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第一次見到閔貴妃(1 / 2)

又見麵了?!吳鳶蘿沒有想到會這麼快再見到炎啟臻。兩人都心領神會的對視一眼,隻字不提兩人之前的相遇。炎啟臻走到皇帝跟前,行禮,道:

“皇兄!”

“你怎知朕在這?”皇帝炎啟櫬的眉頭微蹙,他對這個不喜政務,隻愛舞文弄墨的皇弟,有些疑惑,他來皇後的寢宮幹什麼?

“臣弟隻是想請皇兄恩準,去往慶寧寺迎母後回宮。”

“母後回宮的日子不是還有些日子嗎?你若真想去的話,就去吧!”

大半夜的不睡覺跑來梨苑,就是為了這事?!雖然覺得有些奇怪,但也並未深究。

“臣弚許久未見皇嫂,地上濕氣重,皇嫂還是起來和臣弟說話吧。”炎啟臻邊說邊扶起吳鳶蘿,這邊皇帝還未發話,倒是閔貴妃身後一名小宮女坐不住,語氣狂妄的說道:

“寶親王且慢,皇上金口未開,皇後還不能起來。”

吳鳶蘿這才發現皇帝的身邊還站著一個女人,金光閃閃的金步搖,嵌滿各色寶石,就連鬢邊的珠花,都是純金打造,更別說那顆碩大的夜明珠了。頸間那顆顆飽滿且大小相當的珍珠,手腕上通體碧綠的玉鐲,粉色宮裝,吳鳶蘿第一直覺,這女人還真夠奢侈,但也夠俗氣的。

什麼叫珠光寶氣,珠圍翠繞,花枝招展,這就是啦!她吳鳶蘿也算長了見識,擱現代,這是炫富啊!

她還真是佩服這位閔貴妃,嬌小略豐腴的身軀,頂著這些首飾,她就不嫌累嗎?那些頭飾想想都覺得沉重,她不怕得勁椎病嗎?

原來古代的審美觀是這樣的扭曲,滿身的環佩珠玉,翡翠華釵,原來皇帝喜歡的是俗不可耐的女人,她該為他感到悲哀嗎,這樣一個窮奢極欲的女人,估計也隻有他皇帝炎啟櫬當作寶。

皇帝並未嗬斥那名宮女,像是置身事外的路人,他輕攬住身旁的佳人入懷,冷冷的目光像看陌生人般的看著吳鳶蘿。吳鳶蘿心想,還真是夠幼稚的,這恩愛秀的,是想告訴她,她隻是一個霸占他心愛之人名分的陌生人麼,畢竟貴妃再得寵,那也還是個妾呀。

吳鳶蘿並不難過,難過的隻是一條鮮活的生命的隕落,皇帝足夠冷漠和無情讓她覺得好難過。吳鳶蘿很感激炎啟臻,沒有讓她難堪,這是她來到這裏,除了阿棠,他是第一個對她伸出手的人。

“一個小小的侍婢也敢這麼放肆,你的主子沒有教過你以下犯上,輕則流放亂棍打死,重則炒家滅門!”閔貴妃眼見從來都是笑臉迎人的寶親王動怒了,柳眉輕蹙,輕聲嗬斥道:

“諾珠,還不快向寶親王賠禮道歉,也怪本宮平日對你這小丫頭嬌慣了些,想著你這個年紀的年幼無知和愚笨,不想卻是本宮害了你。”閔貴妃說完,掩帕輕泣,靠在皇帝的懷裏,盈盈水眸,仰視皇帝,看的吳鳶蘿都心生愛憐,更何況是皇帝呢?

果然閔貴妃的話引得皇帝的‘不滿’,皇帝親昵的捧起閔貴妃的臉龐,用手拭去那欲滴不滴的眼淚,語帶溫柔的說道:

“不是朕說你,總是這般的善良,把那些心思惡毒的人的過錯強加在自己的身上。”說完還意有所指看向吳鳶蘿,吳鳶蘿無語,卻忍不住在心裏飆髒話,媽拉個巴子炒瓜子,幹我毛線阿。

皇帝話裏的意思就是,奴才是奴才,跟他女人沒有半毛錢的關係。而閔貴妃嘴上說都是她的錯,可弦外之音的意思就是你堂堂寶親王跟一個乳臭未幹的小丫環過不去,豈不是顯得更加的無知和愚笨。

諾珠一聽自己的主子發話了,‘撲通’一聲跪倒在炎啟臻的腳邊,一邊叩頭說‘奴婢該死’,一邊往臉上狂扇耳光。

吳鳶蘿看的都有些不忍了,這宮女下手還真是狠,額頭已經血肉模糊,原本清秀姣好的麵容變得慘不忍睹,而那位高高在上的閔貴妃窩在皇帝的懷裏裝柔弱,自此自終連眼皮都未抬一下,可見這女人壓根就不在乎自己侍女是生是死。

“起來吧,諾珠!剛剛你家主子也說了,本王若和你計較,豈不更加的愚昧和無知!”

閔貴妃被炎啟臻的一句話噎了一下,臉上蒼白難看,躲在皇帝的懷裏繼續扮柔弱的小白花。可皇帝卻毫無征兆的勃然大怒,手指指向吳鳶蘿,嗬斥道:

“皇後!貴妃如此心善,數次央求於朕,說不忍堂堂一國之母被禁足,不顧病體,心心念念的掛牽著梨苑的一切,然!皇後又做了什麼回報貴妃呢?”

皇帝突然的發難,可謂是字字誅心,吳鳶蘿捂著胸口,她大口大口的喘著氣,在旁人看來,皇後吳鳶蘿麵對皇帝的斥責,惶恐至極。可隻有吳鳶蘿自己明白,這一次,怕是原主真的會徹底的消失,最後殘留的幽怨氣息和胸口的疼痛,片刻後一切如常,仿佛剛剛都隻是吳鳶蘿的錯覺。

吳鳶蘿轉過頭,目光平靜的看著這位萬人之上的皇帝和被皇帝擁在懷裏的閔秀兒,對皇帝問話仿若未聞,轉而對著閔秀兒語氣淡然的說道:

“閔貴妃!你應該知道,即便本宮不能生育,將來不論哪位皇子繼位,本宮都是母後皇太後,你說本宮又何必設計你流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