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太監高德勝跟我說這些話的時候,我感覺全身都要不好了,雞皮疙瘩冒了一胳膊。
為什麼會有一種萬分不詳的預感呢?也許是因為我了解傅起的習慣,以前沒少跟他喝酒,他醉了以後都是就近睡著,不允許任何人吵,更不允許任何人碰,那他乘著步輦吱呀呀地那麼老遠都還要趕來我這兒……難保沒有企圖……
帝王心,海底針呐!
等他躺在床上,皺著眉頭,看上去很不舒服的時候,我端起一杯高德勝送來的醒酒湯,去喂他:“張嘴,喝一點。”
他側過臉去:“不喝。”
我幾百年都沒哄過人了,真是硬著頭皮拿出畢生所學哄他:“高德勝說你沒吃什麼東西,一直都在喝酒,要不要給你準備點宵夜?”
“我不需要吃宵夜,把你送來給我吃就行了。”傅起也不用“朕”自稱了,開始耍無賴。
我:“……”
他伸手拉我,眉目含春,真是怕什麼來什麼!
我根本抵不過他的力氣,轉眼就被他拉上床壓在他的身上,我可憐的小心髒都快要停住了:“皇上,借酒裝瘋,你的人性光輝何在?”
傅起一笑,笑得萬千梅花都能簌簌落上一地,他的聲音低沉,因為浸了酒的原因,還帶著三分軟綿勾人:“心愛的女人不打開心懷,我要人性光輝何用?”
我搞不清楚他是真醉了還是假醉了。
----------o00o----------
傅起把我又往上推了推,直到我的臉和他平行,雙眼互視,鼻尖碰撞,雙唇近在咫尺,他才又說:“別在意了,放自己一馬吧。昉昉,我想要你。”
我頓時發現我身邊的男人一個個都像神一樣,全部能夠拆穿我的謊言,看透我的內心。是,我是沒來葵水,我騙他的,可是他連這都知道未免也太……
“我不再叫你阿在,也不會叫你什麼閔葭,你就是我的昉昉,這個稱呼隻屬於我,我給你新生,你也給我新生,好不好?”他說得很癡情,眼裏全都是渴盼。
我還是條件反射性的想開口說不,可傅起卻猛然間將我的頭按下,並穩穩地堵住了我的嘴,讓我什麼拒絕的話都說不出。
平日裏他的身上多是藥草香氣,今天充斥著酒味,浸染得四周都是跳動的情愫,我被掠奪地有點呼吸不順,在暈暈沉沉的時候就已經被他翻身做主。
“昉昉,我的好昉昉……”他邊喃喃,邊將手伸進我的衣服遊移,仿佛這不能夠解渴一般,他又俯下身來親我,雙手開始解我的扣子。
可能是扣子係得太緊,他解半天都弄不開,隻能用勁一扯,將我的衣服毀了,再到褻衣、肚兜,一件一件脫落,我完全成最光裸的樣子在瑟瑟發抖。
我知道傅起今晚為什麼要這麼做,因為暮齊得到了湯擒沒死的消息,傅起更不用說,肯定也得到了,他害怕,更擔心我會有所抉擇,於是就借酒消愁,最終決定搶不過心先搶奪身體也行。
我伸出雙臂,環住他的脖子。
傅起見我這麼順從,微微愣怔,隨即浮出一個微笑:“你離開的每日我都會想到你,看著棋盤,看見酒盞,看見你給我留下的墨寶,都會渴望到心髒灼痛,像是快要炸開了。我原來就以為隻要你能經常見我,陪我過一生一世,你以男子的身份要成親都沒關係,娶男娶女我都不介意,因為我也有後宮,不能自私要求你為了不知名的原因守節。之後我才發現,我錯了,我做不到,我嫉妒他。”
我點點頭:“我明白。”
“那些什麼‘無懼死別,唯恐生離’的話我全都不同意,生死你都要在我眼前,你隻屬於我。”
隨時話聲一落,我就察覺到了身體明顯的痛楚。
他的索取像是猛獸等待千日終於出籠,沒有什麼技巧,隻想讓欲.望一把火燃燒,再燃燒。心裏的自責和背德讓我更覺冰火絞纏,難以言喻,說不出是痛苦還是痛快。
一切的一切,都好像成了帶顏色的幻境,我覺得我似乎做了一個不堪的夢,對身上人的感覺都模糊了起來。
他真的是傅起嗎?
高高在上的一國之君、我心裏的小皇帝一碰即散,再也拚湊不完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