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盍:何不。
(20)諸:之乎。
(21)方城:楚國的北長城,此處“楚國之南”不知是訛誤還是另有所指。
(22)焉用:何用,有什麼辦法。
(23)逾:超越。
(24)舅犯:即子犯,春秋時晉國的卿,重耳的舅父,所以又稱舅犯。
(25)郢:楚國的國都。
(26)先軫:春秋時晉國的執政,曾任中軍元帥,封地原,所以又稱原軫。
(27)鄖:楚國地名。
(28)叔肹(xī):即羊舌肹,字叔向,春秋時晉國大夫,封地在楊,又稱楊肹。肹,同“肸”。
(29)雲中:即雲夢澤,楚國的大澤,跨長江南北,包括現在的洞庭湖和江北的洪湖、白鷺湖等湖泊。
(30)荀偃:春秋時晉國的執政荀林父的孫子。
(31)直轅:古隘道名,在今河南豫鄂界上即黃峴關讚(九裏關),一說即武陽關。
(32)予:我們。
(33)猶:仍舊。
(34)齊民:平民,百姓。《管子·君臣下》:“齊民食於力,則作本。”陸遊《露坐》詩之二:“齊民一飽勤如許,坐食官倉每惕然。”
(35)毒吾賦:憎恨我們的繁重賦稅。毒,憎恨。
(36)綏:車上的繩子,登車時作拉手用;這裏是安撫的意思。
(37)馭:駕馭車馬;這裏是控製的意思。
(38)繩:標準、法則;按一定的標準去要求。
(39)封內:疆界以內,國內。封,邊界。
(40)德君:感激國君。
(41)務:努力從事。
(42)天王:天子,指周天子。
(43)四鄰:鄰國。
(44)分昭於上:對上明確地盡到自己的職分(尊王)。分,職分,應做的事。昭,顯著,明確。
(45)勢:權力,地位,引申為疆域。
(46)疇:誰。
(47)搆兵:交戰。
(48)結:楚昭王次弟。
(49)如京師:前往周代國都洛陽。
(50)戌:即沈尹戌。
(51)聘:古代諸侯之間或諸侯與天子之間派使節問侯。
(52)君子曰:《燕書》四十篇每篇的“君子曰”一段實際是宋濂自己的篇末議論。
(53)分:名分,本分,職分,等級。
(54)天則:最大的法度。
(55)靡:無,沒有。
(56)《易》:《易經》,也稱《周易》,《五經》之一。
(57)六二之吉,順以則也:語出《易經·明夷》。意思是依順於法度,就不會有凶惡之事臨頭。作者引用此語是為了闡明吉凶的關鍵在於是否守職分、按君臣的職分辦事,如想得到非分的利益,就會招來禍害。
“譯文”
晉君將要進攻楚國。楚君對此非常恐懼,急忙把執政大臣們召集起來詢問道:“我們楚國雖然是個小國,但是從若敖、蚡冒直到武王、文王以來,國威逐漸大振,那些姓姬的國家也不得不敬畏。現在那個不講理的晉君竟然準備發兵攻打我國,這不僅是他瞧不起我個人,而且也要置你們於死地呀。我已經老了,不能再親自率領軍隊去迎戰。咱們把內城外城的工事修築堅固來阻擋晉軍,不是也可以嗎?”
楚大夫王孫由於說:“是的。《易經》中就有‘王公設險以守其國’的話,這倒是個好主意,沒有險要的設防,國家哪能守得住?我們何不對此認真籌劃呢?但是,即使這樣恐怕還是不行,因為城郭也有坍陷的時候。楚國的南(應該是北)邊有長城,東邊有漢水,晉兵雖多,有什麼用呢?但是,即使這樣恐怕還是不行,因為再險要的地理設防,人也是可以逾越的。如果能有高才良將,比如讓舅犯守郢、先畛守鄖、叔肹守雲中、荀偃守直轅,那樣,還有誰敢侵犯我們呢?可惜我們沒有這樣的將領。但是,即使做到了這些,恐怕還是不行,因為這樣做,仍舊隻是憑借軍事力量來保國呀。咱們的國民憎恨國家繁重的賦稅,已經不是一日兩日了。如果能夠用仁愛之心去安撫百姓,放鬆對他們的盤剝,用禮義的規範去教化他們,那麼國民自然會由於感激國君的大恩大德而拚死守衛國家的。但是,即使這樣,仍舊隻是做到了保全百姓,還不算是保全國家的好措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