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衛們帶著少年行過許久。
隻見的途中盡剩下了燒焦的死樹,那死樹的枝頭,卻棲息著許多紅眼的烏鴉,胡亂撲騰著翅膀,發出嘎嘎的叫聲,被踩得亂七八糟扭曲的不成樣子的古藤在地上隨意攀爬著。
路,慢慢的也就到了盡頭。
一條奇怪的河流出現在了眾人的麵前,這便是魂影族聖河——生歸河,之所以說他奇怪,是因為你靠近它的時候,會感到絲絲熱量,沒有一點河水該有的冰冷感覺,它深藍色的河水像閃爍著星辰的光芒,可河的岸邊卻連一株植物都沒有,這透露出的本來該是種生機盎然的感覺,但它,卻沒有著絲毫的生氣,河水藍的透明,裏麵連一條小魚都見不到。這河水仿佛停止了流動,就這麼靜靜地淌在這裏,看著這片土地上的風雲變幻,至於它存在了多久,已經無人能夠知曉了。
生歸河,多是魂影族中處決族人,埋葬屍骨的地方,這個家族從始至終都流傳著“入了生歸河,洗遍今世罪。”的說法,但這也可能是魂影最嚴苛的一種刑罰了,因為入了生歸河的人,在一刹之間,便什麼都不剩了,也就是,屍骨無存。
河流旁邊築著一座聖廟,這是魂影族的祖廟。聖廟周圍佇立著八根天然巨石形成的柱子。柱子上分別刻著魂影先人來到這片大陸上建立家族的過程,而這八根巨型的柱子,卻又恰恰好把這座聖廟包圍了起來,這是魂影最神聖的地方。
“停吧!到了。”三長老輕輕一抬手,眾人瞬間寂靜了下來。押解淩影的侍衛便迅速消失在了死樹林中,很顯然,接下來發生的事情,他們並沒有知曉的資格。
八根石柱上,緩緩地,虛空碎裂,有七位帶著麵具的老者便出現在了石柱上麵。時間在他們身上留下的痕跡是那麼的明顯,花白的兩鬢像蓋了一層霜一樣,但他們就那麼靜靜地站在那,便會給你一種無形的壓迫感。
魂影族八大長老,這個世界上的頂級強者,居然都出現在了這裏,隻為了審判族裏的一個小輩。
“隻差你了,三哥。”一根石柱上的老者緩緩開口。
“嗯,來了。”
隨意的一擺身法,三長老便出現在了唯一一根空著的石柱上。
審判!開始!
關於淩影放歸別族間諜以及重傷魂影侍衛一案!
四長老首先發問:“淩影,你有什麼要辯護的嗎?你自己也應該知道你這麼做代價會很大的吧?”
好像是因為事情太過離奇可笑,四長老竟然還發出了咯咯的笑聲,“你怎麼想的,為了一個不相識的間諜,重傷自己族中的侍衛,任由其盜取自己族裏的機密,你是以為自己是當今族中九殿下就為所欲為嗎?”
可能不止四長老一人這麼想,他們靜靜地等待著淩影的回答。
“沒有。”少年淡然答道。
“我也很好奇你為什麼這樣做?你最好可以給我們這些老人坦白講講?我們難道已經無法理解現在的年輕人了嗎?”永遠裹在黑袍裏的七長老沙啞地問道。
七長老,一個從來沒有在其他人麵前脫下過黑袍的人,或者不能說是個人,畢竟也沒有人見過他黑袍下的模樣。沙啞的聲音令人那麼的不舒服,像是說的每句話就會成為遺言一樣,無力而又費勁。
“沒有理由,如果硬要說個理由,隻能說覺得那女子太美,逝去可惜罷了。”
“放肆!淩影,還請你自己認真一點來回答我們的問題,否則後果!可不是那麼簡單的!”三長老眉頭緊皺,大聲喝道,看得出,他對於這樣的回答很不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