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版後記(節錄)
在拙著即將付印之際,我有一些話需要向讀者表白。
拙著是在十餘篇已經正式公開發表的專題論文的基礎之上撰寫而成的,其主要觀點和學術價值都已經得到了學術界同行專家的認可,並且已經產生了一定的社會反響。拙著所探討的是崇龍習俗的基本問題。由於著作體例方麵的限製,有些枝節問題未能在這裏進行深入探討和詳細闡述,隻能另以論文的形式撰成和發表,但是拙著已經融入了這些待發表論文的基本觀點。
屈指算來,我從事這一課題研究已有八個年頭了。拙著是這項研究的最終成果,集中地反映了我對崇龍習俗基本問題的認識。應該指出,雖然拙著的主要觀點還是已經發表過的有關論文的觀點,但是也有一些觀點與已經發表過的有關論文的觀點不完全相同,這種差異是在研究過程中形成的,是不足為怪的。不過,應以拙著的觀點為準。至少從目前的情況來看,拙著的某些觀點要比已經發表過的有關論文的觀點更成熟一些。
當初我之所以要下很大的決心來做這個題目,是因為當時我國學術界對於崇龍習俗的許多基本問題的認識確實是太混亂了,有些觀點甚至可以說實在是太荒謬了,迫切需要對崇龍習俗作出科學的解釋。從事這一課題研究,難度是很大的。發表的文章數以百計,出版的著作也有數十種之多。在這種情況之下,我再去研究,要拿出能夠超越前人、能夠站得住腳的成果,其難度是可想而知的。直到現在,我國民俗學的學科建設仍然是很不完善的,許多重要的理論問題沒有得到解決,民俗史研究尤為薄弱。更何況,在此之前我還沒有接觸過民俗學。這些年來,我邊學邊幹,終於把這個題目做出來了,至少可以自圓其說、自成一家。我很希望拙著的出版對於幫助人們糾正對崇龍習俗的錯誤認識、尤其是對於幫助人們拋棄某些有害的觀點能夠發揮較大的作用。
民俗學在我國的發展十分緩慢。從20世紀初到現在,我國民俗學一直主要從事民間文學研究,對於民間習俗很少顧及。將民俗學的理論和方法運用於曆史學科,對中國曆史上的民俗事象進行深入、係統的研究,這個領域至今仍然處於非常薄弱的狀態,中國民俗史研究有著許許多多的空白點。許多史學工作者和文物考古工作者即使碰到了民俗史方麵的東西也不知道那是民俗史方麵的東西,亂研究一氣,令人啼笑皆非。我很希望拙著的出版對於改變這種狀況、對於中國民俗史研究的深入開展起到一定的推動作用。
圖騰理論雖然是民俗學的一個重要理論,卻不是民俗學的唯一理論。許多人在研究和闡釋中國古代文化時拿了這一理論到處亂用,我國學術界古史研究中出現了一種非常奇怪的現象((泛圖騰論。294這樣做顯然是在生搬硬套外國的學術理論。這是沒有透徹理解、完全消化這一西方學術理論的結果,實有圄圇吞棗之嫌。有些人甚至將圖騰崇拜與生殖崇拜混為一談。我很希望拙著的出版對於人們認真消化圖騰理論、正確區分圖騰崇拜和生殖崇拜有所幫助。
學術規範是學術健康發展的基本保障。拙著嚴格遵守學術規範,言必有據,有幾分材料說幾分話,邏輯性與曆史性相統一,凡是引用他人的成果都盡可能地注明出處。學術研究與文藝創作是有本質區別的。時至今日,仍然有許多人不能將二者嚴格地區分開來,常常把學術研究與文藝創作混淆起來。有些人做學問就像是在搞文藝創作,不是嚴格從材料出發、實事求是地得出結論,而是任意想象、胡編亂造;有些人則將文藝作品、通俗讀物當作學術論著;等等。這些做法對於學術發展是非常不利的。“提倡學術規範,反對學術腐敗!”這句話始終是富有社會責任感的有識之士大聲疾呼的口號,也是我們這個時代的強烈要求。我很希望拙著的出版對於促進我國學術事業的健康發展起到一定的積極作用。
這些就是我撰寫這部民俗史專著的初衷。這些美好願望要想全部得到實現,還有待讀者諸君努力。
吉 成 名
2001年中秋夜於湘潭大學北鬥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