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蓓蓓已經被強烈的音樂和瘋狂的氣氛所徹底吸引和征服,此時此刻,能有異性相擁,非達到如癡如醉的境地不可。她正渴望著,沒想到……她甩給金發男士一串熱辣的眼波,然後轉過身去,雙手向上,將水蛇般的腰肢和肥臀大膽地扭動起來。
金發男士名叫李明,原籍內蒙古,流竄於海南、深圳一帶,租住在深圳,從事毒品生意,長期混跡於迪吧、酒吧以及各類夜總會。憑他與女人打交道十幾年的經驗(自稱悅人無數),一眼就能看透女人的心。因此,當肖蓓蓓一走進迪吧時,他就將目標鎖定在了她的身上。肖蓓蓓無聲且有意的挑逗,更增強了他的信心:“請小姐喝杯酒,不會不嚐臉吧。”他將身子貼上去,把酒杯伸到肖蓓蓓的朱唇上。肖蓓蓓沒有杜絕,也沒有伸手,但她將朱唇迎了上去,張口就將紅酒吞下了肚。
幾分鍾之後,肖蓓蓓突然感到渾身燥熱,血液狂奔,一股難以壓抑的欲望和衝動在體內燃燒……原來,李明在那紅酒中下了春藥。
接下來的幾天內,肖蓓蓓都是在李海的陪同下度過的,從內心講,她並不願意過那種醉生夢死的日子。但是,看到迪吧內成群結隊的男女,想到李明對自己的殷勤,她又接受了。直到有一天,李明給她搖頭丸吃,她也沒有任何反對的表示。她明知道那是毒品,但她卻把它視為李明給自己的一種關愛。一個失去愛,但懂得愛又渴望被愛的人,當愛重新出現在她眼前時,她還會拒絕嗎?
那年七月,肖蓓蓓的父母身體欠安,喊回了肖蓓蓓。肖蓓蓓見父母年高體弱十分可憐,又隻有她一個獨生女兒,自己長年飄泊在外,的確有些過意不去,於是就打算陪在父母身邊,盡一點做女兒的孝心。
肖蓓蓓去人才市場跑了幾天也沒找到合適的工作,這時,她想起了昔日的老朋友汪霞,於是就約她去家中作客。當年,汪霞講她有幾百萬的資產,投靠她一定沒錯。
“你搞錯沒有喲。”汪霞一聽,仰脖大笑起來,“我現在已經是個一貧如洗的窮光蛋了。”
肖蓓蓓先還以為張霞是在賣關子,不願幫她的忙,當她弄明實情後,長長歎了一口氣:同是天下淪落人喲。
這是咋回事呢?
原來,汪霞大學畢業之後,在麗陽一所名校當教師。後來受做摩配生意的哥哥的影響,她辭職下海,在五坪開了一家摩配門市部。當年,麗陽是全國摩托車的龍頭生產基地,全國摩配零件百分之九十進貨於麗陽。因此,摩配生意如日中天,興旺發達到了極點,僅兩年功夫,汪霞就賺了二百餘萬。為了擴大經營規模,經倆口子多方考證後商定,汪霞的丈夫常青去海南開辟第二戰場。常青非常能幹,在彭秋的幫助下,他當年就打開銷路,旗開得勝,賺了六七十萬。可以想象,按如此迅猛的勢頭發展下去,汪霞一家非成億萬富翁不可。然而,蒼海桑田,瞬息萬變,正當他們紅運當頭之時,丈夫移情別戀。
失去丈夫的汪霞一夜之間衰老了許多,同時,她的追求、她的信仰、她的道德觀念皆發生了嬗變。她開始抽煙、喝酒、打牌、進夜總會。直到有一天,她猛然發現自己再也離不開一種香煙時,她才意識到自己已經被海洛因俘虜了,而那位拿滲有海洛因的香煙給她抽的人還是她的一位親戚。
上了癮的汪霞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個人。她再也無心做生意,使生意一落千丈,當年就虧了七八十萬;她再也不關心兩個孩子。一天隻有三件事:吸毒、賭博和睡覺。她說,做摩配生意賺的三百多萬現金,沒幾年就全沒了,除賭博輸出三十多萬外,其餘全部用在了吸毒和戒毒上。
盡管汪霞這麼說,肖蓓蓓還是有些不相信。可是,當她看到汪霞家徒四壁的模樣,她相信了。她搖著走出了汪家。看著霧朦朦的天空,她感到心情特別沉重。
“沒什麼 ,小妹。”汪霞比肖蓓蓓大三歲,互稱姐妹,“我們還年輕,還有東山再起的機會。你在那邊混那麼多年,熟人一定很多,介紹他們來麗陽發展嘛,到時我們也可以沾點光。”汪霞挽著肖蓓蓓的手說。
肖蓓蓓似懂非懂地與汪霞告別後,又快步走進了人才市場……
次年元月,一直與肖蓓蓓保持著密切聯係的李明從深圳打來電話問麗陽的“藥品”(搖頭丸)市場怎麼樣。肖蓓蓓回答說,市內幾家迪吧每晚人山人海,一直玩到淩晨五六點鍾才收場,裏麵吃“藥”的人特別多。
“如果在麗陽開辟個市場怎麼樣?”李明問,“在你認識的人中,有吃‘藥’的嗎?”
“我,哦,我認識一個。”肖蓓蓓想起了汪霞。
“一個就行了,隻要單線聯係,”李明說,“我隻認你,你再去找她,這個渠道暢通後,有的是好處,你懂嗎?”
肖蓓蓓當然懂。自從回到麗陽後,天天聽父母嘮叨,為應付父母,相了七八次親,弄得心煩慘了。找的工作不但工資低,而且還經常受老板的氣。想起當初在海南與李明的日子,若不是父母生病,她早就離開了麗陽。現在看來又有了發財的機會,她馬上興奮了起來,並告訴汪霞,叫她找下家。
再說李明,他是販毒路上的老手。眼看麗陽警方把主要注意力集中到了打黑上,此刻正是撈上一把的大好時機。為此,他攜帶部分搖頭丸和K粉(一種新型毒品),馬不停蹄地趕到了麗陽。當晚,李明在五坪鱔魚火鍋店與肖蓓蓓見了麵。同時,肖蓓蓓將同夥汪霞和湯勇介紹給了李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