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回(1 / 2)

見到那詩句,鍾墨麟心中也滋生起一絲喜悅,他的墜兒心生醋意,她,真的還是在意他的。但,生氣了、妒忌了,就可以離家出走,離開她的夫君嗎?這、算是什麼?又是不負責任,上次不負責任的離開人世,這次卻又不負責任的離開他的身邊。墜兒也隻能回到零府了吧,在曇陌,也許隻有零府才是她的家,最本真的家,他就沒有什麼好擔心的了,在那裏,有她的哥哥、她的嫂子,她是備受關心在意的千金小姐,沒有任何讓她嫉妒、擔憂的因素。他,也該放心了,墜兒離開了,也就不要去打擾她,讓墜兒靜一靜、想一想,還要不要他這個夫君。

“羅宇,去休息吧,本太子已經知道了墜兒的去向,不必擔憂。”

“是,羅宇告退。”門外,是匆匆的聲響,韓府的家丁被吵醒,睡意猶在,開門。

“你是誰家的丫頭,回家去,今兒個韓府不接待客人。”

“什麼?不接待?他韓軒奕發什麼神經?”

“我說丫頭,韓公子的名字你也叫得出來?該幹嘛幹嘛去,回家吃飯去吧。”

家丁的態度好不到哪裏去,她沈夢菡又怎甘心受氣?居然叫她丫頭?再不濟,她也是個小仙吧。

家丁見到門外這丫頭呆了,“嘭!”關了府邸的門,留她一人獨自在外自生自滅好了,留著時間和她空等,倒不如回去睡個好覺。

“哼!不讓我進,本姑娘偏要進去。”沈夢菡縱身一躍,越過了院牆,憑依著殘存的記憶摸索到韓軒奕的臥房。

“哼!韓軒奕,你給本姑娘出來!”沈夢菡在門外大吼著,屋裏的燈都不禁晃動了幾下。

韓軒奕還沒有睡意,正想著沈夢菡,憶著兒時歲月。倘若她不修道,倘若她不離開,也許,早成了自己紅燭月下伴酒醉的美嬌娘,那樣生活,也將改了造。是夢菡的聲音嗎?還是出現了幻聽?是太想她了吧。早就和家丁吩咐了千萬次,今日裏韓府不接待客人,她又怎麼進得來。韓軒奕,也太傻了吧,居然會出現幻聽。那聲音重複了一遍又一遍,他終於起身想要去探個究竟。門開了,他卻愣了。是她,那個自己日思夜想的女子就站在那裏。是她,真的是。

沈夢菡也在門打開了那一刻,不由的止住了聲音,剛剛像獅子般揮舞的小手停在了半空,半張著嘴,一張漲紅的臉,微微吹著的風,月兒也羞澀,躲到了薄如蟬翼的雲層後方,偷偷觀望著這對別後重逢的戀人。

風又大了些,卷起落在地麵的枯葉,將那葉卷到了半空中,月升日落,府中也有了太陽光的照射。這些人的命運開始了全新的排版,終究是命,人也,無法勝天。

禍兮,福之所倚;福兮,禍之所依。

沈夢菡睜眼,昏昏沉沉的,還有昨夜佳酒殘留的醉意,揉揉朦朧的睡眼,視覺逐漸恢複了。一張熟悉的麵孔,但是還從未見過他的睡相,他的睡臉,竟那般安靜,還含著的是責任。這是沈夢菡的第一夜,蕩漾著點點幸福的憧憬,她不禁伸手,軟軟的宛若失去了骨骼的支撐,緩緩地爬上他的臉,輕輕的撫過。

他睜眼,她慌亂,急忙收回自己拿舍不得離開的手,而卻,被他握住,停留在他的側臉處。

這樣的美好,何曾想過。陰暗的宮殿,隻有幾處幽靈般的鬼火,透著幾份傷愁,幾絲幽怨,是昨夜餘留下的感傷嗎?還是它本有的原未散的氣息?偶爾搖曳著,映在牆上,好似化成了鬼影點點,不停的扭動著身肢,就像隔著屏障女子跳舞的影子,參透著滿滿的陰森,還夾雜著幾絲詭異。

在他那大大的魔榻上,他收回手,起身,凝神,在看著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