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了個寒顫,幾乎是隻用了一秒鍾,就掀開了濕漉漉的被子,要下床去找前台退房。
結果到了前台被告知,附近的酒店都已經滿房了。
我抬頭,透過玻璃門看了看外麵的天色,這才注意到,已經天黑了,在旅遊景點附近,滿房也是應該的。
我看了旬景州一眼,垂頭喪氣的和他一起重新回到了房間裏。
回到床上,我把濕漉漉的被子丟掉,讓阿姨重新換了一床被子,然後坐在床上,窩在旬景州懷裏,問他,“你說,還會再有鬼麼?”
他哂笑一聲,摸摸我的頭發,“我是什麼?”
我默然。
“好了,安心吧,我在這裏,不會有事的。”他湊過來,吻吻我的臉頰,一瞬間,我的呼吸、鼻腔,全是他身上的清香。
帶著這清淡的冷香,我居然再次入睡了。
隻是……我睡的仍然不是很安穩。
我在夢裏,看到了那條湖的前世今生。
那條湖,叫做烈女湖。
但凡是未出嫁死了父母、出嫁後死了丈夫的女子,都被認為是不祥之人,為了不牽連他人,要自願跳進湖裏,這樣的女子,被稱為烈女。
久而久之,那條湖,就被稱為烈女湖。
千百年來,那條湖裏留下了無數積怨已有的亡靈,他們無法轉生,被困在湖底,日複一日的飽受折磨,就隻能拖過路的遊客下水,當做自己的替身。
白天我和李子在湖邊看到的那個落水的遊客,就是這樣的。
我臉色煞白的從夢中醒來,一睜眼,就看見旬景州在我身邊,我安心了幾分,問他,“那條湖裏,有多少怨靈?”
他怔了一下,似乎沒想到我會問他這個問題,片刻後,漫不經心的回答,“千八百條,是有的吧。”
我的動作一下子僵硬了。
我猜到過可能會有很多,但沒想到,居然多到了這種不可思議的地步!太殘忍了……
“能幫她們嗎?”我滿懷希冀的抬頭看著旬景州。
我印象中的幫助,就是給她們燒點紙錢什麼的,讓她們在另一個世界,過的稍微好一點。
這樣的事情對我來說,應該是舉手之勞,當然,前提是她們別纏著我……別想著拉我當替死鬼。
“夫人,你真的想幫她們?”旬景州鄭重的問我。
我不知道他為什麼是這樣鄭重的神色,遲疑了一下,但仍然點了點頭,說,“是。”
“那好。”
半夜的時候,我困的迷迷糊糊的,被旬景州從床上推醒,我還不樂意,“你幹什麼啊大半夜的,我要睡覺。”
他歎了一口氣,把我的衣服拿過來,“你不是要去幫那些怨靈麼?不想去了?”
“啊!”我猛地從床上坐起,從他手裏搶過衣服,“我要去!”
我三下五除二的穿好衣服,草草的洗了把臉,打開門,探頭看了一眼,走廊上靜悄悄的,一個人都沒有,看上去還有點兒嚇人。
我咽了口唾沫,拉著旬景州,把他往前麵推了推,“你走前麵,我害怕。”
他笑了一下,在前麵帶路了。
出酒店的時候,前台還在值班,見到我,忙正襟危坐,“這位客人,請問您……”
“我有點事兒,要出去一趟。”
前台小姑娘連忙追上來,“那您的安全問題,出了事故酒店是不負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