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手下的報告,北堂睿命人將穆寒請過府來。那手下原本以為又要滿城瞎跑,沒想到穆寒好好的在家裏坐著,聽說北堂公子尋他,一話不說便跟著去了。
北堂睿見了他,笑道:“沐兄弟好沉的住氣啊,發生了這樣的事,我還當沐兄弟會跑來和我要人!”
穆寒冷淡道:“撒潑打滾那是潑婦的行徑!冷月要真出了什麼事,隻怕北堂公子也不會好過,我就是來和你要人也於事無利,反而幹擾了公子辦事。”
“沐兄弟倒是體諒的很!此案疑點甚多,找沐兄弟來便是要和沐兄弟探討探討。”
“沐某對刑偵一竅不通,北堂公子且說說看吧。” 穆寒一眼也不看他,看樣子是頗有怨懟。北堂睿親自下來請他坐,自己坐在一旁相陪,雖是重案壓身,他的表情卻是輕鬆的很,仿佛全不當一回事,淺笑著說道:“方小姐在積香庵欲出家為尼的事隻有方家,和被方家求過的你,我,姥姥,舅媽知道,怎麼賊人消息那麼靈通,竟然將人捉了去?”
穆寒嘲道:“難道北堂公子懷疑賊匪是我們其中幾個派去的?方家自然不會自己捉了自己的女兒,張老夫人和張夫人對方家更是沒有什麼興趣,如此看來,最大的嫌疑就是我了!”
北堂睿恍然大悟般,“沐兄弟真是一語點破夢中人,想不到你連扮強盜的本事都長了!” 穆寒哼道:“但是動機呢?我是到了那裏才知道月兒也在,我要是個神棍知道月兒必被放出來那我的動機就充分了!”
“沐兄弟不要生氣,我並沒有說什麼!但是,沐兄弟的想法倒也滿有趣的,沒錯,我們是該懷疑懷疑知道內情的人了。那起強徒不但熟悉地形,而且退去的迅速,不留痕跡,看起來不像是一般的強盜,倒像是訓練有素的人所為,對於這點沐兄弟怎麼看?”
“北堂公子的懷疑很有道理,如此訓練有素的人不會是一般的山匪,倒像是軍隊衙門裏的作為,北堂公子何不從衙門裏的人入手?”
北堂睿啞然失笑,“沐兄弟的想象力也未免太過豐富了,公人的月俸向來不錯,怎麼會去當綁匪?諒那方將軍就是一身的肥肉,那點斤兩又炸出多少兩油來?其中的奇怪且不說,今日我倒聽說了一件關於沐兄弟的怪事。”
穆寒的心不由自主地緊張起來,“什麼事?”
“今天方夫人回到家中不久就嚷著要見我,說什麼冷姑娘其實沒有丟,丟的隻是她的女兒而已,是你不想把她嫁給我所以藏了起來。”
方夫人果然說了,穆寒所料不差,幸好他早就派人去將他們接走了,在賊人索要贖金之前穆寒都可死不認賬,她愛說便說,穆寒說她是因為痛失愛女得了失心瘋她又能怎麼樣?北堂睿見他神色如常,頗帶笑意,又道:“古怪的是我派人去詢問傷者,方夫人所言是否屬實,他們一個個都說不知道,說是被打得昏頭轉向什麼都沒有看見,隻有一個人一口咬定冷姑娘確實被賊人帶走了。”
“哦?是誰?”
“是方小姐的奶娘芳姑,你給她吃了什麼**了,為什麼她這麼幫你?”
穆寒笑道:“你該問方夫人給她的手下吃了什麼,為什麼他們的眼神都那麼不好使!”
“人家家人向著主子倒也無可厚非。方才又有人來向我報告,說是沐兄弟剛剛派了一輛可疑的車輛出城,如今賊寇橫行,沐兄弟這麼晚了還派人出城幹什麼?”
穆寒臉色白了白,沒想到這麼快就被北堂睿注意到了,強笑道:“沒什麼,隻是辦點小事。”
“小事?勞您沐公子親自吩咐的豈是小事?上次你嚇了我一大跳,害我高興了好幾天,我今天還想高興高興,想知道你辦的究竟是什麼小事!”
穆寒氣道:“北堂公子!沐某又不是什麼罪犯,不必一言一行都嚴密監視吧!”
“誰說你是罪犯了?你又藏些有趣的東西不給我瞧,我就是想去看看如何?”說罷叫人進來,“去準備兩匹好馬,我和沐兄弟要跟去看熱鬧!”
穆寒怒道:“我不去!北堂公子既然感興趣那就自己去!”憤憤而走,北堂睿在他身後緩慢而清晰道:“那好,吩咐下去,見了那馬車,不管裏麵是什麼人,連人帶馬給我殺掉,一個也不許剩!”
穆寒哀歎一聲,他又用這招威迫他。
兩人快馬趕出城外,一個兵丁飛馬來報,北堂睿問道:“那輛車到了哪裏,做了什麼?”那人回答道,那車徑自往積香庵去了,好像接了什麼人,現在往西南方向去了,跟蹤的人一麵跟著一麵著人回來彙報,並沒敢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