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我沒看到的是,在我轉身後,剛剛那朵向日葵,身上瞬間長滿了倒刺。
記錄完實驗前的數據,我們就開始做實驗,我抱著一堆向日葵丟在試驗台上,一個個的橫剖側切。
“顯微鏡呢?”
應該放著顯微鏡的位置上,什麼都沒有。
“啊?這裏!”崔路連聲應道。
我和李子從入學開始,就一起上實驗課,早已合作出來默契了,從沒在試驗中出過這種差錯。
倒是崔路……
我有氣無力的歎了口氣:“不是我說你,你又沒有切片,你拿我的顯微鏡幹嘛?”
他有些委屈,“我剛剛用了一下。”
總歸不是在教室裏,也沒人監督著我們,沒必要搞得那麼嚴厲,回頭再弄得關係不好。
我擺了擺手,“算了,沒事,下次注意一下,用完器材放回原地就好。”
顯微鏡的鏡頭下,載玻片上,那些向日葵的切片裏,綠色的液體正在緩緩地流動著。
除了顏色不同,和人的鮮血毫無兩樣……
這怎麼可能?!
我晃了晃腦袋,換了一片載玻片,繼續觀察,然而和剛才觀察到的情況一樣。
我正要喊李子過來看,就聽見李子的驚呼聲。
我還沒來得及回頭,腳下就被什麼東西纏住,接著死死一拽,我就被拽倒在地上。
實驗室裏,器材碎了一地,一片狼藉。
我抬頭去看,隻見實驗室裏不知道什麼時候長出了一大片綠色的向日葵的花莖。
李子正被那些花莖纏繞在中央。
我想去救她,卻忽略了自己腳腕被纏繞著,一試圖站起來,又跌了一跟頭,直疼得我眼冒金星。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揮著星月法杖,打退那些花莖,艱難的走到李子身邊,把她從那些向日葵花莖裏麵拉出來。
她有些虛弱,臉色慘白慘白的,如果不是靠著我,恐怕站都站不起來。
“崔路呢?”
這時候,我們才想起來實驗室裏應該還有一個人。
“崔路——”我大聲的喊著他的名字。
“咳咳。”幾聲輕咳傳來,接著,是崔路回應的聲音,“我在這裏。”是實驗室的角落。
我拉著李子過去,就看見崔路被幾朵向日葵的花盤攔在了桌子底下,他出不來,花盤也進不去。
看到這場景,著實有些好笑。
但此時不是笑場的時候,我把那些花盤打退,拉著他站了起來,一路艱難的走出實驗室。
而奇異的是,在我們走後,實驗室也恢複了平靜,仿佛那些瘋狂的向日葵,像是從不存在一樣。
“你……”崔路低頭看著我手裏的星月法杖。
我眯了眯眸子,警告他,“不該問的別問。”
他於是閉了嘴。
今天的事兒沒法隱瞞,而且,我們也不想再遭受這樣的待遇了,於是我們三個一起,去找了基地最高領導人,跟他彙報了實驗室的事情。
他卻說,我們在說謊。
辦公室裏,他一個人,我們三個人,明明是可以以多勝少的局麵,我卻覺得全身發冷,手心都出滿了冷汗。
我用盡全力讓自己冷靜下來,“如果您不相信,可以調監控。”
“唐果同學,你是做實驗的人,你應該知道,為了科研保密,實驗室中,是從不裝監控的。”
他一句話,封死了我們所有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