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沒?”說話的人聲音有些許熟悉,但趙保國沒能想來是誰,聽這話是在找人,他就躲在裏麵沒出去,打算聽出來龍出脈再作決定。
“回李郎君的話,暫時還沒有消息。”這回話的一聽就是莊子裏的下人,語氣卑微之極。
“也不知恒弟到哪裏去了。”說話的是林棟,語氣焦急:“萬一碰上了惡徒,可如何是好?”他是真擔心,趙恒若在他家的莊子上出了什麼事,回頭爹還不把自己給揍死?
就是此事怨不著他,他也有個看護不力之責,何況表妹的名聲本就有克親之嫌了,這好容易來了個不在意名聲的趙恒願意娶,這回再沒了,表妹克親的名頭就更響了,回頭再嫁不出去,娘哭也要哭死。
就是沒有這一關係,趙恒也是自己的知己好友,若當真出了事,他心裏也不好過。
“林兄不必過於擔憂。”伍彥之安慰他:“趙賢弟雖與我等同為讀書人,可他素來愛練拳腳,便是遇上了凶人,或也有一戰之力。那凶人謀害了李賢弟,用的也是下三濫的招數,想來應是武力不強,若與趙賢弟對上,便是戰不過他,也能拖延一下時間,這大打出手,自然不會沒動靜,如此我等或也能將其捉出。”
林棟自然知道趙恒的習慣,聞言心下微鬆,但到底關心則亂,隻皺著眉歎:“但願如此。”此番莊子裏混入了凶徒,殺害了李家六郎,還不知道如何向李家交待呢。
幸好下人及時發現,可行凶之人或已逃出,或已隱藏,一時半刻找不著。他們一群學子,也不敢分散開來,萬一凶人未曾走遠,自己落了單卻被逐個擊破,豈非白白丟了性命?
所以哪怕再想離開這裏,那也得等著人聚齊一塊兒走。
誰知除了李家六郎不幸亡也,連趙家子也不見蹤影,莫不是也遇了害?
想到這個可能,眾學子隻覺得毛骨悚然,有點風吹草動就心下不安。
趙保國躲在假山裏聽了,才知道文會上居然還死了個人,是李家六郎,他還記得當初在寒山寺幾人交流學問時,李六郎那驚豔絕綸的詩才,小小年紀就連過縣試府試兩關,還是案首。李家當年大擺流水席多氣派,誰成想居然死在這裏?
趙保國有些不是滋味兒,他猜測李六郎之死,或正是那把他爹害成這般模樣的凶手,此舉隻為製造混亂,令眾人生懼而聚在一起,好使得莊子裏的防守空虛,他們才好將他爹偷偷綁了帶出去。
隻是,到底是什麼人呢?
趙保國覺得此地不宜久留,聽著假山外的眾人一邊說話一邊遠去,他趕緊就溜,邊溜邊遮去痕跡。
他不能總躲著,不然時間長了,其它人再等不了鬧著要走,回頭他再平安出現,就沒辦法交待自己的行蹤。到時候李六郎之死,或有可能栽到他頭上,他得想個法子把此事混過去。
趙保國看了看之前丟在洞口裏的酒壺,後來他又撿了回來,之前是擔心自己丟了這個說不出去處的,現在正是派上用場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