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一個學生物學的,我還是理所當然的知道這點傷不至於致命,但我還是按緊了手腕,冷聲質問旬景州,“你在幹什麼?”
他沒有看我,而是看向被收拾妥當的夏禾的屍骨,因為有了血液的滋養,那些半腐爛的屍骨,已經在漸漸的還原出血肉了。
我愣了一會兒。
就在我愣神的片刻,那些血肉,已經滋長的和活人一樣鮮活,我的視線漸漸地從夏禾的身上,挪到了她的臉上。
像。
真的太像了。
除開氣質不說,她的長相,真的和我一模一樣,簡直是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甚至連雙胞胎都沒有這麼相似的。
我正看得入神,直到旬景州冷笑出聲,打斷了我的思緒,“你應該感謝,阿禾給你的這張臉,否則,你連這點利用價值都沒有。”
聽他說完這句話,我立刻防備的、下意識的後退半步,可腳底下不知道被什麼東西絆到,我一下子跌倒在地上。
腦海裏還徘徊著他的那句話,經久不息。
‘否則,你連這點利用價值都沒有……’
他都已經用我的血液,來還原夏禾的屍骨了,他還想利用我幹什麼?
從一開始,強迫性的和我陰婚,到後來,一次次的把我置入險境而不顧,我恨過他,恨過我自己。
可我卻也……愛上了他。
時至今日,真相浮出水麵,我無法接受,也無法原諒他,和愛上他的自己。
那句話說的很對,非我族類,其心必異。
他半跪在夏禾的屍骨……不,準確說來,現在應該叫做屍體了,他低下頭,輕輕地吻在了她的眉心上。
我緊緊地咬住了自己的下唇。
當著我的麵做出這種事,我很想問,當初陰婚的時候說的那些話,還有他跟我風流快活時那些真實的歡愉,也都是做戲嗎?
直到口腔裏蔓延出鮮血的味道,我才回過神來。
不……
現在不是談情說愛的時候,我不知道他要利用我來幹什麼,我得自保,我必須得逃離這個地方。
可是,剛一試圖挪動身體,我的腳腕就傳來一陣鑽心的疼痛,我抿緊了嘴唇。
而原本正安安靜靜的吻著夏禾的旬景州,也發現了我這邊的動靜,看出了我逃跑的意圖,冷著臉,往我的方向走來。
我坐在地上,試圖往後挪動身體。
就在他即將走近我的時候,一隻手攔在了我的身前,側過臉,順著那人腰身往上看,西裝革履,一頭短發利利落落的,除了夏桀,還能是誰?
此時此刻,在這裏看見他,我竟然……有些感動。
我忍不住伸手,悄悄地拽住了他的上衣,“你怎麼會在這裏?”
他回頭,露出一個似笑非笑地表情來,“我不在這裏,等著你骨頭都被吃完,渣都不吐麼?”
我知道他在暗指什麼,低下了頭,不講話了。
旬景州已經做出了防禦的姿勢,眯了眯眸子,“夏桀,這是我們之間的事,還輪不到你來插手。”
“是麼?”
他伸手在西裝口袋裏摸索了一會兒,最後,掏出一個金色的後冠來,然後慢慢的蹲下來,在我麵前,認真的對我說道,“願意戴上它,做我的王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