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黑暗中摸索著,想要找到出去的門。但是,沒有一絲光亮,我簡直就如同盲人摸象一般,舉步維艱。
噹!整耳欲聾的聲音傳進我的耳膜,我也嚇了一跳。這麼寂靜的夜晚裏,這麼大的聲響,的確是讓人驚慌的。
是我不小心踢倒瓦罐以至於他破碎的聲響,我拾掇好心情繼續摸索。隔壁卻傳來聲響來。
我耐著性子仔細傾聽,還好是一個女人的聲音。離我很近,甚至越來越近。或許她就是住在隔壁,被我吵醒了呢?
怎麼回事?難道是那小姑娘醒了不成?我得過去看看。
誒喲,我說你可真是的。那又不是我的小老婆,你這麼著急幹什麼!
這是次是一個男人的聲音,很明顯有些滄桑和沙啞。是在睡意裏留戀的朦朧。
我不明白是,他說的小老婆是什麼意思?難道我被人挾持麼,我真的不是梔子。
就你這樣的,人家姑娘看得上嗎?我都後悔嫁了你這麼個窩囊廢,你還想禍害別人!
有了這一番話,我警惕的心終於放下了許多。但還是不太放心,畢竟我連她們是怎麼樣的人都不知道。
老實的鄉野人家?還是視財如命的奸商?
沉靜了片刻,我以為她又睡下了。又有細微的摩擦聲傳過來,她正往我這邊來呢。
原來,我這一間的門是從外麵鎖起來的。我這樣,像不像是被禁錮了?原來我比淼淼還要不堪。
門開了,帶給我的除了寒風還有一絲光亮。我應不應該暢想得到自由,可以和沈映年浪跡天涯呢?
進來的是一個中年婦女,她穿著帶有補丁的的灰色衣服,蓬頭垢麵的走進來。手裏拿的是一盞小小的煤油燈,這個村莊破敗的連電都不通。
真不是知道我是該驚恐還是該尖叫。我站在原地也不邁開步子了,就等著她一步又一步的向我靠近。
姑娘,你是要找水喝吧?
她和藹的對我微笑,一時之間我竟不知道怎麼樣回答她。她的兩鬢都有一些發白,她不過是40歲的人,怎就這樣消逝了容顏?
這下我是真的應該驚恐了。我想要問她我在哪裏,但是我張開嘴卻說不出話來。看看,這就是老天爺要留我一命的條件。
縱使我活下來,卻再也不能說話。我再也不能跟我喜歡的人談天說地了。
我不相信這是真的,我無論如何都不肯承認。我一次又一次的張開嘴巴,可是真的半點聲響都沒有。
姑娘怎麼……先不要著急!
對麵的婦人也看出了端倪,一個手拿著煤油燈,另外一個手扶我在床頭坐下來。她能夠理解我的無助與彷徨嗎?
我隻能縮在一團,捂著自己的脖子。對於婦人的話,我想要給她回答卻有心無力。從未有過的失意漫上來,沈映年,你究竟在哪兒?
他曾經跟我說,我會陪你一起走的。
你不是孤家寡人,你還有我!
姑娘都會好的,不要傷心啊……
婦人溫柔的勸慰我,我這才想起來,這麼多年我都是一個人走過來的。
父親憤怒的給我一個耳光,然後震撼的感慨說,你跟你母親一樣絕情。
冉冉有肩頭可以依靠,可以擁抱。我隻有我自己而已,時至今日我都是一個傀儡!
我怎麼能夠不傷心?
我是不輕易流眼淚的一個人,就算是有眼淚也不是痛哭流涕。但是現在,我連放聲痛哭的機會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