,丐幫天下第一大幫,競也幾乎被掃平,忍不住問道:“前輩,九大門派難道就坐視不救嗎?”
厲害之處,就在水印教虛張聲勢,派出一些等閑人物,在少林寺造成一些小威脅,而有實力的一邊,早已分散各處,讓各大門派的高手雲集少林,然後派出清銳,一舉蕩平各派的根基重地,這樣就使得各派人人自危,待各派再風塵仆仆地趕回時,就占了以逸待勞之利了。
記當和尚拍拍道:“著啊,所以你能吃到老和尚的狗肉。”
陳瘸子瞪了記當和尚一眼:“誰有心思跟你開玩笑。”
白江刀恍然悟道:“怪不得那兩個番僧如此厲害。”
陳瘸子不屑地一笑道:“如果小友你早些展出無形劍指,他們豈能走上十招,隻怪你經驗不足,可是一些江湖隱已久的魔頭,你聽說過沒有?”
白江刀脫口道:“是誰?”
水火神君、地賢滅法老妖、烈火神君、混天雷神等一幹老摩頭。
連郝冷翠聽了也悚然道:“前輩,他們厲害嗎?我怎麼沒聽說過?”
你大概隻是個香主吧,他們四人是水印教護法天王,一手操縱著水印教,據說二十年前,曾指使萬人聽殺害水印老人,搶奪水印秘笈,所以,水印教的實力,確實不容忽視,何況四天王都已是九旬近百的人物,一身功力,在數十年前已是黑道上一等一的上乘高手,武林中從未有人能在四天王聯手下脫出生天。
白江刀張口結舌,說不出話來。
就這樣,天色暗下來,中人在林中生起火來,大談武林掌故。
記當和尚在三更時分,便已走掉,天色發白後,怪客神龍陳瘸子正欲離去,實又似是想起了一件事。
隻見他從腰間的內衣中掏出一塊玉,遞給白江刀道:“這塊是丐幫相傳了整整一百年的”寒玉令,“乃北海海底寒玉刻造而成,一向由幫主或幫主信任的長老親執,見令如見幫主,也是丐幫的鎮幫寶物之一,隻稍遜於綠玉杖,你好生照顧,他日,或許可用得上。”
白江刀誠惶誠恐道:“前輩,此等重物,在下受之有愧,實不敢苛求,請前輩收回。”
陳瘸子怒道:“你收也得收,不收也得收,雖知水印作亂,江湖大任盡降於你,丐幫分舵雖隻餘兩處,但散布於各地的弟子成千上萬,到時隻要你登臂一呼,他們無不服令。”
陳瘸子語改聲甚是嚴厲,但掩不住一股愛憐的神色。
白江刀心頭一震,隻得道:“如此晚輩愧領了。”陳瘸子點點頭,一閃而沒。
白江刀暗暗心折,心想:“這位前輩當真英傑,無愧於怪客神龍的稱號,也罷,日後我用不著這寒玉令,便交給蘇大哥,其實,蘇大哥才有挾此以令丐幫的能力,想罷,不禁又搖頭苦笑,我怎好將蘇大哥拖下水呢?”
郝冷翠見白江刀神色怪異,遂理了理長發,道:“白大哥,你想什麼?”
“沒什麼,走吧,心有感觸而已。”
兩人聯袂而行,不日,已離少林寺不遠。
登封縣東門外二十裏,有座三官廟,廟貌巍峨,古柏參天,二進殿東首,是一座白色院落的精舍,一排數間,十分清幽,且小有花木之勝。
兩人在三官廟宿了一宵,次日一早,便聽到一個驚人的消息:水印教要在七天之內滅盡丐幫,首要目標,便是山西太原分舵。
白江刀大吃一驚,暗忖水印教如斯可惡,趕盡殺絕,哼,小爺不知道便罷了,身受怪客神龍陳瘸子前輩的“寒玉令”,說不得隻好走一趟山西了。
郝冷翠也心驚不已,暗道:“自己未叛教的時候,水印教的勢力也沒有如此寵大,現在既要血洗少林,又要滅盡丐幫,難道在短短數月已網羅了一大批黑道高手?”
郝冷翠瞧白江刀玉麵變色,幽幽地道:“白大哥,我們要趕往山西?”
白江刀沉思了半響,方默然點點頭。
白大哥,你是對的,怪客神龍前輩對你的期望甚大,希望你能拯救丐幫,你是不可推卻的。
知我心者,妹子是也,不過,不是我們,而是我。
怎麼……白大哥你嫌棄我麼?
妹子,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人一個姑娘家,怎能跟大哥四處奔波,飽受風霜之苦呢?
郝冷翠急得淚光橫陳,嬌泣道:“你我同是江湖兒女,怎能如此說呢?”
白江刀歎了口氣道:“你都知道啦,水印教要消滅與幫,乃是因為丐幫眼線遍布,消息靈通,丐幫一日存在,這塊絆腳石就一日絆住水印教雄霸武林的進程,是以這次滅山西太原分舵,必定出動精英,那時又是一場惡鬥,我倒還罷了,掉腦袋隻得碗口大一個邑,你就不同了,他們一定會想盡辦法捉你回去,那時敵暗我明,縱是老虎也有打盹的時候,試問,我於心何安呢?”
這和番話說得合情合理,郝冷翠見他時刻為自己著想,芳心惱怒大減,嗔道:“你這混小子,就曉得說我,你自己呢?”
白江刀無奈地攤攤手,聳聳肩道:至於小生嘛,那倒不勞小姐掛懷,說著嘻嘻地衝郝冷翠直笑。
郝冷翠嚶嚀一聲,縱體入懷,妙目溫淚,癡癡道:白大哥,你得快些回來,我實在害怕得緊:說完緊緊將玉首深埋白江刀的胸膛。
一時之間,兒女情長,心頭有如小鹿,碰碰作聲。
白江刀溫玉軟抱,心頭隻覺無比幸福,隻想便一生一世也如此長抱不分,聞得她體內發出的陣陣處子幽香,心頭激蕩不已,自己在江湖中廝混已久,幸得武林二老收已為徒,並收為義子,又得怪客神龍本贈“寒玉令”大具一統丐幫的能耐,今又玉人在抱,忍不住輕輕地在她勝雪肌膚上親了一下,兩人的身軀刹間起了輕微的顫抖,彼此間貼得更緊。
不知過了多久,謬冷翠才麵孔緋紅,滿麵嬌羞地輕輕從懷中掙出,嬌嗔道:“你使壞。”
白江刀輕輕握住她的手,隻感柔若無骨,心裏更加百般受憐。
郝冷翠觸得白江刀溫曖的大手,隻覺心頭無比溫暖,輕聲道:“白大哥,該走了,山西離這兒很遠哩!”
白江刀聞言點點頭,溫柔地道:“妹子,你先上少林吧!想來蘇大哥已到了少林了,你可得找到他,那就不用怕水印教的人了。”
怎麼,你還有一個蘇大哥?
就象妹子也有一個晴姐姐一樣。
你蘇大哥長得英俊麼?
你問我蘇大哥長得俊不俊,哈哈,蘇大哥不但人俊,武功更俊,他是武當派的弟子,那日和我在迥龍鎮上一結投緣遂互稱兄弟的,他的武功高出我不知多少倍,當日在酒樓上和至尊門的何飛吟大俠鬥了個平手。
“至尊何飛吟?”
“不錯,何飛吟不但武功極高,人也介乎於虎龍之間,是個很難對付的人物,但我們三人也是好朋友。”
你看晴姐姐與蘇大哥可以成為一對兒麼?
白江刀一聽,心中大樂,妙,妙,想起來他們倒是一難壁人,嗬,我可是笨到家了。
這小子,想得倒美,以為郝冷翠以蘇傲鬆與婉兒兩個人來暗示自己,一刹間越想越美。
“嗬,你想歪了,你這人真的壞死了。”
白江刀嘻嘻傻笑,忽爾麵容一整,柔聲道:妹子,你等我啊,語言神態之間,流露出了無限真摯的情感。
郝冷翠眼圈一紅,含羞地點點頭,刹時,兩人都相對無言,飽含深情的雙眼,已足以代表了一切。
白江刀如飛而去,宛如風馳電掣,眨眼之間將三官廟拋得遠遠,行得一日找個客棧宿了一宵,第二天,便急如星火一般趕路,不管小道或官道,照樣施展絕頂輕功,也不管驚世駭俗。
響午時份,便已到了潼關,潼關地當黃河之曲,據崤、函之固,扼秦、晉豫三省之要衝,關城雄居山腰,下臨黃河,奈稱險要,為古來兵家必爭之地。
出了潼關,又一下折頭向風陵渡,渡過黃河,便直奔太原,算起來,以他的腳程,五天盡可趕到,這一晚休憩於客棧中,久不能入睡,腦中一是謬冷翠的影子,心中不禁暗歎一聲:“不知何時才能與妹子聚首。”
太陽,已被山峰悄悄的蔗住了,在林間的小路上,茂密的枝葉中,隻留下一絲絲若有若無的痕跡。
四江青山環抱,綠樹蒼翠,鳥語花香,滲入心脾,白江刀胸襟一爽,卻也無心欣賞這仙境一般的圖畫,運足功力,如閃電飛虹,雙足不斷在繁花樹錦上錯落,快若深山中的幽靈,試圖展開天錯錯步,登時,身形飄蕩,立快數倍,幾乎看不到身形,一眨眼,隻得一個影兒,晃眼即渺。
修羅天罡神功再配以千年的內力,全身真氣鼓蕩,似有用不完的勁力,一飄一引,皆去勢若電,快得無以倫比。
林,更深了,驀地,林中傳來一陣陣的血腥味,中人欲嘔。
白江刀一頓身形,四遭打量,林中枝木亂掛,雜草淩亂,奇怪的是,競連個人影也沒人。
白江刀暗運內力,全身戒備,唯見風吹草低,樹葉沙然作響。
一陣微風迎麵吹來,更奇腥難聞,暗暗攢了一眉,疾行幾丈,已轉過一個小山拗,露出一大片草地。
一望之下,觸目驚心,原來草地之中,橫七豎八,赫然全是死屍。
白江刀疾步上前,俯身一探其中一個青衣漢子的鼻息,早已死去多時,胸中大穴正插一把長劍,劍上血漬已幹,麵容扭曲,雙目完睜,似是死前經厲了異常的痛苦。
白江刀心中一震,心中驚奇不已,看服飾似乎是幫派中人,怎地……,他不再想下去,也不想過早妄下結論,抬目四望,屍首少說也有十七八具之多,他們都是受了致命之傷,不是心髒中劍便是胸腹中掌,有幾個的胸中競然深印著一個青色的掌印。
白江刀看到他們的死相,麵目奇扭,似有說不盡的恐怖,不由得駭然:“不知是什麼人下的手?手法如此狠辣,看情形這些人不到三招便已斃命,個個都是致命之傷,沒有一個是傷及肢體的,如果是水印教下毒手的話,那麼,水印教未免太可怕了。”
突地,白江刀眼婉一亮,一個服飾華貴的老者倒臥在三丈開外,他目光何等銳利,一看之下,原來也是死的。
白江刀意興索然,正沉思間,忽然一件發光的東西映入眼簾,走近一瞧,赫然是華貴老者的腰間金牌,心頭一喜,隨手摘了下來。
還未來得及細看,耳邊突然傳來一陣衣襟破空之聲,接著一把慈和而又圓潤的聲音傳來:“施主小小年紀,何苦多造殺孽?阿妮陀佛,善哉善哉。”
白江刀一愕間,心中暗呼麻煩,這下糟了,我獨身一人在亂屍之中,倒怕會給他們誤會為殺人凶手,抬眼望去,一個麵色紅潤,身穿素色僧衣,手撫念珠的老僧正打量自己。
白江刀拱手道:“晚輩見過大師。”
那老僧還未回話,白江刀又察覺到東南西北四個方位,皆各隱有一人,不由得暗暗皺眉,這不分明把我包圍了嗎?
灰素衣白須白眉的老僧上下打量了白江刀一眼,開聲道:“施主,瞧你年紀尚小,卻不料如此狠毒。”
實地麵容一肅,暴喝一聲:“呔,還不快快伏罪?”
白江刀耳中隆的一聲,敢情這一聲斷喝之中已湛入了佛門上乘的龍吟虎嘯內功,隻震得四江山林回應,厲久不絕。
但白江刀內力何等深厚,怎會被區區一聲斷喝所震,要是這樣的話,他早已死在明輪法王與轉輪法王等人的手下,這一聲雖聲威寵大,自己卻被誤為凶手,心中那肯屈這口氣,一聲衝天長嘯,飛鳥俱驚,四江樹葉漱漱而落。
那老僧更是麵色大變,道:“原來是新近二救丐幫的玉麵書生白大俠,老僧失敬了。”
白江刀先是一怔,繼而恍然大悟,原來近日中自己早已名震江湖了,江湖上還給自己加了個文雅的外號,轉而一想,這句話中的嘲諷意味未免太重了,霍然道:“不敢,請教大師法號如何稱呼?”
“貧僧智空是也。”語氣之中,充滿敵意。
“林中的幾位大師,請出來一敘如何?”
“阿彌陀佛,施主好深厚的內功。”緩緩從東南西北四個方位向白江刀靠攏,四人一色禿頂僧袍。
其中一個麵目慈祥,滿臉紅光,正是剛才發話之人,另外三個都瞪眼望著白江刀,神色之間,無限憤怒。
智空沉聲問道:“施主,這作何解釋,請施主還崆峒派一個公道。”
白江刀沉思,原來這些會都是崆峒派的,細細看了手中金牌,殊不知不看則已,一看之下,不由得大吃一驚,俊麵刷地白了。
原來白江刀手中的令牌正是武林門戶中各派的信物,已是當今武林盟主、少林一代高僧,空覺禪師賜給各派的信物,上刻的“武林正義”四字,乃由金剛指力篆刻而成,至高無上。
智空見白江刀手執令牌,低喧了聲佛號道:白施主,你雖然有功於丐幫,但你因何又對崆峒下此毒手?
“大師,我沒有,我也是剛來到這兒,根本不知道這兒發生這樣的事。”
智空搖頭歎道:“白施主,以你拯救丐幫的行為來看,未嚐不是武林之福,但以你今番的行徑來看,阿彌陀佛,說不得,老衲隻好帶你回少林麵見掌門師兄了。”說完向東南西北方向的僧人打了個眼色。
白江刀急得額上見汗,道:“我,我沒有,大師請不要冤枉好人。”
東首的僧人長歎一聲道:“施主,你自己來看吧!”
白江刀一怔,急忙走過去,不看猶自可,一看之下,全身如墮入冰窯。
華貴老人屍身側,赫然寫著“殺我者,白江刀。”往下便看不清楚了,還有一行細字,但已為風吹來的塵土所掩蓋。
白江刀頭頭狂震,心中怒氣橫生,但強行忍住,拱手對智空道:大師,在下確實沒……。
話未說完,便被西南北三個方向的僧人怒聲打斷:“住口,小子,今日便要拿你回少林問罪。”
三股如狂瀾的掌風淩空襲來,如三朵青雲同時飄到。
白江刀見三個老僧人不容自己分辯,氣也不打一處來,可是又不能傷害少林僧人,因為現在莫名其妙地蒙上了殺害十八條人命的罪名,如再對少林僧人加下重手,便讓他們更以為自己理虧了,所以,隻運起了五成的內力。
五成功力,已非同小可,波的一聲,淩空將三個老僧送回原處。
三個素青衣的老僧,隻覺得自己的勁道拍出,宛如泥牛入海,無影無蹤,旋覺氣牆迫來,競身不由已被震回了原處。
智空和東首的那人僧人見白江刀隔空拍了一掌,便震退了三人,大為吃驚,三個老僧在少林寺中也屬上乘高手,西道的非空,南麵的難空,北首明空,三人均為少林六院十二殿中的長老。而東首的則是達摩院長老悲空禪師。
今日,三位長老級的人物在對手一招手之下被震退,連智空與悲空均覺麵上無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