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剛剛被他抗在肩膀上坐著的圓臉小蘿莉聽了小姐妹的話不樂意了,母雞護小雞似的擋在南烈燃前麵,氣呼呼地說:“叔叔才不老!叔叔最好看!我長大了要嫁給叔叔做老婆!”
“哈哈哈……”其他幾個小孩子都嘻嘻笑起來,伸出手指在臉上比劃:“羞羞臉,小豆想嫁人了!哈哈哈……”
小豆鼓著嘴,說:“人家就是要嫁給叔叔,哼!”還死死地拉著南烈燃的褲腿,生怕他跑了做不成她老公一樣。
這下南爺爺和賀晴晴都笑了起來。
下午,南烈燃和賀晴晴坐在車裏回去。南烈燃淡淡地說:“小豆做化療頭發都掉光了,吃東西也吃不出味道來。她愛漂亮所以天天戴著帽子,但是醫生說做化療也撐不過今年了……我不在的這幾天,你就去買了點心看看她們和爺爺。”
賀晴晴心裏答應了,嘴裏逞強:“哼,那就別天天使喚我讓我去伺候你!”
南烈燃輕笑一聲。
賀晴晴忽然發現他沒有笑得那麼邪 惡的時候,還很正經,而且……很好看。
這個念頭一出來,她就連連在心裏呸自己,趕緊掉過頭去看向窗外了。
露西不放心南烈燃,來看過他幾次,每次都看到賀晴晴。她心裏幽怨得不成,又不能表露出來,難受得要死。好在南烈燃對她始終是很溫柔的,讓她心裏稍覺安慰。
她不清楚賀晴晴和南烈燃之間有什麼恩怨,但多少聽到一點風聲,知道賀晴晴是南烈燃的仇人。這一點讓她稍微放下了心頭的大石頭——也許南烈燃隻是單純地想要折磨仇人才把她留在身邊吧?
她不敢多管南烈燃的事,也不能去當麵問他。她知道他喜歡柔順乖巧的女人,就越發表現得溫柔賢惠。
這天,她提了精心挑選的水果來醫院,還沒走到病房門口就聽到南烈燃和賀晴晴的聲音。
“你到底裝病要裝到什麼時候啊!明明上午還駝了人家在肩膀上去撿風箏,現在又這麼病弱得不能動手自己穿衣服了!你幹嘛不去死啊,反正你都殘廢了!”
“你敢咒我殘廢了?你怎麼不說是誰把我的胸口弄出個血洞來的?”
“什麼血洞,你明明出了急診室都沒事,還……還咬人!少裝得那麼可憐了!”
“說一句頂一句,看來你是想再被我咬兩口了?”
“你去死……啊,不要……喂……”
“哎呀!”
……
露西靠在門口的轉角處,手指泛白,緊緊揪著裝水果的袋子。她閉上眼睛,緊緊咬著嘴唇,臉上痛苦無比。終於還是沒進門,轉身沉重地離開了。
賀晴晴和南烈燃正在打打咬咬,南烈燃的手機忽然響了。
南烈燃拿了手機接聽,剛剛還邪 惡笑鬧的臉上瞬間就變得冷凝陰沉無比,低沉地說了一聲:“知道了,我馬上過去。”
他放下手機,轉頭對賀晴晴說:“去給我辦出院手續,我現在就要走。”
賀晴晴本來這幾天同他緩和了一些想問一句,然後他那臉色冰凍了一樣,她的話一下子就卡在了嗓子裏,不敢跟他鬥嘴了。
她認命地出去跑腿,轉身的一瞬間看到南烈燃坐在床邊,英俊無比的臉上陰沉冰凍,生人勿近。短短的一瞬間,他就恢複成了她所熟悉的那個可怕的南烈燃。
在療養院裏將小豆舉起來坐在自己肩膀上的南烈燃;半蹲在地上被南爺爺疼愛地撫摸著臉龐的南烈燃;雷電交加中痛苦萬分地說“我父親的忌日同我生日是同一天”的南烈燃;在車裏壓迫著她像隻野獸一樣狂暴占 有她的南烈燃;對藍小楓無奈和疼愛對露西溫柔的南烈燃……
到底哪一個才是真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