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陰荏苒,日月如梭;轉瞬已冬去換春來,萬物皆複蘇。月灣島上的生靈也越發的多了起來,大家享受著自然所賜予的春的明媚、春的氣息…但在眾多生靈中,卻惟獨不見魚兒的身影…魚兒每日穿梭於陌生的海域間,除了練習,還是練習,這似乎已成為她生存的全部信念。她隻是在倍感疲憊時,才會抬頭望一望天上的鳥兒,發一發呆…但她並不敢再奢望什麼,任憑海浪拍打著她,她也同樣逼迫自己將過去的記憶隨同海水漸漸衝淡,直至忘卻…
一個充溢陽光燦爛的午後,朵朵彩雲串聯在清淨的藍天中,竊竊花語彌漫於清新的空氣裏,一個熟悉的身影從天空中漸漸浮現——這個身影就是候鳥。他在陽春季節回到了月灣島,回到了久違停落的岸邊,也回到了魚兒的記憶裏。他依舊自然地站在曾已無數次守侯魚兒的那個位置,然後感懷地向周遭望了望——島嶼很是熱鬧,一派生氣的景象。大家都在開心地嬉戲,快樂地鳴唱!但…他所熟悉的容貌卻幾乎很少了…
候鳥深呼口氣,然後興高采烈地向海下喚道:“小魚兒,你在嗎?我回來了!”
而海麵卻顯得那麼的安靜,不見絲毫微波,沒有任何回應,反卻是迎來了許多陌生的目光。“她還不知道我回來了,隻好在這裏等她出現了。”候鳥這樣想到,之後便不再發出任何聲息,隻是獨自在岸邊靜靜地等待著魚兒的出現…
時間一天天地過去了,魚兒卻一直沒有出現在島嶼,候鳥等待的心愈久愈急……
“她是怎麼了?還是這段時間裏發生了什麼事嗎?怎麼一直不見她的蹤影…現在已經是春天了,我已經回來了,難道…她忘了我們之間的約定了嗎?”候鳥心情焦慮地自言自語。
正在這時,他突然聽見有誰在跟他說話:“咦!你不是去年那隻小候鳥麼,春天又回來這裏啦!”原來是海龜姐姐在與候鳥問好。
候鳥看著海龜姐姐並不眼熟,隨之略顯奇怪地回問:“你…認得我?”
海龜姐姐笑了笑,並以試問的口吻說:“看來你是不記得我了,但我認得你啊!你不是去年一直在這裏整日和小魚兒聊天說話的候鳥麼。”
候鳥聽後不好意思地點了點頭。
海龜姐姐很是得意地說道:“是吧,我說的沒錯吧,我就說我不會認錯嘛。你那時給我留下的印象很深,所以我記的非常清楚。”
候鳥示意地笑了,但卻沒有說話,隻是繼續回望海邊。
海龜姐姐十分好奇地問著候鳥:“你在這兒幹什麼呢?怎麼…就你一個呀?小魚兒呢?沒來嗎?”海龜姐姐下意識地向海下瞧了瞧,並未瞧見魚兒的蹤跡。
候鳥低著頭輕輕地說:“我在等她呢,可她…一直沒出現。”
“噢,原來在等小魚兒呀,我前幾天還碰到她呢!”海龜姐姐說。
候鳥聽到此話後,突然有了精神,他向海龜姐姐迫切詢問到:“你碰見過她!在哪裏碰見的,她沒事吧?”
“在哪裏碰見她的我記不清了,反正不是在這附近。因為她總是到一些陌生的海域練習,應該是距離這裏有些遠的地方。”海龜姐姐回複道。
候鳥驚詫地說:“陌生的海域練習!她最近一直都在練習嗎?”
“是啊!她似乎很想尋求到更遼闊的海洋呢,或許也想挑戰一下她自己身體的極限吧,所以一直都在拚命的練習。不過…看她好像很累的樣子,都不怎麼愛說話,也不來這裏玩兒了。”
候鳥小聲自語:“這個傻瓜,幹嗎讓自己這樣辛苦。”
海龜姐姐反應道:“你說什麼?”
“沒…沒什麼。”
海龜姐姐禮貌地對候鳥笑笑,然後對他說:“好了,那你繼續在這裏等她吧。我先走了。”隨後,海龜姐姐便緩慢地向水麵爬去。
“哦。”候鳥因思索著魚兒的事,所以一時出了神兒。待片刻反應過來後,他又急忙叫住了海龜姐姐:“請等一下!”
幸而海龜姐姐還未走遠,於是便回頭望看候鳥問道:“還有什麼事嗎?”
候鳥緊接說道:“如果你再見到小魚兒,可不可以幫我轉告她——就說候鳥回來了,一直在這裏等著她呢,希望她可以快點來見我…”
海龜姐姐回應:“好吧,如果我看見她,一定告訴她。”
候鳥立即道:“拜托了!謝謝。”
話畢,海龜姐姐便漸漸沉入海下……
而就在此時另一邊寂寥的海洋中,候鳥所掛念的魚兒,遊習已數時之久…“好累,再堅持一下下就可以回家了。”已倍加疲倦的魚兒正在挑戰著體力與耐力的雙重考驗。此時的她還不知令自己日夜擔憂的候鳥,卻早已在島嶼苦等著她的出現;並且,她更不知,自己即將竟要再次麵對與承受外界對她內心摧殘的極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