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地方,可能並不太合適被稱為牢房,或者...可以叫做地獄。
這裏深處,時常傳來的聲音猶如厲鬼的哭嚎,陰冷潮濕的環境,心狠手辣的人兒。這裏,是整個世界的噩夢。
據說,進到這裏來的人,無論是被抓進來還是闖進來的,都不可能有機會活著出去。有進無出,一個深淵。
據說,這裏的每個台階,都被鮮血衝洗過,鮮血流過這裏的每一個角落,每一寸土地。這裏,不存在所謂的感情。所有人和無情的機器一樣,各自做著該做的事。
這裏,是最古老的幾大家族之一——魂影族的監獄
魂影,更不像一個家族,倒像是一個組織,族人各司其職,每個人就好像一個零件,所有零件拚湊起來就是一個家族。每當有零件出現錯誤,那麼這個零件便不可能再出現在別人眼中,更會有新的零件替補這個空缺。零件不會被維修,隻有被廢棄。在這個家族裏,隻有強者,才會被尊敬。
魂影的人,外人不沾惹還好,一旦惹上,他們便如影隨形,如蛆附骨一般直到你離開這個塵世。所以如果你得罪了這個可怕的家族。那麼你所能等待的,便隻有死亡。
一間小小的囚室中。
老鼠發出的窸窸窣窣的聲音好像是在告訴著這個囚犯,有客人到訪一樣。
突然點亮的桌上油燈,使得這個囚犯有些不太適應,他慢慢舉起了自己的手,遮住了照向雙眼的光線,可那昏黃的燈光透過了他手指的縫隙,灑在了那張十分憔悴而又不失俊美的臉上。臥在草堆上的他,漸漸適應著燈光去看那突如其來的訪客——他的父親,魂影族族長淩夷,“今天,我並沒有給你帶來好的消息。相反,是一個壞消息,大概...你得離開我們了。”身穿紫色絳袍的男人說道。這看似平靜的表麵,又會有誰知道他內心的波濤洶湧。
作為族長,竟連自己的孩子都保護不了,也許是出於愧疚,或是由於尷尬,這個男人藏在身後衣袍裏的右手緊握又鬆開,鬆開又握緊,重重複複。
“從一開始,我就猜到了結局。無妨,父親無須自責。我自己做的,就要自己去承擔的。畢竟我還有回到這肮髒地方的機會,到那時,我隻會親手去毀滅她陰暗的一麵,因為我覺得那些的誕生,也許本身就是一種錯誤。”少年麵無表情淡淡的說道。
“其實孩子,你太衝動了。你不知道家族究竟對你有多大的期望,你可是家族千年以來曆史中的第一人啊,你的造就自然是不可限量的,就連你的哥哥們......”男人略帶窘迫的說道。
“夠了!父親“,少年打斷了父親,徐徐說道“你說的這些都不適合我,也都不是我想要的,而我所追求的,隻是很平淡的自由和這一世的幸福罷了。我是這個家族的人,我會為她去戰鬥,去殺戮,去背負那些所謂的責任。但有些東西,就不該存在於,這個世上。”少年連頭都沒有抬起,輕輕地搓著那雙戴著鐐銬的手。
就在這時
一陣突如其來的陰翳笑聲打斷了他們…
“你們父子間倒是絮叨完了沒有?但願我出現的並不是太過湊巧,倘若打擾到你們了,還請族長和九殿下見諒。”麵帶猙獰笑容的老者突然出現在了囚牢門口,咬牙切齒地說道。
“三長老何時來都不會晚,畢竟現在,你才是‘魂影’一手遮天的人物啊。是吧,父親?”少年依舊麵目平靜地看著父親,搶在其前說道。
男人,看著少年,緩緩張了張嘴,卻什麼也沒有說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