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居然起風了。顏卿很得力汽車已經停在公司門口了,她知道我的心思。所以把財務報表也帶上了。她見我看著她,內斂的說對我說話。程先生性子剛烈,如果沒有憑據恐怕難以馴服。
她說很對,我既沒有人心也沒有實權。要怎樣走下去全靠我自己。
說起程先生我倒是有很深刻的映像。他是父親一起創業時的大股東,也是相互羈絆的友人。當時父親創業的時候已經是很有名氣的戰將了,錢財方麵自然是不缺乏的。但是相比之下,程先生便沒有那麼的順風順水了。父親惡意的收購了他的公司,他已持有公司百分之十九的股份成為公司第四大股東。雖然公司的發展是蒸蒸日上,但是他從決策人的身份轉跌落為一個沒有多少實權的傀儡,的確實苦悶。
想到這些,我握一握她的手居然有些涼。她又催促我,黎小姐趕快進去吧,風吹的怪冷的。
她說的肺腑之言我很受用。我便轉身準備上車,看見的熟悉身影是誰?不是沈映年!
原來是方一鳴啊。他一副落魄的樣子跌跌撞撞的走過馬路,往我走過來。他是不是喝酒了?看著他過馬路我很揪心,伸出手去拉他一把。
他被我拉過來,猝不及防地把我緊緊抱住。他果真是喝了酒身上有濃鬱的酒香味。我聽到他胸腔裏麵心髒劇烈的跳動聲。
他也有軟弱的時候?他向來隻在我麵前不軟弱的,我卻不舍得去推開他任由他抱著,在風裏我們彼此都有了一絲慰藉。
但是這樣真的好嗎?人盡皆知他現在是淼淼的未婚夫了。他跟淼淼的婚事已經公之與眾,他對我做出這樣無禮輕浮的舉措是不合乎倫常的。
他在我的耳邊吹氣說,我要跟你結婚!
不!我的心裏一驚使盡渾身解數才推開他。他怎麼能夠在大庭廣眾之下說出這麼露骨且違背道德的話呢?
他又被我推得趔趄,幸好顏卿在背後扶著他。他又笑笑問我,為什麼不?
我這才認真地看他,他不修邊幅,下頜有短短的胡茬冒出來。不過幾日,好像嚐遍世間百態一樣的滄桑。他的臉上居然還有一道極細的傷痕已經結痂了,是誰?
我問他,你的臉是怎麼回事?
他又好像突然清醒了一樣。他剛才是故意接著酒意發瘋?他一向穩妥,想要任性而為也隻能借著酒意。
他回頭看一眼顏卿把她的手從胳膊上拿下來,又回頭苦笑著對我說,還不是淼淼下手不知輕重。
他跟淼淼爭執不斷嗎?他又繼續對我說,走吧我跟你一塊去。
我錯愕,你知道我要去哪兒 ?
他不在意我是否願意,直接就坐上車。你若再不過去的話,那些太太們恐怕就要鬧得人盡皆知了。
我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沉思片刻隻好上車坐在他的旁邊。而顏卿她坐在副駕駛坐上麵。
在車上我們都很有默契, 誰都不講話。
終於在服裝公司下車了,果真有一群人在營業部爭執不休,她們每個人的手裏還拿著破裂的衣服,款式新穎顏色看起來卻很舊。
黎小姐,你們先上去吧。我會去處理的。顏卿把財務的報表遞給我,就往人群中走過去。
我們快點上去吧。她們看到了你一定不會罷休的。方一鳴提醒我上樓,我抬頭看見二樓的窗戶是敞開的,程航遠一定在裏麵。
我跟他並肩走上樓去,內心踏實了很對,不再惶恐不安。
他的辦公室是單獨的一間起居室,獨占整個樓層。還正是大氣奢華啊,我的心裏不免對他有一分鄙夷。
他的秘書去哪兒?我們直接走到他的房門,門是虛掩著的,裏麵傳來極為淫蕩不堪的呻吟,曖昧至極。
我聽到不免紅了耳朵,他怎麼能夠在這裏行淫穢之事?方一鳴也變了臉色,把我擋在身後。故意對著裏麵大聲問道,程先生?你在裏麵嗎?
裏麵又停了下來,過了片刻又傳來更加歡愉淫蕩的聲音。是女性撩人極具挑逗的呻吟。方一鳴回頭看我一眼,那個眼神裏有些什麼呢?
他是一個男人也覺得不堪入目。樓下消費者的爭執聲音,他還能夠理所當然的苟且。
方一鳴把門推得半開,朗聲說道,程先生未免也太急躁了些吧。他擋在我的麵前,我看不到裏麵的樣子,當然我也不屑去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