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忘了,你是個妖精,妖精就該有妖精的嫵媚、姿色。”
“可是……”
“沒什麼好可是的,你的容貌其實可以更加嬌豔。”穆瑾用食指挑起零羽怡的下巴,他眯眼,欣賞著自己的作品。隻是,一種奇怪的力量在觸動著他的心,身為魔的他竟會有些心疼。隻好,收手,不再看她。
她的麵色的確紅潤了些,卻,隻是消不去她原有的白,是慘白,如同死人般的慘白,是從她骨子裏透出的慘白。清澈如水,光豔如玉的瞳孔不含一絲複雜,是純美的,依舊帶著縷縷的恐懼還有那難以自棄的天真。天真?她的確是極度的天真,認識鍾墨麟後幻想著可以明媒正娶的嫁給他,成為他的正室,之後,孩兒的誕生讓她的家更加美滿,永遠搜沉溺在新釀製的蜜罐中,永久的甜蜜。足夠了的天真,足夠了的稚嫩,她忘了,太子妃沈茗蓼的存在,她忘了,她所想的鍾墨麟是當朝太子,她忘了,太子府的爾虞我詐,而今的她,眼角的蝶兒仿佛活了一般,微微輕抖著羽翼。她還是忘了,一直幫助她的穆瑾是個魔頭,也從未想過穆瑾心中的算盤。
“羽兒,你過來。”穆瑾的聲音不減往昔的冷淡,命令性的語氣,他所謂的羽兒便到了身旁。
零羽怡清楚,穆瑾的命令她無法違抗,隻是,他這一次,居然喊她羽兒,不是羽怡,更不是零羽怡。
穆瑾斜瞟了下凳子當做是指令。
她從令,帶著些恐慌,有些倉亂,在他指令的地方坐下,看著對麵銅鏡中的自己,凝神。
穆瑾的黑袍一揮,桌上便出現了一個木匣子,好精致的紫檀木匣,嵌了寶石,雕刻著零羽怡從未見過的圖案,看得出來是不知名的珍花奇草。
他修長的手指輕輕推開木匣子的精致的鎖,輕打開。一處鬼火不停的跳躍舞動,好似想要掙脫束縛,卻無能為力。木匣裏散著藍色的光,隱約的發散著它的怨、它的愁、它的愛、它的恨。他一一摘下去除零羽怡發上的飾物,將她的烏發散下,用浸了血的桃木梳從上而下滑動,緩緩梳著,看著她那如瀑的烏發,心中,想起了什麼。
時間想要在此處定格,不再轉動的太陽也溫和了些。
鬼火舞動的身影更加嫵媚,也顯得有些誇張,有些張揚,而這火旁的那一鬼火卻平添了些傲慢、一些高貴、淡而冷豔的鄙夷著那舞動的鬼火,像是在鄙夷它的無用、鄙夷它的美,又像是在嘲諷、在訓責。
“穆瑾……”
“怎麼了羽兒?”
“你看它們,好奇怪的。”
“那是鬼火,現在看是火,有時候也可以幻化為妙齡少女,其實就是侍女。”
“可是你看它們,它們不一樣的,你看那個就和其他的鬼火不一樣,是不是還有思想呢?就像羽兒一樣。”
簾後的穆瑾彈指,指尖的空氣隨之到了零羽怡所指的鬼火處,那鬼火,安靜了下來。吻過零羽怡半裸的肩,將她重新拉至懷中。
“記著,鍾墨麟的孩子你是懷不上了,你是妖,他是人,你們不會有結果的。”
零羽怡在他懷中沒有任何反應,仿佛不知道鍾墨麟的存在。
有時候
真想就這樣
過美好的一天
而達到心中所想之跡
正是羽兒不知情之時
藥裏過後
她不再記得發生的一切
垂眸吻過懷中的羽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