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童卻淡然叫住了他:“老爺行事向來莫測,他若叫你在此處候著,你便候著便是。即便你去了城南,怕也見不到的。”
“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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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州城南,此時臨近盛夏,接天蓮葉無窮碧,伴著朵朵出淤泥而不染的鮮荷花,露珠撥弄著荷葉,提溜入湖,清風徐來,又泛起一片淡然的幽香。
此時,有一男子正獨自泛著小舟,往那湖中一處,湖心島中慢慢蕩去。
那小小的湖心島中央,赫然是一座已經刨開的孤墳。男子走到墳前,靜靜看了一會,又閉上了眼。就那麼安靜站在樹下,乍一看,感受不到絲毫他的氣息,仿佛融入了這一片天地之間。
“我沒有錯,或許你也沒有錯。”
良久良久,突然幽幽傳來一個聲音:“隻是我卻想不到,你居然藏得這麼深。不過,他還是太著急了點。他若是安心做個凡人,還可保存性命,可他不該一而再再而三地放肆。少采,你休怪我心狠了。”
隻見隨著他這一句出口,他背後的天地忽地裂開一道幽黑猶如豎眼般的裂縫,無比恐怖的震蕩一輪輪地在他周身周而複始。周圍卻又十分詭異地絲毫無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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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漸漸起了,遠處糾纏的木江,毛遠意塗老三人依舊難解難分。隻是兩人雖在人數占了優勢,卻也苦於人數。加上毛遠意處處出工不出力,塗老夾在這兩人之中始終能遊走與生死之間,竟然也能打得不相上下。
而木江臉上已經有了瘋癲般的喜悅,眼看木晴即將身首分家,自己的殺子之仇得報,更是開始瘋狂地揮刀劈殺。
毛遠意卻有些古怪,心中的不安始終徘徊不去。
“讓人聞名色變的木狐公子,就這麼容易得要死在自己眼前了。這根本不似他的風格。”他不僅不發力,反而暗中收回了三分勁氣,全身不由地繃緊起來。
木海臉色依舊波瀾不驚,心中卻已經篤定,在這種情景之下,就是換做自己,也是回天乏力,更何況隻是區區一個病弱公子。
畢竟這麼猝不及防的一擊,人在空中,無所憑依之下,就是想逃,也晚了。此時他頭頂浮出一朵虛幻的青花,氣浪滔天而起,手中的青刀都在幽幽嗡鳴,似渴望痛飲鮮血。
這正是練氣成華的標誌,又稱身如浮萍,氣境煉花的境界。直到精氣神,各自聚氣花開,一舉衝破天地束縛,硬生生從堅不可破的天地大勢中劈出一道屬於自己的命境,形成“間”。意味天地不再能遮我眼,天地間隙的意義。
木海頭頂隻是開了一花,卻已經極為厲害的人物,三山錄中還在刀衍之上,排行十四。主修木家的三畫手,往常以天女散花般的暗器聞名,卻無人知道,他的一把青刀,才是正真致命的手段。
他眼神微微泛冷,青刀幾乎擠開了空間,在空中形成一道虛浮難明的青影,朝木晴攔腰而去,一時仿佛渾然天成,時機與氣機結合,微妙之極。
這一刀下去,別說是血肉之軀,就是一塊頑石,也要如同熱刀切豆腐一般幹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