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已是秋日,可頭頂懸掛著的那輪烈日,看起來,卻猶如夏日一般。
慕羽歌抬頭看了看日頭,突然有些後悔答應了司冥蕭這個要求,這廝對待人質,敢不敢再狠一點?
這手上腳上都扣著沉重的鐵鏈是怎麼回事?他們在前麵舒服地坐馬車的坐馬車,騎馬的騎馬,丫的弄根繩子綁著她拖在後麵走真的好嗎?
她真是史上最悲催的太後娘娘了,沒有之一。
慕羽歌煩躁地甩了甩手上的鐵鏈子,邁開步子跟著。
“太後娘娘,感覺怎麼樣啊?可需要喝水?”月瑩公主騎著馬走過來,居高臨下地望著她。
慕羽歌瞥了她一眼,繞開她往前走去,丫的,這貨絕逼是來落井下石的,之前在瀾夜國她讓她丟了名聲,現在她成了冥滄國的人質,她心底指不定多得意呢。
“喂,本公主跟你說話呢,你聾了還是啞了?”月瑩公主見她仍舊一副高傲的模樣,氣不打一出來,駕著馬追上去。
“公主殿下,抱歉,我現在不想跟你說話。”慕羽歌淡淡翻了個白眼,這女人,還真不懂得看人臉色,沒看到她不想跟她說話嗎?還巴巴地湊上來,這不是存心找氣受嗎?她現在可沒那麼多精力陪她磨嘴皮子。
“你!”月瑩公主氣急,伸手抽過一旁的馬鞭子,就往慕羽歌身上抽去,該死,她現在不過是她皇兄的人質而已,居然還敢用這等高高在上的語氣跟她說話,她以為自己還是以前那個瀾夜國人人敬愛的太後娘娘嗎?
今日,她定要給她點眼色瞧瞧,讓她明白自己如今的身份。
慕羽歌鳳眸中冷色一閃而過,看來老虎不發威,她還真當她是病貓了?
身子快速往旁邊一挪,同時伸出手,快速地抓住月瑩公主的鞭子,慕羽歌聲音冷若冰霜,“我說了,不想跟你廢話,識相的最好別惹我,否則我不介意當著你皇兄的麵教訓教訓你。”
當年她縱馬打天下的時候,她月瑩公主還不知道在哪個角落裏放風箏呢,敢來挑釁她,真是不想活了。
慕羽歌用力一扯,扯過月瑩公主手中的鞭子,高舉過頭頂用力一揮,這女人,想打她是嗎?好啊,她今天就讓她嚐嚐被鞭子打的滋味。
“啪——”幹脆利落的聲音劃破空氣,狠狠地打在月瑩公主的肩膀上,衣衫被劃破一個大口,鮮血瞬間冒了出來。
“嘶——”月瑩公主痛得直抽氣,瑩瑩水眸中已然蓄上了點點晶瑩,她顫抖著食指指著慕羽歌,“你……你個賤人,居然敢打本公主!”
“打的就是你!”慕羽歌臉上揚起一抹精致的笑容,手中的鞭子再次舉起,隻是這一次,卻還來不及揮下,就被人從半空中製止了。
“太後娘娘,適可而止吧。”司冥蕭緊捏著鞭子的另一端,冰冷的眼眸不帶一絲感情地望了望月瑩公主受傷的胳膊。
適可而止?
慕羽歌覺得好笑,這可是月瑩公主先來惹她的,而且,他們這般對待她,她心底早就憋了一肚子火,現在她不過還了月瑩公主一鞭子而已,司冥蕭這廝居然對她說適可而止?
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司太子——”
“太後娘娘,方才的事,是舍妹先去招惹你,現下,你不也還了她一鞭子了嗎?”司冥蕭扯過慕羽歌手中的鞭子。
“皇兄,這個賤女人——”月瑩公主捂著手臂,衝著司冥蕭撒嬌。
“閉嘴!”司冥蕭冷冷地瞪了她一眼,“來人,給太後娘娘備馬車。”
備馬車?
慕羽歌嘴角抽了抽,司冥蕭這廝,又是在唱哪一出?
“太後娘娘,請吧。”
“……”疑惑歸疑惑,但慕羽歌還是上了車,這麼個大熱天的,這馬車不坐白不坐,管他葫蘆裏賣的什麼藥,先上去休息了再說。
月瑩公主吃人般的視線死死地瞪著慕羽歌,等她上車了之後,這才冷哼一聲,轉身朝著自己的馬車走去。
馬車內,慕羽歌坐在軟墊上,終於舒了一口氣,雖然手上腳上的鐵鏈還在,但坐在馬車上總比在地上被人拖著走在後麵強。
倒了杯水潤潤喉,慕羽歌靠在馬車車壁上,沉沉地睡去。
車外,司冥蕭一臉陰沉地騎在馬上,抬眸看著身旁的男子,墨眸中閃過一絲深沉。
“司太子似乎對主子的決定不太滿意?”旁邊的男子緩緩開口。
“嗬嗬,本太子可沒這麼說。”司冥蕭皮笑肉不笑,心底卻暗自誹謗,何止是不太滿意,是非常非常不滿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