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嗟我懷人 彼置周行(2 / 3)

你那裏是是去救人,你這樣分明就是去送命!

這是我的命,我樂意給誰就給誰。我知道他擔心我,但是他的話未免也太過分了,所以我才這樣對他說。

他歎一口氣,知道改變不了我做的決定。所以又默默地沉靜下去,認真開車。

在火車上顛簸了很久,到達廣州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早上九點鍾了,有方一鳴提著行李我輕鬆很多。

我站在車站最顯眼的位置希望有人可以告訴我下一步要怎樣做,才能夠見到沈映年。方一鳴站在我的身邊,知道勸也沒有用,所以他也不說話了。

我不知道招搖了多久,打算放棄的時候。不知道從哪裏跑出來的小男孩給我送一封信,我拿著信四處觀望想要找到讓他送信的人,但是卻沒有收獲。

是方一鳴給小男孩5塊錢大洋,我的心思隻在信上。他也看出來了,對我說。我們先安頓下來再作打算,好不好?

他說的沒錯,我們的行蹤是暴露在對方眼裏的。我點點頭說,好吧。

他就找來兩輛黃包車,我們也不說去哪裏就坐上車。見車夫遲遲不動身,才想起來沒有說去哪兒。許久方一鳴才說,去最好的旅店。

終於在旅店停下來,外麵看起來還是不錯的。方一鳴辦的入住信息,有人帶著我們上樓參觀房間。方一鳴卻沒有要走的意思。

我想等他走了以後,再看信上的內容。他在這裏我的行動他都會限製的。

我看著他一臉悠閑樣子,把即將展開的信又折起來。你先出去吧,我想要休息。

嗯。他對著我做出一副你隨意的樣子,然後告訴我,我隻訂了一間房。

我驚恐起來,難道今天晚上真的要跟他獨處?我悻悻的問他,你不至於防我防到這種地步吧?

他平靜的看著我說,你為了他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我當然要防著你做傻事了。

他的話語裏全部都是無奈跟溺愛,是我辜負了他。

我早就迫不及待的要看一看信裏到底寫了些什麼,既然他不走我就隻好光明正大的拿出來看了。

又是潦草的字跡,跟在上海收到的那一封一樣。

今晚一個人,西北城區,茶樓。

梔子

我跟你一起去!不準說不。方一鳴的聲音從我的頭頂傳過來,我的心思沉甸甸的居然沒有發覺他走過來。

你不能跟我一起去,我自己去就行了。我又把信紙折起來,不顧他還想說些什麼。徑直走進盥洗室換上一件天水碧的旗袍,出來的時候方一鳴正坐在沙發上麵抽煙。

我不理會他,把沈映年給我的手槍裝進手袋裏。正打算出門,他又叫住我。

黎沐,他叫我一句讓後朝我走過來。他深情款款的在我肩頭披上深色花紋的羊毛披肩,你等著你回來!

他的手還在我的肩頭,那麼沉重。我把它拿下來對他說,我一定會跟你一起回去上海的。

他居然決定放我自己去做,我真是覺得驚訝。我坐在黃包車上,它的顛簸沒有我的心波瀾不定。

到達西北城區的時候,天漸漸地暗了下來。我找到了茶樓,茶樓裏高朋滿座。裏麵坐著的有抽大煙的鄉野人家,也有身著燕尾服的知識分子。戲台上演的是武則天《請君入甕》,我這正打算找一個空位坐下的。

突然,腰間傳來一陣疼痛。有人用槍頂著我的腰!我的內心慌張的很,可我還是裝作毫不慌亂。我想回頭看看,但是身後的人更加謹慎。

聽他發出粗獷的聲音,我猜想是一個魁梧的男人。他說,不準回頭!同時,還丟給我一條黑色的圍巾,把眼睛蒙上!

為了沈映年我隻能強忍慌張,照做不誤。他粗魯的拽著我走出茶樓,把我塞進一輛空間狹小的汽車裏。我坐起來,周圍全是黑暗,他們也不再說話了。

汽車終於發動了,在顛簸的小路上麵行駛起來。究竟是誰?這樣思慮周全的想要算計我!我終於忍不住內心的好奇問,你要帶我去哪兒?

但是依舊無人做聲。他們是在是太謹慎了,一點差錯都不留下。窗戶裏麵不停地有風灌進來,我覺得冷極了,想要抓緊披肩,卻被吹走了。

好像是被吹出去了,我在四周摸索著都找不到。窗外也有濃鬱的油菜花的香味,大概過了30分鍾,汽車才緩緩地停下來。

我被人狠狠的推到在地上,地上有叢生的雜草,尖銳的葉子刺得我小腿生疼。你要幹什麼,沈映年在哪裏?我再也掩飾不了內心的慌張,扯下蒙住眼睛的圍巾。

我看到的是兩個高大的男人,都蓄著胡子。但是身上散發出的文人氣息掩蓋不了。可能是我仰視他們的錯覺的,他們很高。

其中的一個男人說,慌什麼?傳說中的梔子也不過如此。

我不是梔子我也什麼都不知道,但是我不能告訴他們這些。我撐著草地站起來,天上有一輪明月。

我要見沈映年!

急什麼?你最好給我安分一點。另外一個男人推著我往前走,我不知道終點在哪了,也不知道能不能安全回到上海。

怪不得他教我怎樣開槍保護自己,我趁他們不注意丟下方一鳴送給我的海紅豆手釧。雖然他讓我一個人來,但是他也一定不安分會跟蹤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