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臥底(1 / 3)

一絲晨曦的光芒隨著寒風從敞開的窗戶泄進房間,劃過洛翔的臉龐。

清新的空氣布滿整個房間,緩緩打開眼簾,瑩光流動,一縷精光從洛翔眼中一閃而沒。洛翔在房中已調息了一晚,自從他學得龍卷勁後就已經很少睡覺了,一場調息下來,精神飽滿全身舒暢,比以前睡一覺不知要好上多少。隨著氣勁的流暢和加強,洛翔調息的時間也在縮短,此次時間較久一點,看來是身體又有所突破。四江的景象入目而來,隻覺清晰無比,層次豐富,色彩洵爛,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感觸!

站起身來,洛翔舒展了一下筋骨,氣流貫穿啪啪輕響。來到窗口,迎風而立,窗外的城市比起昨晚又是一番景象,昨晚的漫散悠閑已經看不到一絲,現在的遼東充滿了快捷緊湊的工作節奏。路上的行人匆匆,車流奔息!

昨晚思索了很久都沒有找到一個合適的方法,麵對這樣一個任務就是老練的特工人員匆忙之間也會無計可施,何況是洛翔這樣一個初涉秘界的新手。現在站在窗前沉思良久依然不得要領,算了還是出去走走,看看有沒有什麼靈感。洛翔無奈之下決定出去逛逛這個發達的沿海城市。

一番收拾後,洛翔走出了酒店的大門。今天看來不是一個好天氣,頭上的天空一片陰鬱,天色亮了很久卻依然是灰蒙蒙的,此時的寒風倒是有加急之色。站在台階上麵對空處吸了一口氣,竄入鼻中是一股混雜著汽油灰塵的味道,這是城市發展後不可避免的無奈結果。

遼東!洛翔的心中默默地念到,大步朝市區行去。

問過行人,經過許多條街,洛翔來到市區最是繁華的中心街。中心街位於遼東市東成區,東成區是遼東的一塊非常富有的行政區域,此區因本地企業東成集團在湊建過程中出了莫大的力氣,所以經市常委會同意以該企業的名稱為名。同時東成集團的總部大樓也設在東成區中心街!

東成大廈高聳入雲,足足有60層高,屹立在中心街西向,整條街襯托出它猶如龍頭昂首而立,在灰灰的天空下仍呈現出一片富麗堂皇的逼人氣勢。

東成大廈是東成集團的獨有辦公樓,閑人難入!洛翔在附近遊蕩良久仍無法找到入內一探的合適借口。

以洛翔以前的思路,自然是來此尋找仇人的蹤跡,而找尋這夥人的蹤跡的尋問對象,自然是莫過於生活在社會陰暗一麵的不法分子。而要找出嶽紫衣的不法證據,同樣也是要打入他的黑手組織。這兩者之間都有相通之處,但是如今白天的遼東,人人遵紀守法,秩序謹然,一片欣欣向榮之象,如何尋的到突破口。如此看來隻有夜晚再碰碰運氣了,白天就當熟悉一下遼東的環境吧。

買了一份遼東地圖,白天洛翔就拿著地圖在遼東的大街小巷中穿梭不停,必竟遼東是此次任務的主要棲息之地,了解了環境也是對以後的莫大幫助。

一天很快就過去,冬天的白晝時間較短,夜晚來的很快。一陣寒風掃來,卷起地上的一張剛剛由路人落下的宣傳單,翩翩飛舞,路人的行人裹起衣領匆匆而行,一股莫名愁倀在洛翔心中泛起,洛翔的神情一下子暗淡起來。

找了一家飯店,叫了一瓶啤酒,洛翔有種就此一醉的心情。他是從不喝酒的,不管是以前還是現在,酒!他一直認為是腐蝕精神的東西。但今天不知為何卻突然很想喝酒,而且還想就此醉上一回。心中有太多說不清楚的感觸,是對命運的無奈!或是對親人的思念!還是對自己無能的痛恨!一陣陣酸酸澀澀的味道從心口衝了出來,眼睛中不覺竟有了一絲濕潤。舉起玻璃杯把酒住口中倒去,用手晃晃已是空了的酒瓶,抬手向服務員再要了一瓶啤酒。

待到洛翔第二瓶酒下肚,遼東已是華燈漫布,夜色彌漫,城市的夜生活也已拉開了歡樂的序幕。洛翔最多隻有一啤酒的量,而今卻是喝了兩瓶,他醉態已現,腦袋也有一種昏昏的興奮。

在服務員的好心叮囑下,洛翔搖搖晃晃地走出了飯店的大門,迷迷糊糊的洛翔也不知自己該走去哪裏,隻是任憑本能雙腳不停向前移動。在行人紛紛避讓之下,洛翔晃到了一片喧嘩的區域,五光十色,光彩奪目的霓虹吸引了洛翔的注意,醉眼蒙朧的眼睛向前望去,月亮灣幾個碩大金字閃著光芒出現在洛翔的眼中,原來不覺間到了一家大型的夜總會門前。

奔放的音樂,絢燦的彩燈,引得路人頻頻側目。夜總會的門前廣場停放著各種漂亮小車,時尚青年,成功人士翩翩而入。

對於夜總會之類的歡樂場所,洛翔從來都是興趣不大,但是如果要探查陰暗世界的消息這裏卻是不二之選,這種地方大都是三流九教聚集之地,消息秘聞豐富之極。可是現在洛翔心情不佳,已失去探查的意願。

洛翔隻是站在門口觀看了片刻,便扭頭而行了開來。此時夜色已濃,行走在大街上,夜風徐徐吹來讓洛翔昏沉沉的腦袋清醒了不少,望著前麵長長的大街,街道上漫步的人群,奔息的車流,一份喧囂中的寧靜在洛翔的心彌漫開來,他突然有種和這個世界格格不入的感覺。

忽然一陣尖叫從後麵傳來,嘈雜和狂呼灌耳而入。洛翔停身朝身後望去,隻見剛才還是一片歌舞升平景象的月亮灣夜總會門口,現在卻是猶如嘈雜的菜市場,雜亂的人群四散奔走,衣冠楚楚的人們早已失去了那份從容和瀟灑,有的盡是慌亂和驚恐!

騷亂的源頭一片刀光劍影,一派江湖拚鬥的模樣。拷!現在的黑社會分子真是太好找,尋處可見。兩個衣著光鮮的年輕男子在幾個身形彪悍的西裝大漢護擁下從月亮灣的門中衝了出來,緊跟著在後來是十多名提著長刀的男人,男人們嘶吼著舞刀劈砍,俱是神情狂亂之色。斷後的兩個西裝漢子左格右擋,費力抵擋,另兩名西裝漢子護著兩個年輕人朝停在廣場上的一輛豪華奔馳車衝去。

西裝大漢顯然是保鏢之類的人物,而且還是訓練有素的專業保鏢,隻是兩個人就抵住了十多個執刀漢子的追擊,而退走的兩人也是章法有度,從容不迫。兩個年輕人看其著裝可知是非富即貴的非常角色,兩人身高相若,擁有同樣般俊朗的臉龐,隻是一個皮膚稍白略顯柔弱,一個膚色較黑臉呈剛毅。此時白膚年輕人已是嚇得簌簌發抖,麵色蒼白,四肢無力的身體全靠那保鏢的扶持,才不至於立刻倒下。而另一個年輕人臉上卻沒有太多的驚色,奔走的腳步從容安定。很快幾人就來到了車前,其中一名保鏢已經走前一步去打開車門。

就在這檔口,突然一陣悸動從洛翔心中升起,唔!有殺氣!話說他的這種本事是洛翔在絕穀中與凶獸無數次生死搏鬥中鍛煉出來的靈覺,而自從他得了龍卷勁後並經過沙漠殲擊戰的淬煉,這份靈覺就變得更加靈敏強大,已發展成了他自身的本能。洛翔抬頭四顧才有所感,還來不及確定,對麵樓上已是微光一閃,一聲輕脆的槍聲響起,一枚子彈已極快的速度劃過夜空射向月亮灣門前的廣場,廣場上正欲上車的黑膚年輕人肩上立刻冒起了一股血花,年輕人的身子一陣搖晃之後用另一隻手費力地扶住了車身。坐在駕駛室位子的保鏢發現了異常急忙從車中衝了出來,剛下車的身子還來不及有所作為,砰!又是一聲槍聲,剛站穩身子的保鏢後腦勺上炸起一朵血花,保鏢緩緩倒下的身子仍有不甘似地欲抓住車門,但快速流失的生機卻訊速地帶走了他所有的力氣。看著擋在身前的人體緩緩地倒下,年輕人從容的眼神也出現了驚慌。

“少爺!”扶著另一名年輕人已經先一步上車的保鏢也反應了過來,開門朝受了傷的年輕人這邊衝過來,見到年輕人還在發愣出神忙一聲大叫,同時伸手從懷中掏出了一把手槍。年輕人被叫聲驚醒,急忙矮身鑽進車中,砰!槍聲又起,年輕人還來不及收進的左腿被子彈開了一個血洞。一聲驚叫從車內傳出,響徹夜空。

與執刀漢子拚鬥的兩名保鏢也覺察到了事情的嚴重性,紛紛從懷中掏出了手槍,丟下那些拿刀的漢子伏身蹲在一個花壇之下。槍聲一起,奔逃的人群更是驚聲連連,畢竟在漢國是一個槍支管製非常嚴厲的國家,這種街頭槍戰的場麵是非常罕見的,出於對槍彈的敬畏,讓隻是從電影中看過類似場景的人們驚慌失措,捂頭亂竄。而此時那些執刀的漢子也隨著騷亂的人群走了個無影無蹤,風亂的街道一下子就安靜了下來。

這時保鏢們也已經發現狙擊手的位置,手中的槍響聲連連,朝著對麵樓頂還起擊來,但顯然他們手中的手槍對狙擊手構成不了威脅,車邊那名保鏢剛不小心抬起了一下子身子就被子彈擊中身體。砰砰!石屑飛濺!狙擊手又是幾槍壓製住了正欲抽空衝向車子的兩名保鏢。這名殺手顯然是要製年輕人於死地,槍擊失敗後仍不肯離去。

洛翔靠在一家精品店的牆角,冷冷地注視著槍戰現場。腦中思緒急轉,自己是否就此離去,不去滲合這等閑事。轉而卻又對受擊男子生出好奇,能過得到這種照顧的人物定然為非常之人。如果自己在他危難的時候救他一命應該能夠得到一點他的特殊照顧,而自己這次任務的目標是這個城市的上層人物,如果隻憑自己一人慢慢地在底層摸索還不知到何年何月才能進入到那人的核心層。但是能得到同為上層人物的媒介就有可能省去不少氣力,雖然現在還不知道受伏擊的人是什麼人?可就是算是這人是那人的仇敵,自已卻也是能從中得到一些間接的幫助的。心中已有決定的洛翔更加仔細地注意著場中情況的變化,槍聲仍在鳴響,砰砰之聲在寧靜的夜空突兀而詭異,對於日益安定的社會來說,今夜注定了是遼東人民的一個難忘的夜晚。車子似乎是防彈的,狙擊手連續幾槍射在車子的油箱處,都沒有擊穿車身隻是留下了幾個凹凹的彈痕。從現場來的情況看如果互相僵持下去,警察一來,殺手還是要走的,如此說來自己這次還是派不上用場了。

一聲淒厲的警笛聲從夜空深處的街頭傳來!警察還來得真快,畢竟是沿海經濟發達城市,素質不一樣呀!洛翔心中歎道,內陸城市可是找不到這種效率的警察。與洛翔一同躲在精品店的人呼了一口氣,警察來了!事情總算要完了,驚恐的市民們對人民警察抱有莫大的希望和信賴。槍聲也同時停了下來,洛翔朝對麵樓頂望去,他知道那名殺手最終還是離開了,伏身花壇的保鏢試性地作出幾個假動作在沒有引來子彈後,由一人小心的探起身子朝車子的位置移去,在確定殺手沒有反應後,剩下的那名保鏢也走了出來。此時警笛越來越近了,見到兩名西裝大漢沒有被子彈擊倒,覺得危險已過的人們紛紛從躲藏處跑了出來,各自奔向自己的小車,場麵一下子又亂了起來。

不好!洛翔心中警兆突起,身子已是向現場衝去,一道道殘影劃動,洛翔用了急快的速度來到了廣場上。可還是晚了一步,從躲藏的地方四處奔出的人群中出現了一個穿著風衣的男子,大氈帽和高高的衣領摭住了男子的麵容,那名男子沒有像其他一樣驚慌地奔跑,而是步伐從容地向年輕人的車子走來。當洛翔發現他的時候,他已經離車子隻有十米的距離,此時的洛翔離那裏卻有五十多米的距離。“小心!”奔跑中的洛翔大叫道,兩名已到車邊的保鏢也了現了男子,可還沒等他們抬起槍來,男子手中那柄烏亮的槍已經響起,撲撲!輕輕的兩聲脆響,那是裝了消聲器的槍聲,兩名保鏢睜大眼睛地栽倒在地上,眼中盡是不信的光芒。那名男子望也沒望地上的保鏢,顯然是對自己的槍法擁有堅定的信心!穩健的步伐仍然沒有一絲停頓地朝車子行去。奔逃的人群沒有注意到兩個倒下的人影,而洛翔離車子還有十米的距離,已經來到車子邊的風衣男子覺察到了來自洛翔的威脅,右手的手槍移向了奔來的洛翔,同時左手又掏出了一柄手槍對著車內。

砰砰!兩把槍同時響起,年輕人的兩名保鏢發現了男子時已把車門關上了,這時子彈隻是在車窗的防彈玻璃上留下一個波浪漣漪似的彈痕。隻要再在同樣的位置來上一槍,裏麵的人絕難幸免!擊向洛翔的子彈被他用靈巧的身法避過,畢竟是如此近距離的射擊,子彈從他發稍飛過帶起一絲焦味,洛翔也是驚出了一身冷汗,不由對霍老頭充滿了感謝,現在身體和五官的靈敏度高了許多,如果是一年前他絕對已成為了槍下之鬼。片刻的擔誤已是成功地阻持了洛翔的逼近,眼看風衣男子的第二槍就要擊出,以男子剛剛幾槍的準度可以看出他不凡槍法,洛翔絕對相信他有能力擊穿防彈窗讓子彈帶走年輕人的生命。奔過去又是不及,洛翔果斷地用腳掌朝地上跺去,地上的瓷磚應力而碎,一塊碎瓷被洛翔的腳尖挑起,以媲美子彈的速度朝風衣男子的左手擊去,砰!槍響!碎瓷片也同時擊到了風衣男了的手槍上,槍被擊偏,子彈射到了車身上。風衣男子驚訝地轉過頭來,右手中的槍同新對準洛翔,食指欲扣動扳機。但洛翔豈會讓他得逞,在那塊碎瓷片挑出後,右腳又是連動,數塊瓷片跟著朝風衣男子射去,在風衣男子的槍口剛對準洛翔的時候,他的食指就已被瓷片削斷,手腕也同時被擊穿。風衣男子也是一個剛硬人物,十指連心,巨痛襲身,他沒有一絲動容,完好左手訊速轉動槍口朝向洛翔,可是機會總是瞬間即失的,洛翔的身子已到了他的身邊。風衣男子隻覺得黑影撲麵而來,幾米外的洛翔已經消失不見,還沒來及扣動扳機,便覺得自己的身子已是飛了起來,一股扭扯般的巨痛從胸口傳來,隻是眨眼間意識就已模糊。

拷!這麼弱的人也來當殺手!洛翔輕聲低咕道,卻不想人家拿手的是槍法,那像他憑得是變態的身體。洛翔也不去看躍倒在地上的風衣男子,一聲不響地鑽進了車內,他知道風衣男子的心髒已被自己的龍卷勁絞碎,沒有生還的可能了。雖然他不想殺人了,但是留下一個擁有這樣槍法的隱患是現在的洛翔不能允許的,這也是大變後的洛翔所轉變的思想,如是以前他隻是會一味地示弱躲避,現在的洛翔手段卻是強硬了許多,任何的威脅現在的他都會讓他消失在萌芽中。

轟!奔馳車發出一聲怒吼,竄出廣場,避過警車的來向朝另一條街頭飛速馳去。

車子開出了一會,洛翔向後望了一眼,那名小白臉,洛翔心中如是稱呼那柔弱青年,此時正縮在後座,一雙眼睛驚恐地盯著洛翔。洛翔心中一陣鄙視,移開目光瞧向那名受傷的年輕人,巨大的疼痛和大量的失血讓年輕人的臉上呈現出一片灰白,見洛翔望來,努力地說了聲謝謝!聲音卻是低若蚊鳴。洛翔眼中露出讚賞之色,此時還沒有暈過去,這名年輕人的毅力不錯。

“先送你醫院吧!”洛翔轉過頭去,“你們最好是馬上聯係家人來處理這件事情,這批殺手不知還有沒有後著。”還好洛翔今天上午剛走了這段路,知道前麵不遠就有一家醫院,不然還真不知道該怎麼走。

受傷的年輕人認同了洛翔的意見,右手顫抖地去掏放在褲兜裏的手機,費了幾次力挺起身子痛得直闕牙卻還沒能掏出手機,旁邊的小白臉見了忙拿出自己的手機遞了過去。用染滿鮮血的手接過手機,年輕人對著小白臉慘淡地笑了笑,“謝謝!嘉信!這次真是對不起,連累你了。”

小白臉急忙搖了搖頭,“沒事的,賢崇!你還是先打電話給伯父吧!”

叫賢崇的年輕人撥通了家人的電話,卻不是給父親的,“風叔!是我,對,我在月亮灣遭到槍擊,嗯!我沒事,受了點傷,江通他們可能已經死了,我現在在去第二人民醫院的路上,對!風叔這事你先不要告訴我爸,嗯!好!”放下電話,賢崇虛弱地閉上了眼睛,這句話似也花費了他極大的氣力。“賢崇!賢崇!”見到賢崇那付虛弱的模樣,叫嘉信的小白臉用還在顫抖的聲音急切地叫道。

洛翔注視著前方,把車子開得飛快,還好醫院離事發的街道不遠,轉了個彎,第二人民醫院幾個霓虹大字已在前麵的路邊閃爍!抬眼望了一眼後視鏡,借著路燈射進車內的光芒,可以看到叫賢崇的年輕人已呈現出昏迷狀態,腦袋斜斜地靠在嘉信身上,小白臉嘉信身子卻抖的越發厲害,一副手足無措的模樣。

車子一個急轉,在街道上擦出一聲刺耳的磨擦聲,以一種近乎飄移的姿勢衝進第二人民醫院的門內。一進門,洛翔就遠遠地看到了打有急診部燈光的大樓,又是吱的一聲急速行駛的黑色奔弛車在大樓門口停了下來。

洛翔剛停穩車子,正欲下車!“快快快!”一聲男聲傳來,洛翔聞聲望去,就見一群白大卦從急診部大樓內奔了出來。嘩啦啦!一陣響動一輛急救車也隨著白大卦們推到了車子的身邊。見狀!洛翔也不去想這群天使們怎麼像是專門在這裏等一樣,連忙下車幫忙把門打開,門一打開,賢崇就在幾名護士的搬動下抬到了推車上。一個男醫師一聲吆喝,一群人又嘩啦啦地衝進了大樓內。

人群瞬間就消失在走道裏,門口一下子就安靜下來,如此效率的醫院還是洛翔生平僅見?洛翔轉頭四顧見到那嘉信仍然呆在車內愣愣出神。洛翔用手捅捅他的肩膀,“喂!我們是不是應該跟過去看看!”

“啊!噢對!那我們快走吧!哎呀!”嘉信被洛翔一捅驚得身子一跳,回過神忙提腳跨下車來,那成想身子骨還是酸軟無力,腳一下子沒站穩,身體向地上倒去。旁邊的洛翔急忙用手把他扶住,有力的手臂將他如小雞般地提住,“你沒事吧?”

望見洛翔炯炯的眼神,嘉信那蒼白的臉上泛起一層紅暈,雙手欲推開洛翔的手臂,口中忙道;“沒事,踩偏了。謝謝!”

洛翔笑了笑,順勢鬆開了手臂,轉身麵對門口說道:“我們過去吧!這裏的醫生工作效率還挺高的,我們還沒開口,他們就準備好了。”

嘉信站穩身子,深吸了一口氣,望著醫院寧靜的夜空,心境也平靜了不少,身上也回複了一些力氣,聽到洛翔的話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神色說道;“什麼效率?這定是風叔和他們打了招呼!在遼東宗家的麵子是很少會有人不給的。”

噢!洛翔輕應一聲,嘴角現出一絲微笑,看來這年輕人還真是一條大魚,隻是不知道在遼東這宗家比起嶽紫衣來哪個更厲害一點,而且也不知道這個宗家與那嶽紫衣關係如何?最該死的是那個成建軍給了電話卻沒留下號碼,自己都沒有辦法聯係到他。想到此洛翔不由一陣氣悶,媽的,人生地不熟的老子怎麼去查。

“走吧!宗家的人也應該快到了!”嘉信邊走邊輕輕地說著,洛翔跟在後麵,倆人朝急診室走去。有錢有勢就是好,掛號繳費之類的常規事醫院根本就沒人來問他們,直接就把人給拉進了急診室,洛翔心中歎道。

來到急診室,室門已經緊閉,門上閃著閑人免入的燈光,倆人就在外麵的不鏽鋼椅子上坐了下來,那嘉信這次看來真是嚇的不輕,坐到椅子上後就軟軟的靠在了牆上。

才坐一會,一陣急迫的腳步聲從走道的進口處傳來。洛翔尋聲望去,隻見一名穿著灰色唐裝的中年人帶著幾個黑西裝大漢急步走了進來。聽到響聲,嘉信睜開了眼睛望向進口處,目光見到那名中年人忙站起身來,口中叫道:“風叔!”中年人來到倆人身邊,目光卻向洛翔望來,洛翔隻覺得像是有一道閃電在臉上劃過,洛翔心中一驚,暗暗戒備,而那目光隻是在他臉上停了一會,然後就移到嘉信的臉上,輕聲說道:“嘉信!賢崇怎麼樣了?”

嘉信神色一暗搖了搖頭說:“還不知道,醫生正在給他做手術!”

中年人眼中光芒一閃盯著嘉信的眼睛道:“說說,這是怎麼回事?”聲音雖輕卻透出一股威勢。嘉信被他那猶如實質的目光盯得低下了頭,戰戰兢兢地述說著事情發生的前後。

中年人年約五十餘歲,生就一副俊逸的臉孔,峨眉丹鳳眼,高鼻闊嘴,頜下留有一縷現今社會很少見的長須,加上一頭烏黑的短發,讓他自然有一股瀟灑剛毅的氣勢。

聽到嘉信的述說,得知是旁邊這個青年救了賢崇。中年人就把頭轉向洛翔望了過來,正好對上洛翔觀察他的目光,倆人的目光在空中相遇糾結,心中同時一震,都從對方的眼中瞧出了不同尋常的東西。

中年人向洛翔伸出右手,“你好!我是風雨天,這次非常感謝你救了賢崇。”

洛翔也伸出手與那隻手相握在一起,臉上笑道:“我叫洛翔,用不著這麼客氣,助人為樂仍為人之本。”

見洛翔聽到自己的名字神情並沒有多大變化,風雨天目光轉動,縮回了與洛翔相握的手,伸向自己懷中從衣服裏麵拿出了一張金色的卡片,遞向洛翔,“洛先生!這是我的名片,請收好!救命之恩我宗家必會重報,洛先生有什麼要求盡可提出!”

洛翔接過名片拿到眼前,隻見那金黃色的名片在燈光下泛著刺目的光芒,從手上傳來的手感和上麵閃著的光澤,洛翔發現這張名片竟然是黃金做的,而且成色十足。名片上麵隻是簡單地寫著宗氏集團風雨天,然後在名字的下麵是一個電話號碼。用黃金作名片的人洛翔聽都沒聽過,更不要說收到一張黃金名片,這就是如今的洛翔也不免驚訝不已,這個宗氏是幹什麼的?而這個風雨天又是宗氏中的什麼人?這份闊氣決不是一般的富豪所能擁有的!旁邊的嘉信眼睛死死盯著洛翔手中的名片,一臉羨慕的神色。

洛翔正在思索中,急診室的門忽地打了開來,一名護士匆匆地跑了出來,風雨天欲叫住護士詢問賢崇的情況,見小護士麵上一臉急色,又把伸出的手放了下來。小護士一下子就奔得不見了人影,望著小護士離去的方向風雨天臉上的神情暗淡下來,眼中閃現出絲絲急色,突然間像是失去了力氣,身子慢慢地坐了下來。眾人也似乎意識到什麼,都不吭聲了,氣氛一下子緊張起來。

啪啪啪!小護士又跑了回來,手中提著幾包血漿,門一開一合,小護士進去後急診室的門又緊緊地關住。時間一秒秒地過去,走道中的空氣也似乎變得沉悶和壓抑起來。嘉信虛弱地靠在牆上,額上已出現了一層細細的汗珠,如果賢崇死了,他嘉信肯定要受到牽連而遼東宗氏的牽連卻不是每一個人都能承受的起,雖然他家在遼東也有不小的勢力,但是比起宗氏還是差了很多。

風雨天的雙手不安的來回搓動,眼睛不停地盯著急診室的大門,焦急的心情盡現。而他帶來的幾個西裝大漢也都是一臉急色,但是卻仍然在走道中站的筆直,其中一人還時不時地對著領側的耳麥說上幾句。聽其話聲,洛翔明白他是和守在外麵的人聯係。這夥人的應急能力還是不錯,知道在外麵安排人,不過那批殺手的膽子也確實夠大,不小心一點不行呀。

門終於在眾人焦急的等待中又一次打開,這次出來是一名男醫師。風雨天急忙站起來衝了過去,抓住醫師手臂急聲問道:“張醫生,賢崇怎麼樣了。”

男醫師扯下口罩,露出一副滿布皺紋的臉孔,見到風雨天急切的臉容笑了笑說道:“風先生!宗少爺沒事了,子彈都沒有擊中要害,隻是失血過多而已,不過經過我們輸血後已經脫離了危險,靜養一段時間就沒事了,你放心吧!”

聽到醫師的話,風雨天鬆了一口氣,臉上神色也從容起來,對男醫師笑了笑,雙手握住醫師的手:“謝謝您!張醫生!”

張醫師嗬嗬笑笑道:“救死扶傷!本就是醫師的本責,何況你也沒有少給錢不是嗎?嗬嗬!”

風雨天還欲說話,卻被張醫師抬手製住,“你不用說了,咱們是老朋友了,盡說這些幹什麼!你去看看宗少爺吧!他已經被送到加護病房了。”

風雨天聽到這話也就不再多說,衝他點了點頭,“那客氣話我就不說了,等這事一完,我們再好好叨叨!”張醫師笑道:“好,我等著你。”

風雨天帶著幾名西裝大漢匆匆而去,小白臉想了想便也尾隨而去。洛翔一個站在靜悄悄的走道中,目送眾人的離去,臉上浮起一絲微笑,低頭翻看了一下手中的名片,抬步朝外走去。他並沒有跟隨眾人去加護房,而是直接朝醫院外行去。那小年輕已經沒什麼大礙,那也就沒自己什麼事了,他又與自己沒有什麼關係,跟過去人家還以為我想挾恩圖報呢?

再說現在還不知道這個宗家是個什麼來頭,這種機會冒然浪費是很可惜的,先想辦法查查這宗家的底細。洛翔邊走邊想著,已然來到了醫院的門外,抬頭伸手招了一輛停在醫院外的出租車。上車後向司機說了酒店的地址,便靠在座椅上沉默不語。這此自己破壞了殺手的行動,不知他們是否會來報複自己,還好自己早有準備,剛才用衣領把臉給摭住了。他們應該不會這麼快就找到自己,而和自己正麵交戰的殺手也死了,這點他對自己的龍卷勁很有信心,因為就在剛才拳頭擊到那人身上的時候,他已經聽到了心髒爆碎的輕微響聲。至於警察他到是一點都不擔心,他相信宗家不會把自己供出去,不然的話他也不會非常幹脆地下了殺手。他可不想被警察抓住,並且他知道如果自己一擔被抓那就意味著任務的失敗,自己有可能就會永遠呆在牢房裏,因為上麵不需要這樣的蠢蛋。

回到酒店,洛翔在房間江圍布置了一番然後倒頭睡下。雖然他認為殺手不會這麼快地找到自己,但小心一點總是好的,有備無患嘛!

隨後幾天平靜無事,遼東市民也依舊保持著與以前一樣的生活節奏,槍擊事件對若大個遼東來說沒有絲毫影響。但洛翔卻不這樣以為,他在一些交通幹道,娛樂場所明顯感到了警力的增加,看來為了那小年輕,警方暗中調動了大量的警力。這幾天洛翔和先前一樣每天去街上閑逛,隻是晚上回來的時間早了,他可不想與警察有什麼接觸。雖然他早先計劃著要去一些娛樂場所碰碰運氣,看能不能對遼東的黑勢力有個前期的接觸,從地下渠道了解一下嶽紫衣情況,他實在是沒想到什麼好的辦法來接近嶽紫衣,但現在的局勢隻好先打消這個念頭,等過一段時間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