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喝掉第七杯酒的時候,西西突然問我他在我的心中是什麼樣子。
我不假思索的說;“兩麵三刀”。
他笑了笑說:“彼此彼此”,然後將燃了一半的煙頭準確的投進垃圾桶。
想寫這些東西的想法是從這個假期開始的,不是假期無聊的對著電視機發呆,不是經曆了這麼多的是是非非而又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不是天天喊著為夢想奮鬥卻一步一步踩著艱辛的腳印過日子,不是為了開心就徒步從青泥窪走到春柳,不是為了“所以”這個名詞我就努力的去尋找“因為”的原因。
隻是想寫寫自己,僅此而已。
天快亮的時候,手機的短信提示音是西西發過來的省落號,我以最快的速度去衛生間,大概習慣了每次在西西的短信後去廁所的的日子,再次躺在床上卻毫無睡意,看著窗外晨霧將一座座樓房抱的那麼緊,不明白隔海相望的大連和煙台的天氣也有這麼大的區別,因為習慣了煙台咧咧的寒風,再在這種氤氳的天氣裏過冬,卻讓我沒了脾氣。記得小時候的早上是安靜的,因為那裏有一望無際的麥田,還有一群靜默的麥田守望者。當天空下起小雨的時候的早晨是最美麗的,因為有滴答的聲音,因為有空氣的清新,當被雨水衝刷過後的早上再配上最簡單的旋律時,我就忘記了自己。當著寧靜的畫麵被打破的時候,我卻離開了家鄉。感覺是一種很奇妙的東西,比如現在的無聊,當越來越多的人用這個詞語的時候,它已不再是感覺的東西,無聊隻是對生活沒有了自主的權力,因為無聊,我可以揣著幾個硬幣一直在公交上過完這晃晃悠悠的一天,?透過窗看著這個熙熙攘攘城市。也會一直不停的發短信,按照字母的順序查看電話薄,看熟悉的名字在屏幕上一閃而過,會給一個好長時間沒聯係的人發條短信,弄得他莫名其妙。會跟合子侃一下當今這個破爛的男足,會問一下真真今天有沒有吃早飯,會問候一下佳妮晚安。當303路車最後一列快到站的時候。我的屏幕仍然亮著
新年的鍾聲敲響的時候,我有一種流浪的預感。長途汽車在崎嶇的山路上蝸行著,七點鍾的陽光投進車窗內毫無一絲暖意,佳妮趴在我的肩膀上睡著了,我一直固執的認為這是我們的開始,因為那是第一次我靠她那麼近,第一次看到她熟睡像孩子,盡管車窗在來回的晃著。
藝考的日子大多是在濰坊度過的,富華遊樂園有我最熟悉的過山車,南湖住的夜市有我最想吃的刀削麵,家樂福門旁的那顆樹上有我不小心弄壞的彩燈;牧校的食堂小的像間臥室;風箏廣場二塊五一支的風箏樣品;都像是昨天才經曆過的一樣;因為時常的想起,我沒有了勇氣去忘記。那年的春天有一首很流行的歌:每一次都在孤單絕望中堅強,每一次就算是很受傷也不閃淚光。
1月8日,天氣預報一直在報著今天有冷空氣,旅行箱在我努力下塞得滿滿的,是該離開的時候了,我一遍遍的告訴自己,吃過早飯說好了不許哭佳妮去送我,渤海金珠號航船在氣霧的籠罩了若隱若現,回頭望了望佳妮,我沒有回頭的走向扶梯。船啟動了,看到這個漸行漸遠的城市我突然感覺到很陌生。甲板上的海風幾乎讓人站不住,冷風打在臉上像一把把刀,海鷗仍舊揮著瘦弱的翅膀在浪尖上飛馳。傍晚的時候船靠岸了,坐在去火車站的班車上有種回家的感覺,疏港路上紅色的車流讓我的眼晃的厲害,因為處在下班的高峰,時常的堵車讓很多購到火車票的乘客罵罵咧咧,因為他們還要趕上起點的北上的火車,六點半,班車終於停在了火車站的站前廣場上,拖著旅行箱有很多啦可得可得客車,我快速的離開去找408的站點,前麵從一輛麵包車上走下一個人,右手打著手機,從我麵前經過的時候突然撞在了我的左肩上,他右手上一串車鑰匙掉在了地上,他滿口的髒話讓我給他撿起來,我撿起來還給他並一直給他道歉,他說他車上的遙控器摔壞了,要拉著我去給他修上,這個時侯麵包車上又下來兩個人,我楞了一下,然後告訴他我是學生,身上沒有錢,要不就報警,他似乎不相信的樣子,我迅速的從包裏拿出學生證給他看,他看過之後拍了拍我的肩膀告訴我:大兄弟,你是學生,咱什麼也不說了,你要去哪裏?我說回家正在找408的站點呢,他告訴我前走左拐就到了,我謝了他繼續走,天黑透了,青泥窪一片燈火闌珊,過年了,就要過年了,我一遍遍的告訴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