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環連連點頭:“我聽你的,都……都……聽你的。”
方營長儼然成了玉環的主子,手托下巴,很威風地在玉環麵前踱著步,又說:“百順現在這樣是不行的,我得好好帶帶他,得把他身上的那幾根骨頭弄硬實,你得幫我。”
這都是玉環的心裏話,玉環哪有不應的道理?
玉環忙道:“從今日起,我……我就把百順交給你了,你……你咋整都行!”
方營長馬上想到小白樓那一出,先自把話說到了前頭:“我要對百順嚴加管束,不會像你心腸那麼軟。不過,我現在就得和你把話說清,日後百順沒準會說我的壞話,會到你麵前罵我……”
玉環說:“這你放心,我不會信他的話的。”
方營長道:“那好,過幾天,我就去和百順談,要他到我那掛名領份餉、先當個連副,三連王連副皮癢了,竟敢去捏督府張八太太的屁股,進了軍法處,一時半會也出不來,正好讓百順頂缺。”
玉環想了想:“隻怕百順不願幹,為這事他……他和我鬧翻過,說……說是恨不得打死我呢!”
方營長手一揮:“那是你沒能耐麼,我若真叫百順幹,他必會幹的!我有辦法對付他嘛。”
玉環急切地問:“你有啥辦法?”
方營長很是自信地說:“我讓他先看看帶兵的威風,比如說,哪天我訓話,就帶百順去看,讓他看了眼熱,覺著不當兵就沒法活,到那一步,給他個連副幹,他舍得不幹?”
玉環對方營長真佩服極了,覺著方營長做營長實是太屈才了,按她的想法,方營長這份材料當個團長、旅長也是可以的。
玉環想到栽培方營長時,方營長也想到了自我栽培的問題,又對玉環說:“玉環,嶽大江那裏還得去打點一下,咱倆去,也得讓湯副旅長去,辦喜事時,無論咋著,也得把他請來。得讓這家夥提攜咱,玉環你想,若是老嶽栽培我個團長,我他媽有一團人手,做起事來豈不更方便?”
玉環在那日完全暈了頭,方營長這話中透出的明顯投機都沒聽出來,還一味點頭稱是。
方營長說著大話,心裏仍一直掛記著玉環美麗的身子,兩隻眼隔著玉環身上的綢布,看到的盡是鼓凹起伏白得晃眼的細皮嫩肉。
最後,方營長實是耐不住了,又摟住玉環親個不停,親到後來,硬把玉環身上那紅花布的月經帶解了,死命把玉環往床上拖。
玉環真心願意將自己的一切都獻給方營長,讓方營長知道自己對他的一片心,一片情,也正因為如此,玉環才不想在今日這不方便的日子裏,和方營長做這事。
玉環一邊無力地抗拒著,一邊說:“不……不行,晦氣呢!”
方營長已將月經帶從玉環身下抽出來,口中喘著粗氣道:“晦氣啥?我……我不怕呢!”
玉環縮在床上,兩手緊緊捂著下身,又說:“我……我如今還是姑娘家,頭一次,總……總要見紅的,得……得讓你親眼見著,免得你日後疑我……”
方營長渾身已脫了個精光,啥也顧不上了,嘴上連連道:“我信,我信哩,你當然是個姑娘家嘍,你又不是百順,斷不會和哪個男人亂來的……”
玉環急哭了:“你……你就不能等……等兩天麼?到那時,我……我啥都給你,你就知道我的一片心了……”
方營長跪在玉環麵前,既不怕晦氣,也不嫌髒,一下下親著玉環的大腿根道:“玉環,我的好小姐,我……我等不得了,我……我要死了,你……你就權當作做好事吧!”
玉環沒辦法了,隻得讓方營長上了身,一時間不知咋的,心裏竟是一陣沒來由的恐懼,恐懼的是啥卻又不知道。
方營長山也似的壓著她,肌肉發達的強健身子緊貼著她肌膚,口中呼出的熱氣直往她臉上撲,讓她感到心慌意亂。
於一陣強似一陣的心慌意亂中,身子繃得很緊,兩條腿不由自主就並了起來,方營長費了好大的勁才把它扳開。眼也閉上了,不敢看方營長那因激動而變了形的臉。
後來,就感到了痛,身裏像被塞進了一塊火熱的炭……一切就這麼發生了。
在那伴著痛楚的歡愉時刻,玉環依然沒忘了父親,她在那忙亂造出的滿床滿被的片片血紅中,再次看到了父親滿是蒼老皺紋的臉,和濺在張天心皮靴上的血。
完事之後,玉環渾身顫抖,緊摟著癱軟在一旁的方營長問:“你……你不會騙我吧?”
方營長有氣無力地說:“不……不會。”
玉環又親著方營長滿是黑毛的胸膛問:“你……你真會幫我報仇麼?”
方營長歎息似的說:“會……會的。”
說這話時,方營長心中的騷動已被漫無邊際的空虛所取代,對自己於騷動時說下的大話,已有了幾分後悔。
於是,方營長一邊應付著玉環,一邊在心裏歌唱般地想:女人都是他媽的禍水,都是他媽的禍水……都是他媽的……都是禍水,禍水,禍水……都是……漸漸便睡著了,再睜開眼時,已見玉環穿戴整齊坐在床頭,癡迷地看著他,含著一眼眶的淚對他笑。
窗外,有一縷光線射進來,許多塵埃在光線中飛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