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序 子午綿長(1 / 1)

地域文化的自我包裝和推介,把曆史積澱和現實渴望挖掘到了極致,或淵源傳承、或地貌演繹、或風俗誇張都是最叫響的賣點,倘若幾者兼有那就是奇絕了。合水之謂,一說因縣城缺水“一人一口水”而得名;一說因馬蓮河、葫蘆河交彙於縣城之北而得名;一說因恩承於子午嶺,當地雨水經久合時而得名。不管怎樣,合水這名這地,在我的世界裏是個揮之不去的夢,是一份充實,一份擁有,更是一份牽掛。說大了,是前者,說小了、說白了,最令我惦念的還是那座蒼蒼茫茫、綿延起伏、色彩斑斕的子午嶺。這山因其南北走向(古時北稱子,南稱午)而得名子午嶺,南接鹹陽,北達內蒙,蜿蜒七百餘公裏,有意思的是,她把其美麗身段的主體部位幾乎毫不猶豫地鑲嵌在了合水這片貧瘠的土地上,是合水人民名副其實的母親山、福祉山。說到這山,也許你去過,也許你未曾一睹芳顏,那是你的事,不管怎麼說,她就是她,是一帶生靈的“生命之泉”、“希望之泉”,更是“動力源泉”。她就是這樣一種驕傲的存在,是一種雋永的昭示,更是一種無言的深邃。傳說黃帝於此教民稼穡;秦始皇還大興人力,修築了與長城齊名的秦直古道,至今盤繞在子午之上,我們稱之為秦代的“高速公路”。而今漫步猶存之徑,還能感受到蒙恬“塹山堙穀”的豪邁,更有走向遠方的衝動。有幸在子午的懷抱——合水工作、生活,雖然是一個短暫的時段,但那份赤子情懷卻一如子午般巍然深重,亦因曾守責於斯,寄情於此,其情更迫尤切,平生永不再割舍罷了。

我是2001年8月到合水工作的,也是平生首次擔當一方天責,因為是第一次,那時的心境不是很複雜,以子午人而入子午境,最深切的感悟是自然造化,子午神功,博明萬象,生靈仰依。受其春綠夏榮、秋紅冬凝的感染和同化,其四時交替的穩健腳步和不滯不怠的和諧律動,激勵和鞭策著我,既使我充滿激情、擁有自信,又不敢稍有懈怠,唯恐踏不上她的鼓點,合不上她的節拍。那時苦也罷累也罷,之所以不知其苦,不覺其累,也因有了子午嶺的垂愛與體貼。在憂煩焦慮的時候,在困惑無奈的時候,抑或是寥有清閑,為避喧囂邀朋會友的時候,都會不假思索地投入子午嶺的懷抱,理緒山林,運籌溪澗,指點區域山河,憂思地方百姓,構架發展方略,癡意革新圖變。那種鳥解人意,草寓心平,身化自然,心遊事世的愜意,真乃天人之絕唱!斯時斯地,浮想萬千,心力所及,每每皆有所得。我知道,那是子午嶺的恩賜!如今雖時不便我,但倘能忙裏偷閑,每有赴念,第一個想到的便是子午嶺。也許,這就是我們很久以來內心一直渴望的所謂和諧吧。其實,和諧和幸福一樣往往是一種感覺、一種滿足,一種體驗,往往在錯落無意中溢流,在憂傷回味中守望,這是需要人與自然共生共守的法則。

歲月綿綿,人生渺渺。如煙往事如若能殘留一絲半縷的記憶,不能不說是一件值得慶幸的事。因心儀子午,情係子午,粗感淺悟者良多,聊以成文、累句連牘者無幾,現集頁成冊,以藉自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