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2)(1 / 3)

但身處他們的境地,他們又能有什麼辦法呢?他們現在甚至不能擠到台前去拖下女兒。

操場上的呼叫聲忽然停了下來,福伯福嬸展目看去,恰好看到台上的京老爺子一頭向台下栽去。片刻的沉寂過後,呼叫聲再度響起,但福伯福嬸卻再沒有從台上看到京老爺子。

京老爺子就是那一次批鬥,被台下飛上來的一塊石頭砸中了太陽穴。因為脖子上懸著一塊重重的木牌,老爺子栽下台時腦袋先觸地,台下的人圍過去察看時,老爺子已經沒了氣息。

台上的朵雲有些意興闌珊,她還有滿身的精力需要釋放,但沒有了京老爺子,她就隻能等同於台下那麼多人,再也不能扮演如此讓人矚目的角色了。

朵雲悻悻地下台,跟著人群呼叫了一會兒,覺得沒什麼意思,便獨自擠出人群。她就在這時看到了迎麵像兩匹野馬向她衝來的父親和母親。兩個老人奔跑時用盡了全力,身子還在瑟瑟抖個不停,麵上涕淚縱橫,眼睛已變得赤紅。

朵雲奇怪地站住,待父母奔到跟前,正要說話,父親的巴掌已經重重地落在她的臉上。

福伯那一巴掌究竟有多重,朵雲直到臨死前都不會忘記。

巴掌落下來時,朵雲先感覺到了一陣風聲,接著眼前一黑,左邊臉頰便遭到重重的撞擊。半邊臉瞬間沉重起來,那力量還透過皮膚,直透到她腦袋裏。繼而,天與地都在旋轉,那些震耳的呼叫聲卻漸漸遠離。

朵雲搖搖晃晃倒在了地上,她竟被福伯這一巴掌打暈過去。

福嬸終究是母親,這個如畜牲般的女兒再不對,也終究還是自己的女兒。她哭號著,上前抱住朵雲,悲天嗆地地叫她的名字。福伯一巴掌過去,怒氣已消卻了許多,暈厥的女兒讓他有些不知所措。

\"我們回家吧,再不到這城裏來了。城裏有魔鬼,它能讓人亂了性子,變成豬狗不如的畜牲。\"福嬸悲切地叫道。

福伯聞言麵上一凜,當下也不說話,隻是上前背起女兒,大踏步向學校外麵走去。福嬸跟在後麵,腳步飛快,一步不落地跟在丈夫與女兒後麵。那時候,福伯與福嬸不知道體內哪來這麼大的力量,他們健步如飛,隻想著能盡快帶女兒離開這城市,回到鄉下。

這城市裏有魔鬼,可以讓人亂了性子,變成豬狗不如的畜牲。

福嬸的話響在福伯的耳邊,在行走中,他淚流滿麵,隻覺得一顆心已碎成了無數片。

此刻被這城市變作畜牲的不是別人,正是他們的女兒。

他們的女兒啊。

被強奸的男人我剛回到家門口,手機突然響了,一個綽號叫獅王的小子在電話裏說,目標出現了。他讓我盡快趕過去,要不,不定又得等到什麼時候。

我收了電話,還沒轉身,老媽正好從屋裏出來。她好長時間沒看到我了,拉著我的手想說些什麼,我歉疚地笑笑,說:\"冬兒打電話來,約我晚上看電影。\"老媽立刻鬆了手,一迭聲地道:\"快去快去,別讓冬兒等著急了。\"冬兒是我女朋友,我們準備明年五一結婚。她是我的擋箭牌,隊裏有任務,經常三五天不歸家,我怕我媽惦記我,常騙她說在冬兒那裏。這一招百試不爽,老媽喜歡這個咱們家未來的媳婦,生怕我工作忙冷淡了她,所以,她巴不得我能有時間陪女朋友。

我下樓的時候心裏挺內疚的,便想辦完這件案子,一定請假在家多休息休息。

這樣的情節你們覺得眼熟吧,電影電視裏常演,所以我身上發生這樣的事,你們肯定不會覺得奇怪。我們幹警察的,注定這輩子勞碌命。

我要去的地方是暗號酒吧。

獅王是酒吧的酒保,人如其名,一頭金黃色的卷毛罩在腦袋上,遠遠瞅著真跟頭獅子似的。我來暗號酒吧三次,都一無所獲,後來我就琢磨從哪裏打開缺口。暗號酒吧裏麵,看著跟別的酒吧沒什麼不同,白天時生意不是太好,到了晚上,就差不多人滿為患了。來這裏消費的什麼人都有,個個外表看去儀表堂堂,除了一對對情侶或者嫖客野雞,我瞅誰都像同性戀者,但對誰都不敢確定。與陌生人搭訕那是影視劇裏編出來騙人的把戲,在這裏,每個人的警惕性都很高,除非對方也沒抱好心思,否則你往誰跟前湊,誰都有可能唾你一臉唾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