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的戰馬如一條蛟龍般在碧綠的海洋裏奔騰;
風聲在耳邊呼呼作響,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止不住的掉落下來,飄入風中;
段千愁心中一陣陣絞痛,她猛地勒住追風電,掉頭往回跑去;
才跑了幾步,卻又把馬勒住,擦一把眼淚,掉過頭繼續往西方奔跑起來;
朦朧的淚光中,你的背影漸漸遠去;
隻留下你的麵容,依舊清晰;
多麼的溫暖,充滿了柔情;
如果真的注定如此短暫的緣分,我依然感謝上蒼;
你牽了我的手,讓我明白,你愛我;
我牽了你的手,讓你知道,我愛你;
從此,我知道你會一直看著我,所以縱使前路荊棘叢生、陷阱密布,我也絕不害怕、絕不退縮;
從此,我知道我們兩顆心永遠連在一起,所以縱使黑雲密布、暴風驟雨,我也不會感到孤單;
在滿天的繁星中,那顆星星是那麼的明亮;
段千愁一雙美目緊緊盯著那顆星星,仿佛一眨眼他就會消失;
美麗的臉上布滿了淚水;
那是你嗎,一定是的,因為隻有你才可以那樣的明亮;
追風電輕輕摩挲著她的肩背,似乎有無數的話要向她傾訴;
慢慢的睡去吧,那顆星依舊明亮;
光線漸漸明亮起來,段千愁心裏一陣抽搐,不,我不要天亮,天一亮,那顆星就會消失;
光越來越亮,段千愁緊緊閉著雙眼不肯睜開;
一隻大船,巨大無比的船,出現在她的前麵;
在綠洲上行駛的船;
船上掛滿了各式的燈籠,照的大地如白晝般明亮;
十六個身穿白袍的青年男女緩緩來到段千愁的麵前,肅然站立,每人手裏都高舉著一隻火炬;
火光下,分開這些青年男女,三個老者躬身前行,走到段千愁身前,匍匐在地;
“我尊敬的主人,請接受您忠誠的奴仆最虔誠的參拜;”
哦,原來卻是一場噩夢,不然怎會有此奇異的場麵;
段千愁朦朧中看了一眼,隨即把眼閉上,心中一陣欣喜,她相信,隻要自己再次睜開雙眼,他一定就在旁邊看著自己,看的依舊那麼仔細,那麼認真;
於是,段千愁帶著甜美的微笑睜開了雙眼,準備迎向那雙溫柔的眼睛;
一切是那麼的真實,滿天繁星,一輪明月;
追風電輕輕地靠著自己,掛在腮邊的淚水已經冰冷;
他卻不在!
段千愁扶著追風電慢慢站起來,看看眼前的白衣人,又看看不遠處的那隻大船;
“你們是什麼人?”
三名老者緩緩抬起頭來,眼中帶著興奮地光彩,“女王陛下,我們是您的奴仆,特來接您回歸王堡;”
段千愁心中本就淒涼,更是無比的失望,哪裏理會如此荒唐的言語,再看看眼前眾人都是深目高鼻、皮膚白皙、黃色頭發,絕非中原人氏,心中更覺無聊;拍拍追風電脖頸,看看西方無盡的夜幕,“你們認錯人了,本姑娘不認得你們,更不是什麼女王,我還有急事,就不奉陪了;”
說完就要翻身上馬;
看到段千愁要走,三個老者趕緊站起來,其中一個身材高大的短發老者恭敬地站到段千愁前麵,“陛下,請聽您的奴仆為您解釋;”
“解釋什麼,我又不認識你們,簡直莫名其妙;”
段千愁心中淒苦,也就沒有了耐性,隻想著趕緊上馬趕路;
“您的父親是段陽,母親是謝麗莎,我說的對嗎?”
想自己父親是南朝大將,威名遠揚,即使他們知道也沒什麼稀奇,段千愁翻身上了馬,“這位老人家,請閃到一邊,恕不奉陪了;”
“你的胸前有半個玉墜,是藍色的,和我手裏的這個本是一體;”
老者說完舉起一個物件,虔誠的看著段千愁;
段千愁不禁一愣,自己胸前的玉墜一直貼身帶著,除了父母,絕無第三人知道,再看看老者手中,確實和自己所帶玉墜極為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