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草……”北道邪師阿裏斯看著女孩平凡的麵容:小眼睛,塌鼻子,稀疏的眉毛和幹癟的嘴,笑道:“好!好!”上前輕鬆抓起了不再是阿嬌的阿草,又大笑道:“從今後你就是我北道邪師的不二傳人了!”
北道邪師阿裏斯絕對是個自私小人,若非大利於他的事他絕不幹,更不曾想將自己辛苦百年修煉所得便宜他人。但自從半年前與南極仙翁阿裏凡一戰大敗後,看著他身後齊刷刷的名門弟子呐喊助威,年邁的阿裏斯發誓要把當天的恥辱洗刷得一幹二淨。第二神魔國度的精英早被所謂神鬥士的聖門收下,除了來到第二神魔國度的源國炎國來尋求良材收為己用外別無他法。當然,北道邪師不做賠本生意。
他的目光落到了鬥篷下殘缺的左腿。自從仇家得知阿裏斯受傷後一路從第二神魔國度追殺到炎國,目的除了報仇外恐怕更貪圖他身上的物品。要知道,他的煉金技藝除了煉金術師之外還沒有誰能叫板。加之他天生守財奴本性,除自發勤於煉金外更千方百計斂聚了不少寶物。如果不是阿裏凡,怎會狼狽至此。
“阿裏凡……你的好日子很快就會來臨了……”阿裏斯眼裏燃起了熊熊火焰,想到上天不負自己一番苦心竟遇上了兩個根骨絕佳到百年不遇的孩子,他仿佛看到了身著白色聖衣的阿裏凡一臉卑微地向自己乞憐,無數聖門子弟們居然和癩皮狗一樣癱在地上……誌得意滿之下,不由大肆狂笑起來。
“師傅,什麼事讓您這麼高興?”男孩問道,和師傅阿裏斯不同的是,他的一雙眼睛看來清澈而明亮,漆黑的瞳仁散發著善良純真的光芒。
“杜裏斯,你很快就可以報仇了,知道嗎?哈哈!師傅我會把你‘好好’栽培的!”看著男孩杜裏斯清亮的眼神裏迅速覆上仇恨的陰霾,握緊了小拳頭道:“是!師傅!我不會辜負您的!我一定讓他們都得到應有的代價!”阿裏斯滿意地點點頭。要的就是這樣,做他北道邪師的傳人,必須得有一副狠辣心腸,至人死地而後快。像他剛才對待女孩阿草的樣子簡直就太天真。
覺察到阿裏斯投來的冷冷的目光,阿草隻覺得背脊一陣發涼,下意識掙紮道:“放我下來!”眼見著阿裏斯煽動男孩的仇恨情緒,意圖使一個天真單純的男孩變成漠視他人生命的仇恨工具,恐懼感深深攫獲了她的心靈。
“怎麼?你不願意?”覺察到麵前女孩的語氣中的不善與反抗,阿裏斯不滿地皺起了眉頭,加重了握住阿草衣領的那陣力氣,頓時阿草覺得一股無形的壓力從背上侵襲過來,胸口一陣陣疼痛。
“咳!咳!咳!”阿草咳嗽起來,枯黃的臉色因為過度氣悶刹那變得通紅,五官一時扭曲得厲害。
“看著我!告訴我,你是不是不願意!”阿裏斯不耐煩地吼道,“做我北道邪師的傳人是多少人夢寐以求的事!”他沒看錯,如果不是根骨絕佳,在他兩成的“乾元波”傳震力下,不消說一個八九歲的孩子,便是一個正常的炎國成年人也經受不起。這可是他的籌碼。但,不知為什麼他似乎感應到自己的行蹤被暴露了,第二神魔國度追殺者的氣息時隱時現。他沒時間多耗———大名鼎鼎的北道邪師以致命絕學恐嚇一個小孩傳出去固然不光彩,但非常時期非常手段而已。
“啊!”阿草大叫起來,尖細的童聲在靜悄悄的南北客棧裏顯得分外突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