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洛老弟真對不起,年齡老了總是走神兒。”在車子拐上濱海路的時候,回過神來的風雨天的聲音在洛翔的耳邊響起。
洛翔收回目光,轉過頭來:“風叔正當壯年,怎能言老。”
“哈哈哈!洛老弟真會說話,這話說的聽著就讓人高興。剛才見老弟望著車外的景象出神,看你那表情,難道洛老弟是剛來遼東。”風雨天今晚好像心情很好,表現的非常熱情,此時正疑惑地看著洛翔。
洛翔覺得這並沒有掩藏的必要,便老實地點了點頭,說是!
“那洛老弟可要好好逛逛遼東,這裏可是個好地方,吃喝玩樂的地方都是全國拔尖的。而且由於遼東是北方城市,這裏的人們更能耐得住嚴寒,現在氣溫剛剛好,所以這時候更是熱鬧的季節。”風雨天鼓吹著遼東的好處。
“這裏確實很美,現在這時要是在我們家鄉街頭早就沒人影了。”洛翔望著車外輕輕地說道,語氣中有一股深深的緬懷之意。
“洛老弟是南方人吧!”“是的!”
“那洛老弟準備在遼東呆多久,要不明天我安排個人陪你到各處轉轉。”風雨天征詢似的問道。
“我也不知道要呆多久,看情況吧!”洛翔這句倒是大實話,上麵這次交給他的任務,他心裏是一點把握也沒有,這可不是打打殺殺就能解決的,而且加上他對家中親人的思念,所以話中不免透出一種感傷的情緒。
“洛老弟,心中似乎有些心事,如果老弟有什麼需要不妨開口,不是說大話,在這遼東一畝三分的地麵上,我風某人還是有幾分頗麵。”人老成精的風雨天聽出了洛翔話中的不對,忙表示出自己的意願,神態真誠,還有語氣那懾人的豪氣。
“謝謝!風叔,有需要我一定會說的。”聽出了風雨天誠意,洛翔有了些感動,也真誠的表達了心中的謝意。
車子又行了十來分鍾,來到了一片椰樹林,高聳的椰樹熙熙熙攘攘沿海而栽,樹冠上的彩燈照耀著地上的沙礫反射出閃閃的光點,一條黑色的瀝青馬路崎嶇盤蜒在椰林中。車子穿過椰林前麵豁然開朗,一片美麗廣闊的建築群出現在洛翔的眼前。中間是一棟古色古香的高強樓房,紅磚綠瓦,莊嚴磅礴,左右兩旁是各種精致時尚的現代小樓,簇擁在主樓身邊猶如眾星伴月,使整片建築協調而壯觀。主樓的前麵是一片寬廣的綠色花草甫,在綠色的中間是一座白色的高強人體塑雕。
車子在主樓門前停下,風雨天示意洛翔隨他下車,站在主樓門前的階梯下,讓洛翔心中震歎不已,剛才在遠處還不覺得主樓異處,現在如此近距離的觀察,主樓給他的衝擊是非常震憾的。就單單門前的階梯就足足有五六米高,抬眼望不著頂,人站在下麵顯得渺小而卑微。稍微膽小的人站在這裏心中就會直打鼓,哎,這個宗家果然是氏族家庭,不同凡響呀。隨著風雨天走上高高的白玉階梯,踏上了上麵的平台,入目是門前兩根金黃色的粗壯柱子,柱子上一左一右雕盤著翻雲吐霧的龍鳳兩吉祥獸,中間是一扇高強的古樸大門,威嚴的氣勢撲麵而來。
推開華麗古樸的大門,裏麵是個寬敞的大廳,白玉大理石的地麵在白亮的燈光照射下閃著芒芒的光輝。牆壁上沒有過多的裝飾,隻是掛著幾副古色的水墨字畫,顯得清雅而莊嚴。大廳中內是一組花梨木家俱,閃著清亮油光的沙發坐著兩個人,左首是一名矮胖的老年男人,在他旁邊是一位氣質高貴中年婦人,此時清素的臉上正帶著淡淡的笑容聽著老年男人說話。在他們的身邊是一個坐在輪椅上的年輕男子。
開門聲驚動了相談正歡的三人,見到洛翔兩人進來,坐著的倆位都麵帶微笑地站了起來。剛一進門,便看到了廳中的三人,風雨天就扯著喉嚨發出爽朗的笑聲:“大哥大嫂!人我可算是幫你們請過來,可累死我了。”
“二弟,你總是這樣,如此年紀了還如同孩童一般,也不怕人笑話。”老人略帶責怪的語氣說道,但臉上卻俱是笑意。“洛老弟也不是外人,自家人弄些笑話才好。”風雨天笑著回應道。
說話間,洛翔已經隨著風雨天來到了三人的跟前。老人笑眯眯的眼睛乍然大開,如同實質的目光銳利地盯著洛翔的眼睛。洛翔被看得全身一緊,但瞬間又放鬆下來,如同清水般的目光非常自然地迎上了老人的目光。隻是少傾之間,老人就收回了目光,又一副笑眯眯的模樣。可是洛翔心中卻不敢小瞧這個胖胖的矮老頭了,能夠引領一個這麼大的家族,又豈是非同凡俗的人物。
“洛先生,歡迎你光臨寒舍,我是宗昊天,宗賢崇是我兒子,我這人自來就性子急些,聽說找到了洛先生,就迫不及待地想見見,所以才會如此時光也將你請來,還請你恕我打擾了。”說著老人就將一隻肥碩的手掌伸到了洛翔的身前。
洛翔雙手握住那隻手掌,誠聲說道:“宗老先生客氣了,你心情我非常理解。”
“好!好!”宗昊天鬆天手掌,抬手引向旁邊的婦人說道:“這位是我的夫人,賢崇的母親。”
那婦人一直微笑著站在一邊聽著幾人說話,這時見說到自已,便對著已麵向自己的洛翔半鞠了下身子,口中溫聲說道:“宗先生那晚真是謝謝你,要是浩兒出了點什麼事,我都,都不知道該怎麼辦。”說到後來已有一些悲泣之聲。
洛翔在婦人鞠下身子的時候就趕忙回了一個深鞠,此時忙說到“夫人切莫心憂,還請往寬處想。”
風雨天在旁邊也說到:“嫂子,賢崇不是好好的嗎,你就不要傷心了,注意自個兒的身體。再說嘛,男子漢經點磨難也是好的。”
還不容婦人接嘴,宗昊天就接著說到:“二弟說的是,男兒誌四方,些許小風小浪有什麼好擔心的。”說著拉著婦人坐在沙發上,並同時示意洛翔和風雨天也坐下來。
“就是嘛,我這不是好好的嗎,媽,你就不要瞎想了。”又一道略帶些嘶啞的聲音傳來。眾人隨聲望去,見是坐在輪椅上的年輕人說話了。洛翔細看一眼,此人正是那宗賢崇。此時正向洛翔投以感激的微笑,洛翔點了點以微笑相對,並開口說道:“宗先生,你康複的不錯。”剛才一心應對給予了他強大壓力的宗昊天,竟然忘了細看這人是誰,這讓洛翔對自己的心境又有了一番新的認識,看來在麵對一些站在世界的頂端人物時自己的心境還是有所欠缺。
“你少插嘴,這麼大了還叫人不省心,要不是洛先生,看你怎麼辦,你這樣叫我怎麼放心把宗氏交到你手裏。”宗昊天在旁邊斥到。宗賢崇臉上一紅,笑了笑便沉默不言。
“大哥,這事也怪不得賢崇,從那天的情況來看這很明顯是有人設下的套。”風雨天見到宗賢崇遭訓,便發聲救援。
“好了!你也別替他說話了,我是氣他這麼明顯的算計都發現不了”,宗昊天朝風雨天擺了擺手,轉頭對婦人說道:“清媛,你和賢崇先下去,我們還有些事要談。”
婦人的情緒已經正常,聽到宗昊天的話便站了起來衝洛翔慈善地笑道:“宗先生,賢崇要打針了,我就失陪了。”
洛翔忙站起來,微笑著說道:“夫人慢走。”
宗夫人又笑了笑走到宗賢崇身邊扶著輪椅的扶手,把宗賢崇推了出去。宗賢崇在行走中扭頭對洛翔說道:“洛大哥,今晚就住在我家吧,明天我們好好親近親近。”
洛翔迎著宗賢崇的目光笑了笑,目送倆人從大廳的旁門離去。
風雨天拉了拉猶直站著的洛翔“坐下吧!用不著那麼拘束,要當這是自己家。”
洛翔隨勢坐了下來,笑了笑我家可放不下這麼大個的沙發。
風雨天聞言愣了下,和宗昊天對視了一眼,接著倆人就哈哈大笑起來,大笑中風雨天拍了拍洛翔的大腿說道:“想不到洛老弟也很幽默。這些算不什麼,以洛老弟的本事,很快就會實現。”說完又哈哈笑著。
看著大笑中的倆人,洛翔也似乎忘了剛才自己下意識的語氣中的一絲嘲諷,他自己也說不清為什麼會吐出這麼一句話來,管它呢?反正自己的目的不在此,想通此洛翔心情一鬆,心境更加自然起來,身份的差異已經慢慢淡出了他的腦海,便同他們一起笑著一團。
“好了,好了!再笑我就不行了。”宗昊天抬手止住眾人的笑聲,但臉上還是禁不住露出笑意。
“大哥!笑一笑十年少,整天板著個臉有什麼意思。”風雨天依舊笑聲不斷。
“今天我是找洛先生來談事情的,不是來聽你大笑的。”宗昊天無奈地說道。
“對!對!談事!”說到正事風雨天才收起了笑聲,嚴肅地在沙發上直直了身子。
宗昊天搖了搖頭笑道:“洛先生,我二弟生性爽朗,失禮之處還望莫怪。”
洛翔笑了笑應道:“宗老先生又客氣了,對風叔的處世之道我是敬佩不已,失禮的應該是我才對。就是不知老先生今晚叫我來可是還是什麼事。”
宗昊天頓了頓說道:“晚上請你來卻是有些失禮,不過是那晚對洛先生有所怠慢讓我心中不安,我宗家世代忠義不能讓人說我們失了禮數。今天請洛先生來一是慢日子長了引起洛先生的誤碼會,二是表達一下我老頭子的感激之情。”見到洛翔欲說話,宗昊天抬手示意待他說完。“我知道洛先生是非同凡俗的人物,而且我宗昊天也不是那種俗人,但自古有雲:受人滴水這恩當湧泉相報,何況是救命大恩,但洛先生的高義是無法用金錢來衡量,可如果叫我不對恩人有所回報不是又陷我不義嗎?所以我思索著應該為洛先生做些什麼,隻要洛先生提出來,我宗昊天定然會讓你滿意,洛先生也不用推辭,這是我宗家給你的一個承諾。”不待洛翔說話,宗昊天又對風雨天說道:“二弟,拿一張金柬給洛先生,讓他可以隨時找到我們。”
風雨天微微一笑:“大哥,金柬我那晚就給洛老弟了,隻怕洛老弟還不知道那是我們宗家的金柬。”
見到洛翔的臉上露出疑惑之色,宗昊天解釋地說道:“那晚我二弟給你的金名片除了作名片的作用,還是一個特別功能,那就是可作為我二弟的替身,凡憑此卡者可以在任意時間任意地點向宗氏集團提取三千萬以下的現金,在整人宗氏隻有我和二弟有這種名片,而且總共也隻有六張,這隻我們宗家在外麵公開的秘密。”
聽到此洛翔才恍然大悟,為何那天那小白臉一副妒忌的表情,再回想今天晚餐時的頻頻試探,原來都是為了這張小卡片。三千萬呀,天文一般的數字,自己一輩子都沒有見過這麼多錢,洛翔的心跳不由地加快了幾分。
小心翼翼地把那張金名片從衣服中拿了出來,洛翔慢慢地把它放在對麵的茶幾上,好像生怕就摔壞了這價值三千萬的金卡片。麵對著倆人的驚疑目光,洛翔的臉上一片平靜,目光清潔如月,“宗老先生的心意我領了,但是這麼貴重的東西我不能要。”
洛翔的舉動讓宗風倆人驚訝了一番,但倆人的目光中都射出了讚賞的色彩,畢竟相對一般人來說三千萬的巨額財富不是那麼容易抗拒的,這可是普通一輩子都無法奢望的數字。
宗昊天深深地望著與自己對視的洛翔的雙眼,深邃的目光似乎要探入洛翔的心底。而洛翔的眼中隻是一水的平靜,如一汪清潭平坦無波。
無法從洛翔的眼中得到自己想要信息,宗昊天便微笑著收回目光:“洛先生倒不作急著推辭,來日方長,這張金柬留在身上洛先生就當一張名片使用好了,以後也好我們相互聯係不是嗎?”
“這!”洛翔臉上出現遲疑之色。
這時風雨天發話了:“洛老弟,男兒當是爽朗之士,你怎麼婆婆嘛嘛的一點都不幹脆,想個娘們,這點我可不喜歡。”
“風叔,說實話這東西對我來說太貴重了,我從來不曾想過自己可能會擁有這麼多的錢,但我也有自己的原則,我認為隻有通過自己的努力掙來的錢用得才舒心,而且這麼多的錢突然給使我很不習慣,要是不小心把金柬弄掉,那不是更讓我揪心嗎。至於那天救宗先生的事,我隻是說如果對方是一個乞丐我也會救的,人命重於天呀,無價值可言。”說到後來洛翔的語氣中已出現一些激憤之色。
宗昊天笑道:“洛先生的為人我非常地欣賞,如今這個社會像你種年輕人已經很少了。你先不要激動,我並沒有誨辱洛先生人格的意思,我的意思並不是要用金錢去衡量什麼,再說我宗昊天的兒子也不隻值這個數。我隻是把洛先生當作我宗家的朋友,對待朋友我宗昊天向來不在乎錢財,所以洛先生大可安心收下,它隻是朋友之間情義的代表而已。”頓頓宗昊天又說道:“至於洛先生擔心金柬丟了,這個你大可放心,我宗氏的錢也是隨便一個就可拿走的。”語氣中豪氣四溢,讓人心生震憾。世家富豪果然非同凡俗,有著一般人沒有威儀。
洛翔低頭沉思一會,抬頭見倆人都用眼睛盯著自己而臉露笑意,便無奈地道:“既然如此那我就暫且收下。”
聽到洛翔的話,風雨天似乎鬆了一口氣,大笑道:“這就對了,又不是叫你上刑場,讓你如此為難,還好沒有聽我大嫂的話,直接塞一把錢給你,不然我們可就要失去一個朋友了。”
“哈哈哈!”眾人又是一陣大笑。
時間過得倒是很快,三人閑聊融洽不覺外麵夜色已深,洛翔便也沒有回酒店,在宗昊天二人的挽留下就留在了宗家過夜。
宗家很大,如不是有人領路,一般人很容易迷路,宗家的客房也很大,而且很豪華,那猶如五星級賓館的配置就不是一般人的家庭所能擁有的,就是一般的富豪也無法擁有如此奢華的配置。
華麗敞亮的浴池,寬大而富麗的臥床,這都是洛翔一輩也沒有享受過的,也不曾想象過的。但洛翔躺在柔軟清香的床鋪上卻輾轉難眠,不是因為陌生而富氣逼人的環境,而是那心中無時不在的牽掛。是的洛翔又想家了,宗昊天對親情的眷戀令他想自己遠方的親人以及永遠失去的親人。為什麼當自己的親人遇到危險的時候卻沒有人來救他們,他不由不得又痛恨起老天來了,是它讓自己失去了親人,還有所謂的政府,是他們的無用縱容了罪犯的猖獗,是他們的無情讓自己遠離親人。但現在自己卻不得不為他們去工作,甚至是丟失性命。洛翔睜開眼睛望著黑黑的天花板,雖然天花板在如今的他的眼中並不是太黑,可他還是覺得他是黑的。這次上麵交待的任務他雖然不想去做,可他卻無法避免,因為就算不把什麼報國之心,或是國家機器的壓製力量放在前麵,而為了他自己他也無法拒絕,他必須給自己一個交待,在若大的一個社會自己的力量太渺小了,自己隻有通過國家的力量才能找到那夥人渣,所以和國家機器合作是明智的選擇。
在宗家和洛翔同樣難以入眠的還有倆人!
宗昊天的書房,和宗家其它地方的奢華不同,這裏卻極其儉樸,雖然同樣空間極大,遠遠超過了一般人家的書房,但布置的卻是清逸雅致。
一縷清香,倆盞清茶。
宗昊天與風雨天相對而坐,從大廳出來倆人就來到了這裏,卻都沒有說話,隻是沏茶,沉默了良久。宗昊天的聲音打破了沉靜:“老二,你說說吧,對這件事有什麼看法。”
“首先這事絕對不是意外,但至於是什麼人幹的我到現在還是沒有查到,這讓我覺得事情的真像絕對驚人異常,賢崇受擊絕不像表麵上那麼簡單。不過大哥放心我會很快把事情查清楚,我們兄弟大風大浪都過來了,還怕這些小風浪。”風雨天沉聲說道。
“唉!”宗昊天長長地歎了一口氣,神態之間有股說不出的疲倦,“看來那些跳梁之輩是欺我老了,老二以後宗家就拜托你了,賢崇他畢竟還年輕。可恨賢赫卻是個不爭氣的東西,真是有愧祖宗啊!嗑!嗑!嗑!”
“大哥!你沒事吧!”風雨天急切地問道。
深嗑了幾句,宗昊天擺擺手:“我沒事。”見到宗昊天已緩過氣來,風雨天抬起的屁股又坐回了椅子,“大哥你也不用過份掛心,賢赫隻是玩心過重而已,時間長了他會明白過來的,再說賢崇不是很長進嗎,比我們那會可強多了。你還是要注意身體呀,不要說那些喪氣的話。”
“我自己的身體我自己清楚。”
“大哥!都是我害了你,要不是我……”
“老二那些沉年舊事你怎麼還放在心上,軍人的生死在戰場上是無法預見的,而且我們是兄弟,換了是我你也會擋那一槍的,這麼多年我不也是活得挺好嗎。不說這些了,你說說這個洛翔吧!”
風雨天沉思了一會,慢慢說道:“這個人高深莫測,有什麼目的還說不清楚,當日從他出手的情況來看似乎與這件事沒有直接的關係,但也說不定,而且這人身上有一股逼人的戾氣,卻絕不可以掉以輕心。”
“是啊!看來我們宗家要麵臨著一場大戰呀,這洛翔又是一個讓我看不透的人呀,麵對槍林彈雨還敢挺身而出,這不隻要有勇氣,如果不是合謀演戲,那就說明他對自己有絕對的信心,而這種信心的來源就是他過硬的能力,或是說他有過這方麵的經曆,那麼他的來曆就值得推敲了。”停了停,宗昊天呷了一口茶,“由他所說隻是一名來遼東務工的普通人,但他對千萬錢財卻拒之以門外,就此而言如果不是真真的義氣之士,就是有更大的利益在驅使他放棄眼前的利益。但現在這個社會真真的義氣之士已經如鳳成麟角了。”
宗昊天站起身來,望著牆壁上的一副‘會當臨絕頂,一覽眾山小’的狂草字畫發起呆來。
風雨天看著那矮胖的背影心中不由地泛起一陣酸楚,大哥身體大不如從前,支撐一個這麼大家族,大哥已經耗盡心力了。
“老二,你先不要驚動那洛翔,靜觀其變,但不可輕視,該來的總是要來的。還有目前各公司停止一切擴張項目,加強戒備,我們以靜製動,我倒要看看是誰窺視我宗家的心血,我宗昊天雖然老了,但還有死。”
風雨天一陣激動:“是!大哥!”
次日,洛翔很早就醒來,雖然宗家的客房溫暖如春,但昨晚洛翔並沒有睡好,一直迷迷糊糊輾轉難眠。由於時間還早,而且冬日的天色亮的比較晚些,洛翔便盤腿將龍卷勁運轉起來,自從他學得龍卷勁後就一直勤加練習,這也是他的功夫能夠在短時間內得到非常進步的一個原因。很快他便把勁力在全身的筋脈中運行了一遍,收勁起身後,活動了一下四肢,隻覺得全身疲倦盡去。
待洛翔洗漱完畢後,天色已有微亮,他穿上外套推門而出,刺骨的冰風迎麵撲來,讓溫暖的房間裏泛起一層淡淡的薄霧。當然對如今的洛翔來說外麵的寒風並不能給他帶來的刺骨的感覺,撫麵的風雪反而讓他覺得有股冰涼的舒暢,隻感腦門一清。
入目是白茫茫的一片,看來昨夜又是一場大雪。
瑞雪兆豐年呀!今年又是誰的豐收年呢?
洛翔的房間在二樓,站在護欄邊,舉目四望,天地之間一片蒼茫,宗家寵大的建築群圍繞著中間莊嚴的主樓在皎皎的白雪中顯得聖潔而尊貴,而此時的宗家一片寧靜,安靜的沒有一絲聲息,看來宗家的人還都在酣睡,不,在某些地方還有一倆輕輕的呼吸聲。這宗家果然不愧是大家族!洛翔心中不由發出一聲讚歎。
“洛先生,你早!”洛翔的後方傳來一聲帶著恭敬語氣的男聲。
“我一向起得較早,習慣了,不好意思打擾你了。”洛翔沒有回頭,在他出門的時候就發現了有一個人隱在樓台旁的陰影處,洛翔知道那應該是宗家的當值的保安人員,或是說是宗昊天專門派來監視自己的人員,必竟自己來曆不明嘛。但不管是出於何種目的,總都是宗家的人,用不著為難人家。自己隻是來做客而已,也並沒有圖謀宗家一草一木的心思,等會待宗昊天醒來招聲就走人。何必去節外生枝,圖生誤會。不然洛翔又怎麼會由他悄然地站在自己的後麵如此之久呢,雖然這人的身手也不錯,但是時至今日的洛翔又豈是他所能比擬的。
“洛先生客氣了,你是我們的貴客,老爺昨晚就吩咐了,你需要什麼吩咐給我們就可以了。”保鏢看著洛翔的背影恭身答道。
洛翔轉過身來,望著眼前的男人,隻見這名保鏢很年輕,至少看上去比洛翔自己要年輕些,長相倒是很普通,大眾化,但銳利的目光,配上那粗壯的身子,讓他整個人顯得沉穩而幹練。見到洛翔在打量自己,也抬起頭來用那雙咄咄的目光迎向洛翔,眼神中閃著一股挑釁和傲氣。洛翔無視他目光的意思,微微笑了笑,“我沒什麼需要的,隻是等會宗老先生醒來,就請來通告一聲。”
年輕人很快就隱去了眼中的其它意願,整個人又恢複了幹練的模樣,“老爺已經醒了,他說了如果宗先生醒了就把您請過去,洛先如果沒有其它的事了,我們現在就可以過去。”
“哦!宗老先生也起得如此之早,那麼就煩請帶路。”洛翔表情有點驚訝,他想不到宗昊天也起得這麼早,看來昨晚並不是隻有自己一人失眠,想到此不由得又笑了笑。
“請!”說完年輕的保鏢便當先向樓梯處走去。
跟在保鏢的後麵一路行來,這又一次讓洛翔領略到了宗家的大氣和豪華,穿過了幾著回廊終於保鏢在一幢充滿了古色古香的獨園前停了下來,輕輕推開園門走了進去,裏麵是一個猶如姑蘇式的小花園,小橋、流水、亭閣,所有的一切布景的都是那麼的自然寫意,讓人有種賞心悅目的感覺,這絕對是一個修心養性的好地方。
矮胖的宗昊天正在不遠的雪地裏悠悠地耍著太極,年輕的保鏢沒有驚動宗昊天,隻是向洛翔禮貌地示意一下便退了出去。
保鏢退出去後,洛翔便靜靜地站在小道上看著宗昊天遊動的身影,從老人那嫻熟的身形中可以看出他浸淫這套拳法已有很長的日子,從招式之間就可以看出他對此套拳法非凡的功底。宗昊天沉靜在拳術中似是沒有看到了洛翔的到來,而洛翔也隻是靜靜地在原地看著宗昊天耍拳,沒有表現出一絲不愉,也沒有主動去驚擾宗昊天。待宗昊天一套拳打完,天色已大亮,宗昊天收式後在原地調息了一會便向洛翔走來。
“宗老先生早上好。”待到宗昊天走到近處,洛翔便率先生打起了招呼。
“早上好!讓你久等了!”宗昊天臉上露出歉意的表情。
“我也是剛到,而且看老先生練功也是一種享受。”洛翔微微笑道。
“老了,讓你見笑了,洛先生起得好早,現在的年輕人已經很少知道早起的好處了。”宗昊天笑嗬嗬說道,並抬手示意洛翔隨著他向花園盡處的小樓行去。
花園中的小道已經被人掃去了積雪,露出了整齊圓潤的鵝卵石。踩上去磕著腳板,讓人從腳底傳來一種異樣的感覺。
“我這人喜歡靜,平時大多數時間都是住在這裏,小輩受不了這裏的清靜,也很少來這裏。”宗昊天望著覆蓋在白雪下的花園,充滿感情地說道。
洛翔隨著宗昊天的目光四顧,小花園在冰雪之中另一番別樣的風味,寒梅傲雪,柳枝掛霜,讓人的心緒一片空靈。
“宗老先生真乃高雅之士,這個花園設計得可謂是獨具一格,是個修心養性的好地方。”
“洛先生昨晚睡的可好?”宗昊天突然說道。
洛翔微微一愕,笑笑說道:“很好,非常感謝老先生的關心,昨晚承蒙款待,洛翔很是感激,如今天色已亮,此時正是來向老先生辭行的。”
“哦!可是我老頭是有什麼不江之處。”宗昊天停下腳步,麵向洛翔,臉上出現凝惑的表情。
“老先生多慮了,你的招待是我這一輩子都沒有享受過的,很好,隻是我有些瑣事纏身而已。”
“有什麼事,可方便說說,或許我可以替你辦了。”宗昊天表現的非常熱情,似是很不原意洛翔的離去。
“這,些許小事,我自己可以處理,多謝老先生關心。”洛翔有些歉意地說道。
看到洛翔的表情,宗昊天似是回過神,恍然道:“既然洛先生有事,我也就不留你,隻是如果有什麼難處,你盡可開口,我宗家一定會傾力為你辦好的。”
“謝謝老先生,那我就先退下了。”洛翔見意思已表明,就欲走人。
卻不想宗昊天卻攔住了他,“你有事也不用這麼急吧,先陪我吃了早飯再走吧,這邊請。”說完不由分說地把洛翔引進小樓,原來不覺中倆人已來到了小樓門口,倆人一到門口,縷花的隸木大門就被一名中年女傭打開。宗昊天把洛翔領進樓內後,女傭又把門關了起來。小樓大廳內的擺設古色韻味十足,楠木椅子,檀木桌,隸木雕梁,梨花木地板,整個大廳散發著濃濃的清香,加上溫暖的暖氣,讓人如沐春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