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不行。
韓承失望的看了看手臂,很無奈,也很無助,這麼多年他早就已經習慣了這現實,隻是每當夜裏他重新嚐試聚臂力量,以貫七經八脈,卻發現身體之中白天鍛煉的力量早已不知不覺悄然流失。
他的身體就像是個沙漏,裝再多沙,也會漏掉。
這麼多年來,他痛苦過,懊惱過,難過過,甚至是流過淚,到現在他覺得自己應該已經麻木了,隻是每每當初,那心點裏燃燒起的一點小火焰卻總像是毒藥一般迅速蔓延全身。
然後……是無妄的失落和黑幽幽的夜晚陪伴著他,天空中的光芒看上去黯淡,至少能夠耀亮了這夜,他這一身,卻連一顆星辰都是比不了的了。
不是一直都這樣嗎?
韓承用一撇無奈的苦笑告訴自己現實是多麼的現實,雖說現在他偶爾還會為此懊惱,但不愉快的情緒會很快被他掐滅在腦海裏。
他默默然轉身回去。
突然,林子裏傳來了聲響音。
這裏是丹藥峰的峰麓,他們所居住的地方雖說是在山腳,但距離丹藥峰還尚有近裏距離,這般夜下的山腳密林,實在是空幽得很,若非不是巡山弟子發出響聲,實在是不可能有其他聲音。
聽這聲音絲毫也不像是巡山弟子會發出來的聲音,若是巡山弟子,首先他們就會圍了上來詢問韓承,韓承會拿出自己的宮木牌以證自己身份,再講上一段為何這麼晚還出現在這裏的原因,然後巡山弟子就會讓他回去。更重要的是,如果是巡山弟子,他們走的都是和韓承一樣的大路,哪裏會從林子裏穿過。
有鬼?
韓陰不禁背後一寒,這般夜色深幽的晚上,想到這些陰靈怪物總是會讓人頭皮發麻得很,韓承雖說向來性子硬,但膽子並不大,否則五年前那場屠村慘案,他也就不會躲在水井裏呆個兩晚上不出來。
直到後來他出來時,才知道村子裏的人村民們大多都被屠殺,僅有三個小孩逃過了這一劫。
那天晚上村子裏的鮮血染紅了那條穿過村口的小溪。
逃過這一劫的小孩有一個叫柳青風,比韓承大兩歲,是村子裏的孩王,向來喜歡帶著所有孩子一同玩耍,若有臨村孩子欺負了同村孩子,他總是會帶著一幫小夥們殺過去跟他們打上一架。韓承向來老實本分,不喜歡打架,因為他知道自己的父母不是親生的,他不願意給父母惹麻煩,但很多時候他還是會因為所謂的‘兄弟友情’前去支援,有好幾次當他們處於逆風戰時,柳青風幾人眼看打不過溜得倒是挺快,結果韓承因為小上三歲,被後麵的孩子追上群毆了好幾次。
每當這個時候溜逃的柳青風就會意氣風發重新殺回來,但其他小孩則趁機跑得越遠,經過幾次同甘共苦後,韓承和柳青風兩人的感情反倒是村子裏麵所有小孩子裏最好的。
隻可惜現在,那些小孩子除了三人都沒逃過那一劫。
在這小孩群裏有一位小女孩,她比韓承要小一天,是孩子堆裏最小的一個女孩,但她卻非常喜歡和這群男孩子們一起玩耍。
她叫,徐茹夢。
救……
林子裏突然卷起了一陣輕風,樹葉一片嘩啦聲音,這聲音之中明顯夾帶著微弱的人聲,韓承敢認定這就是人聲。
難道是有人夜半了還是回去睡覺在林子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