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烈燃走進臥室,沒有看到賀晴晴,但是放眼看去隻見落地窗的窗簾拉開了一半。而靠近落地窗的臥室地毯上散落地丟著一件半濕的白色毛巾,大概是剛剛用來擦出浴的濕頭發的。

他的唇角勾起一抹輕笑,慢慢走過去,一手撐在落地窗的玻璃上,一手將窗簾拉開。果然就見賀晴晴坐在陽台上的白色藤椅上,同色係的桌子上還放了一瓶打開的紅酒和兩個漂亮的高腳杯。放在賀晴晴麵前的那個杯子已經到了淺淺的一撇紅酒,在透明的杯子裏折射出紅寶石般的光澤。

讓他喉嚨發緊的是坐在椅子上的賀晴晴。

她的頭發擦得半幹,沒有梳理就散亂地披散在一邊肩頭,反而更增添了幾分嫵媚的風情,雪白嬌 豔的麵孔上因為喝過紅酒而有一絲絲微醺的嫣紅,花瓣一般粉 嫩迷人。玲瓏誘人的曲線因為隻穿了件係帶的白色浴衣而展覽無遺,長袖子被卷起來,露出了白嫩的手臂,嬌 嫩的手隨意地搭在藤椅的扶手上,兩條雪白修長的美腿從浴衣的下擺分叉處伸出來,慵懶地交疊在一起,每一寸優美的線條都在誘人流鼻血。剛剛出浴而散發的沐浴香氛與她自身獨有的幽香融合在一起,是一種可以令人心弛神怡的甜蜜香氣。

南烈燃恍如被這甜蜜香氣蠱惑般,緩緩放下窗簾,情不自禁地就走到她麵前。

賀晴晴一抬頭,隻見南烈燃彎下腰,那張俊臉就在眼前,幽深漆黑的眼眸裏仿佛在燃燒著一把把的火,隨時就會連同她一起卷入焚燒。

她不自覺地就微微靠後了一點,脊背貼在了椅子上。接著想到自己今天晚上的目的,又在心裏暗暗鼓足勇氣,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說:“你回來得挺早。”

南烈燃淡淡一笑,並不接話:她是真的不知道,還是不想知道?

他回來,不過是想多陪她而已。

算了,她不會相信也不會承認的。

他一手拈起她麵前的高腳杯,微微傾斜晃動著杯中酒紅色的的液體,看它在夕陽的光輝下散發出紅寶石般美麗的光澤。低笑道:“一個人偷偷喝酒?難道喝酒不是兩個人一起喝才有情調的嗎?”

賀晴晴暗暗吞咽了一口唾沫。她就是要他喝這酒,他這麼說正合她意。

其實她很緊張,不過好在從小在那種環境下長大,演戲這種事也算不是稀罕事。現在,就是發揮演技的時候了。

至於之所以在南烈燃回來之前就喝酒,第一、南烈燃人精得像什麼一樣,一雙眼睛深不見底。如果不提前將酒打開,落藥下去,她怕等一會兒沒機會在他眼皮下做這種小動作;第二、她知道南烈燃現在雖然好像對她很好(其實她挺不願意承認這一點的),但是實際上一點都沒放鬆對她的戒心,說到底她還是他囚禁的金絲雀。她要是不先喝酒下去,平白無故突然拿了一瓶酒來,南烈燃肯定會起疑心。第三、其實是最重要的一點——借酒壯膽!

賀晴晴將自己的杯子從他手中搶了過來,故意用很沒好氣的語氣說:“我好端端的在這裏喝酒看夕陽,有你什麼事?”

南烈燃見她有心情喝酒看夕陽,其實心裏是很高興的。

她有這個心情,說明她已經沒有這麼憎恨討厭他,討厭這裏了吧?

他在桌子另一側的藤椅上也坐下來,隨手拿起桌上的紅酒酒瓶往自己這一邊的高腳杯裏倒了一撇紅酒,拿到鼻子下微微嗅了嗅,然後淺嚐了一口。

在他倒酒、拿起酒杯的過程中,賀晴晴放在桌子底下的那隻手就暗暗地握緊了,直到她用裝作很不經意地眼角餘光看到南烈燃喝了一口杯子中的酒才暗暗鬆了一口氣。她鬆開了握緊的拳頭,臉上的表情也漸漸放鬆了,演技漸入佳境。

“你真的能喝酒?”她很懷疑地看著他,“我記得你的酒量很不怎麼樣吧!”

南烈燃一側目:“誰說的?”

他穿了件鐵灰色的襯衣,上方解開兩顆扣子,現在又隨手解開一顆扣子,頓時就微微露出了鎖骨和古銅色的肌膚,看起來十分性 感。雖然是側目的表情,但是人長得俊美,側目也透著瀟灑。加上微露鎖骨的性感,更添了幾分浪蕩之氣。

賀晴晴臉色微微沉了下來,這倒不是裝的。

她冷笑道:“借酒裝瘋這種事,不要告訴我,你是在夢裏做的。”

南烈燃先是一怔,接著就想起父親忌日那天發生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