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知道的。”我一邊推開酒店門出去,一邊向身後揮了揮手,隱約聽見小姑娘鬆了一口氣的聲音。
外麵還在紛紛揚揚的下著小雪,路上偶爾有車輛駛過,還有極少數的行人,匆匆的行走著。
我小聲的拽著旬景州的繡袍,“哎,我們現在去那個湖邊麼?”
“嗯。”他低頭看我一眼,眼裏帶著笑意,“害怕嗎?”
“有一點點。”我老實說,“不過……有你在,就不害怕了。”
此時,我們正好走到一盞路燈下,路燈照在我們身上,地麵上卻隻有我一個人的影子。
無端的,我有些惆悵。
他卻伸手捧住了我的臉頰,冰的我瞬間打了個寒顫,他難得的沒有體貼我,緊緊地貼著我的臉頰,然後吻了上來。
“唔……”
吻著吻著,他就開始動手動腳起來。
我這時才想到,我們出來的目的,連忙推開他,迎著他欲/求/不/滿的目光,咬牙說道,“你忘了我們出來是幹嘛的麼?”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真是……磨人!”
然後恨恨的繼續牽著我往湖邊走。
剛剛出酒店的時候,在馬路邊,還有來往的車輛和行人,現在到湖邊橋上,是真的一個人都沒有了,就連路燈,都熄滅了一半,看起來荒涼的不像話。
我緊緊地挨著旬景州,生怕哪隻鬼跑出來,把我拖下水了。
他笑了一下,倒沒拆穿我。
“你不是說,可以幫她們?要怎麼做啊?”我茫然的環顧了一下四周,又看了看自己空蕩蕩的雙手。
看人……哦不,看鬼,空著手來,好像也不大好吧。
不過這又不是清明又不是中元的,就算我有心,也沒處買鬼需要的東西吧,這樣想著,又犯了愁。
旬景州伸手點了點我的腦袋,“你又在想什麼呢?”
“我在想去哪給她們買紙錢啊。”我鬱悶的說。
他扯了扯嘴角,半晌沒說出話來。
“有什麼問題嗎?”
他歎了口氣,拉著我走到橋中央,橋上已經有了薄薄的一層積雪,腳底下有些滑,我小心翼翼的站著,靠著欄杆,探出身子往下麵看去。
隻見平靜的水麵下,遊動著無數的黑影,仿佛下一秒,就要破水麵而出一樣。
我嚇得一下子縮了回來,連聲說不要看了。
旬景州沒有說話,目光幽幽的落在我身上,透過月色,他的目光仿佛有幾分惆悵,可我卻分明覺得,他不像是在看我,更像是透過我,在看著什麼別的人。
而他又在惆悵什麼呢?
“你害怕她們嗎?”
“……”這不是問的廢話麼。
他伸出雙手,片刻後,手中出現一個法杖……在月光下,散發著淡淡的銀白色光芒,顯得聖潔而不可侵犯。
我呆呆的看著那個法杖,呼吸漸漸地急促了起來。
不知道為什麼,我覺得它是那麼的熟悉。
我抬起頭,看著旬景州,眼眶似乎有點發熱,有液體要控製不住的流淌出來,我伸手胡亂的抹了一把臉,才發現我哭了。
“唐果。”
印象中,他極少喊我的名字,一直都是叫我‘夫人’,要麼是調笑,要麼是開玩笑。
像今天這樣鄭重,太少了。“你該拿回屬於自己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