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軌鋪設在排放均勻的橫木上,承受著一次又一次大負荷的衝擊,是利用了整體平衡的原理,我們如果在枕木的接頭底部加入鐵皮或枕木之類,不是也能起到整體平衡的作用嗎?”指揮長侯廣標,黨委書記李建祥、副指揮長李忠誠三人不謀而合。
事不遲疑,李忠誠帶上3名修理工,架起火爐,連夜打出120根道釘。
已鋪設的便道全部拆除,枕木接頭底部加設鐵皮、枕木,枕木兩側及縫隙中灌入鹽漿,再用道釘加固起來,這一偉大的嚐試終於取得成功。
“攔路虎”被掃除了。礦車由一檔、二檔換上四檔,在礦田裏進退自如,司機拉運趟數,由原來的每天七八趟猛增到20趟。人員、機械車輛轉入正常施工。
青海鉀肥廠副廠長王穀杞在工地上看到這一偉大的壯舉,激動不已,他用力地握著侯指揮長的手連連說:“我們這麼多年都拿它沒辦法,還是你們‘老鐵’厲害!”
(三)
鐵二十局上場的機械設備都是新購置的,堪稱一流。上場人員除2名是新分來的學員外,其餘都是以前當過鐵道兵的,政治素質好,技術過硬,作風頑強,善打硬仗、惡仗。
然而,他們畢竟是站在海拔近3000米的青藏高原上,冒著30多度的嚴寒,頂著刺骨的寒風,進行著高強度、超常規的野外施工。這裏高寒缺氧,空氣稀薄,呼吸困難,他們就是在鹽湖上站著不動,也等於在內地肩上扛著一袋50斤重的麵粉行走。大自然賦予他們的是多麼的冷酷無情!
但是,侯廣標、李建祥他們並沒把這些放在眼裏,他們思考的是如何在180天之內運出30萬方光鹵石。這筆賬很清楚:6個月采運30萬方,平均每月采運5萬方,9台紅岩車每天每台運200方,每車裝15方需裝13車,運距平均在10公裏以上,每車從裝到卸需要1個小時,每天每台車拉運13車就是13個小時。
大家心裏明白,算這筆賬並沒留有餘地,開工時間由於種種原因推遲了半個月,開工後的幾天裏因道路問題又沒幹出多少活。侯指揮長反複在責問自己:在這麼差的環境條件下,職工每天工作13個小時以上能吃得消嗎?機械、車輛能保證天天出滿勤嗎?在有限的時間內完成30萬方礦石還有什麼潛力可挖呢?
毛澤東說:“世界上隻要有了人,什麼人間奇跡都可以創造出來。”
侯廣標、李建祥帶領著這支機械化施工作業隊伍,在青海察爾汗鹽湖上創造出一個又一個人間奇跡:
——增加紅岩車馬槽高度。利用報廢車邊板和鋼板焊接後每車可多裝3方;
——增加挖掘機鬥容量。將18片鋼板排列有序地焊接在鬥子兩旁,使每鬥容量由原來的1.5方增至2.5方;
——采用“倒計時”工作法。逐級下達任務,層層分解落實到人頭,確保當天當月超額完成;
——實行軍事化管理。早晨6點起床,7點開飯,7點半出車,中午在工地吃盒飯,晚飯10點,均以哨音為號。中午送飯時每個司機發一包康師傅方便麵,每台車配備一個八磅暖瓶,餓了,就在駕駛室泡方便麵充饑;
——工資分配“四掛鉤”。實行單機單車核算,司機工資與完成產值掛鉤,修理工與司機工資掛鉤,勤雜人員與司機、修理工工資掛鉤,指揮部與車隊工資掛鉤,從而形成了全員利益共同體。
(四)
高原隆冬,氣溫驟降。一些施工企業停止了野外作業,收兵回營。然而察爾汗鹽湖鐵二十局施工高潮迭起,築路工在白茫茫、水淋淋的礦田裏鋪設道路,號聲震天;挖掘機、推土機隆隆作響;9台大紅岩車在堤壩上往返穿梭,急馳飛奔。50名勇士,戰天鬥地,連續作戰,他們在廣袤浩瀚的察爾汗鹽湖上留下了一行行深深的足跡,用血和汗彈奏出一曲曲動人心弦的時代樂章……
指揮長侯廣標,辦事幹練,雷厲風行,始終保持著一名軍人的氣度和作風。麵對困難和問題,他沉著冷靜,大膽決策,群策群力,共度難關。他患有嚴重的高血壓、心髒病,醫生早有定論,他不宜呆在高原。可他憑著對祖國、對企業的忠誠和對鹽湖開發的癡情,抱病工作,超負荷地運轉,完全把個人的生死置之度外。
今年55歲曾經“三進高原”的黨委書記李建祥,人們都親切地稱他為“老革命”。他老當益壯,雄風猶存,與職工群眾打得火熱,把思想工作做到大家的心坎上,想方設法改善好夥食,確保每天讓職工在高原上吃上六菜一湯。
他下廚房,率領勤雜人員上工地抱鹽塊,平路基,哪裏需要哪裏去,哪裏危險就出現在哪裏。一次他在工地指揮作業時,失腳掉進礦池裏,越陷越深,差點把命搭上,是工友們迅速組成梯隊,連拉帶扯地把他拖了出來。
運輸隊副隊長魏廷甫,蘭州鐵道學院機械係剛剛畢業分來的大學生李升奇,始終堅持指揮在工地,從沒離開過工地半步。他們精心指揮車輛出入,拆路鋪路,有時看到忙不過來還親自動手幹。老魏曾一度感冒、上火、臉腫、牙疼,連飯都吃不動,可他全然不顧。小李因疲勞過度,一頭栽倒在礦石上,臉磕破了,血流不止,也沒離開崗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