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楓趁機插話:“我看,我們是不是該先回避一下?”
“同意。”晴淩點頭,拉走了走神的楚艾,把寧可夏和湘瑤兩個人留在大廳裏。
“喂,你們……”湘瑤剛想追出去,就隻剩到重重的關門聲,隻能有點尷尬地說了一句:“你……明天最好小心點,雖然說是你自己魯莽,不自量力地接下了這個活,可你畢竟是為了我……我們大家啊。”
“那不是正合你的心意嗎?你擔心什麼,再說,又有什麼可擔心的?如果你真這麼想,你應該咒我早點死在雪崩裏吧!?”寧可夏反駁,卻讓湘瑤愣在那裏,不知說什麼好,突然來了話::“如果你不能平平安安回來,那我們就後會無期!”
寧可夏剛想繼續解釋什麼,便看到湘瑤轉頭打開門,風夾雜著雪湧進來,吹亂她的頭發,那一刻,仿佛瞬間停止,就算下一秒湘瑤跑出了大廳,卻也讓他覺得,有這一秒,就夠了。
晴淩在屋外的走廊走動,看到湘瑤離開大廳,問著旁邊的炎楓:“看來你的相信是正確的。”
“應該說,沒有你的相信,我一個人做沒把握的決定,也早動搖了。”炎楓替晴淩打去頭上的飛雪,卻趁機把手指靠近她的額頭,迅速地給她一記:“慢半拍,你開始得意了?”
“我不是慢半拍!”晴淩答畢,才突然反應過來,似乎在不久之前,炎楓作了同樣的動作,她卻沒有在意。
“你還不是慢半拍啊,現在才想起來嗎?還不承認。”炎楓笑道,或許就憑一個眼神,炎楓便已經看出了晴淩的心思。隻是晴淩絲毫不放過他:“你應該知道,欺負我的下場,可是會很慘的!”晴淩順勢拿起一把雪砸了過去,炎楓毫不示弱,反擊了一把雪,兩個人都不肯認輸,便在初冬的夜裏打起了雪仗。雪花四溢,卻絲毫減不了兩個人的勢頭。
有希舉著傘站在不遠處,看到這一幕,卻也感到了在冰涼下的溫馨。抬頭,才發覺又是一場雪的到臨。不禁也覺得,這一刻,有心愛的人在身邊,真得會是一個幸福的場景。未來,或許真會美麗。
(第二天·冰穀)
一大清早,朝陽就組織人運炮上雪山,有希坐在一個雪坡上,看著坡下的人像是螞蟻般來來往往,卻一點都不想搭理朝陽——這個人,既然不相信她,她也沒必要幫朝陽,卻似乎為自己的無為找個適當的理由。
“俗話說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特別是那種自以為計策高深的女人……”寧可夏躺在路旁,裝作漫不經心地說道。
“臭小子,你說誰呢你!是不是最近欠別人扁你一頓啊。”朝陽走到他跟前,手緊緊握好手心的長鞭。
寧可夏站起來,拍拍身上的雪:“又沒說你,你著哪門子急啊!”寧可夏的手心捏緊細繩,磨擦的火石迅速把它點燃,迅速蔓延。
有希的鼻子不知嗅到了什麼,向坡下喊:“朝陽,是什麼東西燒著了?”
朝陽這才看清寧可夏到底想要做什麼,隻不過朝陽沒有罷手,隻是趁他來不及逃走,一掌把他也推了下去:“你就和炮藥一起同歸於盡吧!”
寧可夏被推到了炸藥跟前,卻隻剩下了爆炸的火光將他淹沒,煙火恣意地波及著山穀的承受能力。
不遠處的三個人看到此景,不禁替寧可夏擔心了起來。晴淩走到湘瑤跟前,交待道:“你先去看看寧可夏怎麼樣,然後送他到青衣閣,我們去找劍氣石,再和你會合。”
湘瑤點點頭,匆匆地奔向了遠方。炎楓這才有精力環顧四周,突然察覺到有點不對勁:“楚艾呢?他不是剛剛還在這裏嗎?”
“什麼?”晴淩感到一陣強烈的不安感,回過神來,“如果朝陽真得引發了雪災,那楚艾不就……炎楓,我們快去找他啊!”楚艾一個人在冰穀高高的懸崖前,突然記起寒水今年的生日,都來不及趕到。這世上真有很多事情,如果錯過了,一輩子都會後悔莫及。原來這道理自己都懂,卻或許沒幾時能做到。
遠處一片白雪皚皚,那本來能讓人感到溫暖的顏色,卻顯得如此蒼涼。天地間恣意潑灑的白色,淹沒所有塵封的往事,清洗一切的記憶,隻有那冷風不斷吹亂人的頭發,冰冷的觸感,告訴人現實有多麼殘酷,不堪回首。
‘哄’——無比響亮的信號,打斷所有的平靜。楚艾向聲源望去,一層冰雪從不遠的山坡上襲卷了一切,無法阻擋的力量使得它轉眼便向下滑動,來到了楚艾麵前,把它卷卷到了雪崩裏,失去了知覺。安雲站在不遠處,剛想要拉他,卻發現頭頂的積雪也開始塌方,迅速滑落下來……
晴淩看清了雪裏的身影逐漸落下懸崖,便止步了:“炎楓,他……他們兩個都掉進懸崖了,要怎麼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