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3 / 3)

為了把麗陽市場做大做活,李明建議由肖蓓蓓出麵,先去各迪吧、夜總會免費贈送搖頭丸給那些長期領舞、消費的小姐和顧客,待這些人上癮之後,再向他們出售。

然而,李明連做夢也沒料到,他的一舉一動被尋找碳圓下落的專案刑警發現,待他們一離開火鍋店,就被刑警緊緊咬住。

麗陽的堵車不知誤了多少事。當刑警跟蹤至五坪轉盤時,因堵車,跟蹤目標被堵斷。

當天晚上,有群眾向專案組報告,說有人想出手搖頭丸。經查證,持“藥”者不是別人,正是李明。結果又使中斷的線索續上了。可是,李明租住於火車站附近閉門不出,也不與任何人來往,隻是不斷地向外打電話,似乎在等什麼人。“絕不能讓他牽著鼻子走。”肖凡決定引蛇出洞,派出刑警主動向李明靠近,並提出要購買大量搖頭丸。但李明十分狡猾,他在電話中一口回絕:不與陌生人交易。不過,他給肖蓓蓓的電話還是露出了馬腳。李明通知肖蓓蓓,說貨已備齊,立即準備六萬元現金。肖蓓蓓馬上轉告了汪霞。汪霞又告訴了湯勇。於是,四人會謀,在中心區空中樓閣賓館見麵。

按理說,這是一宗毒品案,應該交給緝毒部門去辦。但肖凡卻認為,他不是有意要搶別人飯碗,而純屬碰巧,對方主動撞到了槍口上。

按照約定,湯勇走樓梯,李明乘電梯。李明認為這樣上樓,即使翻船,至少也可以跑掉一個。同時,他還多了一個心眼,交易本來在四樓,他卻乘到六樓才下,想在時間差上打主意。然而,他的如意算盤全部落空。當他走進四〇四房間之後,警察們才開始行動。結果,四犯無一漏網。在一千二百粒搖頭丸、二百克K粉和六萬元現金麵前,他們隻有低頭認罪了。

根據單飄逸提供的情報,肖凡把專案民警分成四個小組,分別埋伏於碼頭沿線,待碳圓下船立足未穩之際將其抓捕。

淩晨,肖凡被轟鳴的汽車引擎聲驚醒。他一看表,頓時驚了一大跳:按事先計劃,下遊的船應該在淩晨六時十五分到達碼頭,現在都七點了,怎麼沒人報告喜訊呢?他拿起手機就向碼頭撥去。碼頭潛伏組長說,可能是情報有誤,當班船上根本就沒見到碳圓的蹤影,他們正等下班船的情況啦。肖凡持懷疑態度,他令潛伏組馬上撒離,十分鍾內趕到柳葉街集結。

單飄逸說,碳圓沒去她那兒。

“那他去了哪裏?他不會鑽了土吧” 肖凡說。

“我不是告訴過你們他今晨要乘船回來嗎?怎麼……”單飄逸說,“哦,我突然想起來了,碳圓還有位要好的朋友住在後山天祖廟裏麵,你們去那兒看看。”

“你怎麼不早說呢?”肖凡有些冒火。

後山那天祖廟早已沒了昔日的風采,隻有幾間破敗不堪的土牆房子蹲在圍牆當中。圍牆外有一棵巨型黃葛樹,它像一把大傘把土牆瓦房護於身下。黃葛樹上那七零八落的紅綢緞和圍牆下那些未燃完的香燭告訴人們,那兒雖然凋零破敗,但香火未絕,神靈依存。

經單飄逸指認,碳圓的朋友就住於廟中右側那幢二層獨立小樓裏。不由分說,肖凡指揮手下從三個方向包圍了上去。

正如單飄逸所說,碳圓還真的躲在廟裏。此刻,碳圓端著一大碗雞蛋麵,一邊吃一邊朝窗台走去,欲透透新鮮空氣。結果這一透就透出了問題。猛然間,他透過窗口,遠遠看見幾路人馬貓著身子,正朝獨立小樓撲上來。容不得細量,碳圓甩掉麵碗,跳下閣樓,轉眼間就消失在了一人多深的草叢之中。

“七.五” 案由馮至定了調,那麼,就隻有按照他的指意去辦了。

怎麼辦呢?黑的怎麼能說成白的?張三的怎麼能說成李四的呢?但是不這樣辦,就達不到馮至所需要的目的。於是有經驗豐富者支招:首先把“七.五” 案定為團夥作案,性質定為黑社會,其次是作案方式,就是為了爭奪麗陽的毒品市場而發生槍戰。

為了做成團夥,專案人員把聰明才智發揮到了極至,他們通過碳圓、朱仁紅的手機通話信息,把凡是曾經與碳圓、朱仁紅通過電話的人統統傳喚詢問,隻要這些人有前科,或看不順眼的,一律列入碳圓、朱仁紅他們的團夥之中。同時,馮至還親自出馬,再次對超級商業城進行了大搜查,說那是麗陽黑社會的總部,是碳圓、朱仁紅他們藏毒、販毒的黑窩點,必須依法沒收。夏秘書見狀,單獨約見了馮至幾次才擱平。

畢業於政法學院,從事公安工作多年的肖凡猛然間感覺到什麼地方出了問題。於是他就向一些老領導請教,老領導們隻是搖頭,或擺手,就是不說話。於是他第一次對鍾愛的工作產生了陌生感,隨之而生退意。於是,在產生這種想法之後不到三分鍾,他就開始寫退休報告了。他一邊寫,一邊把自己的想法告訴了一位在法院工作的朋友。沒想到英雄所見略同,朋友馬上響應,說自己最近一段時間以來,也在心裏一直糾結著這個問題。說自己是法官,但不能履行其職責,法院是法律的最後一道防線。最後一道防線都被人突破了,法官還有何意義!於是二人同一天向各自的單位遞交了退休報告。

肖凡想得太簡單了,他以為一走了之,萬事大吉,就可以脫離是非之地了。馮至怎麼可能善罷甘休呢?他認為肖凡掃了他的麵子,還認為肖凡是因為有問題而想逃脫法律製裁。所以,他指示打黑專案組,把遞交了退休報告的功臣刑警肖凡黑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