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初戀情人(1 / 3)

初戀情人

賀晴晴低著頭失魂落魄般的下車走向南烈燃的住所,沒看到南烈燃的車停在門口並沒有開動。

南烈燃微微側著頭,從車窗冷冷地盯著她的背影,眼中陰沉難測。

賀晴晴和她初戀情人林逢的事他當然是知道的——因為他對賀晴晴可謂了如指掌,林逢拋棄賀晴晴其實就是賀晴晴埋藏在心裏的一個結,一個掀起來就會流血的傷疤。

他告訴自己:自己不過是要刺傷這個女人,看她難受的反應而已。但是真正看到賀晴晴這樣為林逢失魂落魄,他心裏卻又偏偏湧起了一股難以言說的酸澀。

他才不會承認這是吃醋!

為了趕走這種讓人不快的情緒,他猛地發動車子,油門一踩,車子飛快地離去。

賀晴晴踩著還積了雨水,濕漉漉的階梯進了別墅的大門口。卻沒有進去,一下子坐在了門口,捧著腦袋一動不動。

好累。

真的好累。

一個接一個的足以將她摧毀的事紛至遝來,讓她無力招架,隻覺得疲憊。

她想做到自己發誓的那樣:堅強,複仇。

可是,就這短短幾天的事她都無法承受了。

南烈燃對她的折磨羞辱,加諸在她身上的痛苦。

他說他父親的忌日同他的生日是同一天,當年他收到的生日禮物是她爸爸害死他的爸爸。

他說要他們彼此仇恨。

他說不知道應該怎樣對她。

還有他在她身上所做的一切,那些羞恥的,不能啟齒的事情!

那撕裂般的疼痛。

無法形容的苦楚。

以及……

她被逼著低頭親口告訴他自己願意做他情婦。

看守所的父親。

已經出現白發的瘦弱的父親。

他即將受審,而且鐵定會被判十年以上的有期徒刑。

他摸著她的頭發,問她好不好。

南烈燃說要折磨他們父女到死。

晚上的宴會。

已經回國的林逢。

……

她捧著腦袋,痛苦地呻 吟出聲,很想問這一切到底是為什麼,可是卻不知道應該去問誰。

很想哭,可是已經沒有眼淚可以流出來。

很想死,可是不可以死。

好累,好累……

她靠在門口,閉上了眼睛,雪白嬌 豔的麵孔上滿是疲倦和絕望。

下午賀晴晴收到了高級時裝店店長親自送來的晚禮服——不用說,尺寸是正合適的!賀晴晴試了試幾套禮服,店長殷勤地說:南先生說,您喜歡可以把這都留下來。

賀晴晴眼睛一抬,沒說話——幾套禮服算什麼?在以前,她隨意就將當即最新款的高級時裝當抹布丟棄。她不會感謝他的“恩典”的。不過,看來他的情婦一定也不少,而且他都待之不薄,出手大方。因為在店長來之前,已經有南烈燃的秘書打電話過來報備了,她在電話裏自稱姓宋,公事公辦的口吻,駕輕就熟的走程序——是個人都能知道她一定是慣於處理這些事了。

賀晴晴在鏡子麵前看著自己,想到那惡魔一樣的南烈燃——哼,他倒是風流得很!

店長見她麵帶冷笑,以為她嫌這些衣服不合心意,趕忙說:“如果您覺得這些不喜歡,我可以馬上打電話叫我的店員再送幾套過來——不過今季最新款的都在這裏了。小姐,您穿上這些,真是分外能襯托出你高貴的氣質,脫俗不凡。”

賀晴晴往日聽慣了這些奉承話,並不以為意。但是忽然一想到自己的身份——高貴。情婦同高貴這個詞還有什麼聯係麼?

強自壓下內心的恥辱,她將裝禮服的盒子隨手一蓋,淡淡道:“可以了,留下這兩套。”

將時裝店的店長打發走以後,賀晴晴坐在床上,將那禮服拎起來在陽光下看了一眼,一想到是要穿給那個惡魔看的,她一扭頭,將禮服扔到了一邊。

然而該來的總要來,不能逃避。

晚上南烈燃的車子停在了門口,等著賀晴晴下車。他大概是先直接去了時裝店,高大挺拔的身軀穿的是的黑西裝,白襯衣,還打了枚領結,更襯得人才風流,瀟灑倜儻,一等一的好品相。

雖然已經提前給賀晴晴打過電話,他仍然按了幾聲喇叭,然後側著身,手搭在車窗上,自車窗那裏看著別墅的正門口,等著賀晴晴的出現。

賀晴晴終於在燈光下出現在門口。她提著裙擺,嬌美的曲線在燈光中透出一層朦朧的光亮,美得有些不真實。

南烈燃嘴角仍然掛著那抹若有似無的邪笑,但是眼眸卻驟然更顯幽深了——他沒有瞎,看得出賀晴晴有多美!

賀晴晴走過來,南烈燃開門下車繞過車子的一側幫她開了門,讓她先進了副駕駛位,自己再上車。

他上了車,隻見賀晴晴端端正正地坐著,一言不發。新做好的頭發,有一縷打著旋兒垂下來的發絲從臉頰旁邊垂下來,襯著雪白滑 膩的肌膚,平添了幾分嬌柔和嫵媚。南烈燃在自己發覺自己在做什麼之前,已經將手輕輕貼在了她的臉頰上。

賀晴晴呆了一下,南烈燃也呆了一下。

想要現在收回手也已經是尷尬了——他覺得尷尬。

他的手指一抬,指了指她的頭發:“把頭發染回黑色,我不喜歡這個顏色。”

這才慢慢地把手收了回來。雖然急中生智找了這麼個借口,但是指尖仿佛自己有主意一般仍留戀著那雪白嬌 嫩的肌膚。他覺得很懊惱,但是不能怪他,今天的她真的可以讓人忘記呼吸!

他有些懷疑自己故意帶她去與林逢見麵是不是一個愚蠢透頂的主意了。

他們會不會愛火重燃?

當年賀晴晴可是那麼喜歡林逢的!

想到這裏,南烈燃剛剛那份道不明的曖 昧氣息又被一種極度不爽的情緒給衝亂。

賀晴晴垂下眼睛,並不看他,隻是說:“我知道了。”

她那驕傲的表情,大小姐脾氣都哪兒去了呢?

南烈燃一心要折辱她,踩著她,磨滅她的驕傲和底氣。然而真的見她這麼乖順的樣子,又覺得不舒服——誰不知道她心裏已經恨毒了他,要將他千刀萬剮的心都有!

而且她這副微微低垂著頭,曲線分明的側臉和長長的睫毛在燈光中微微泛著柔光——真是好看得有些讓人……有些讓人生氣!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生賀晴晴的氣,還是生自己的氣,簡直就像小男生喜歡一個同班的女生,有喜歡偷偷地看她,又喜歡故意捉弄她一樣別扭——南烈燃女人經曆的不少,但是真正真心喜歡的卻實在說不上來,逗女人同女人你情我願的交易玩成人遊戲他倒是很在行,然而真正談戀愛——實際是不擅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