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書》雲:“武帝建元三年開上林苑,東南至藍田宜春、鼎湖、禦宿、昆吾,旁南山而西,至長楊、五柞,北繞黃山,瀕渭水而東。周袤三百裏。”苑內建離宮70所,養百獸,天子秋冬射獵取之。尚村地域全在上林苑範圍之中。《三輔黃圖》鄭三雲“漢之離宮也,在扶風周至,宮中有五柞樹,因以為名。五柞皆連抱,上枝覆陰數目”。《西京賦》有上林禁苑“掩長楊而聯五柞”之語。古籍《水經渭水注》雲:“(耿)水發南山耿穀,北流與柳泉合,東北徑五柞。”東北即今尚村。

上林苑是秦時的舊苑。漢初“休養生息”曾開放秦的苑囿園池讓人民耕種,建元三年(138),漢武帝經常微服出遊,去終南山一帶打獵,大隊人馬奔馳於禾稼之地,百姓極為所患,民皆呼號罵詈。武帝為了他的十萬大軍能夠不受任何影響幹擾的奔馳校獵,於是,命中大夫吾丘壽五征購戶、杜民田,擴建上林苑。

時有從臣東方朔上《諫起上林苑疏》,極力勸阻興建宮苑,建議武帝重視農桑,恤民疾苦。武帝雖然肯定了進諫,並進行了嘉獎,但仍按照自己原先的計劃擴建了上林苑。

長楊宮和五柞宮都是上林苑的離宮,秦昭王修建,漢武帝進行擴建整修。五柞宮距離長楊宮5公裏,故址在今尚村鎮西岩坊村。射熊館是長楊宮的一個別館。武帝好自擊熊,曾在此一日擊熊24隻,故命名日“射熊館”。遺址在今尚村鎮北之臨川寺村。明崇禎年間該村修建的城樓石匾鐫刻著“射熊堡”三個大字。清乾隆年間知縣鄒儒有《射熊館》詩寫道:“曾聞高館勢淩空,武帝登臨親擊熊,我欲停車問故跡,滿郊禾黍動西風。”

漢武帝晚年懷疑左右人用“巫蠱”咒他,因而“治巫蠱獄”,死者數萬人,太子劉據亦為此被殺。隨後查明“巫蠱”係冤獄,致使漢武帝十分悔恨傷痛,晚年因此病居於長楊、五柞。後元二年(前87),武帝居五柞宮病篤,立弗陵為皇太子,以霍光為大司馬大將軍,金日石單(音低)為車騎將軍,上官傑為左將軍,與禦史桑弘羊,皆拜臥內床下,受遺詔,共輔幼主。次日,漢武帝劉徹死於五柞官。太子劉弗陵繼位是為漢昭帝。

尚村地靈人傑、人才輩出,據不完全統計,僅明清兩代有進士、舉人數人。官下至縣令,上至太守、知州、禦使中丞、翰林院檢討等。比如明朝的趙蛹(1569-1637),字子函,尚村鎮大水屯人。自幼聰慧穎異,好左氏司馬家言,尤嗜李杜詩歌,三次會試不第,輒自歎曰:“大丈夫不能樹駿流鴻,敬嘯傲山水間,亦足寄吾平生矣。”遂絕意功名仕進,居家潛心於文史和書法金石的研究。他治學灰度,集錄石碑,足跡遍及關中周秦遺墟,漢唐故址和名山古刹。搜得碑碣文字250餘通,各識一跋,集成《石墨鐫華》一書,另有《植品》、《偏園記》、《計偕草》、《園居十首》和《蘧伯五詠》等,付梓刊行。趙蛹的書法、詩文亦有相當造詣,尤善草書,南北人們得其片紙者為珍寶。紀乃績(1713-1778),清乾隆年間監生,尚村鎮神靈寺村人。鄉耆紀維世之子。早年讀書穎悟,能文章,有聲譽,後因父母年高,輟讀力田。雙親寢疾,日夜侍側,躬調湯藥,親滁移器,歿後,遵製守廬墓三年。邑侯楊儀(縣令),上書請褒關,乾隆皇帝禦覽後大加讚揚。頒詔“聖旨”曰:“古訓孝為德之本,百善孝為先。紀乃績孝敬父母之事跡,堪為民間典範,特於以嘉獎旌表,並撥付白銀三十兩修建紀乃績孝行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