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可以學!”
“還是你根本就不想?”宋延海看著她良久,突然從公文包裏拿出一疊東西摔在茶幾上,“因為他,是不是!”
從疑惑到震驚,她一瞬不瞬看著父親甩出來的一疊照片,熟悉的場景熟悉的畫麵,照片裏或擁抱或依偎的兩個人,不正是她,和他。
“爸你……”沐輕眼裏盡是不可置信,父親竟然派人跟蹤她?!一想到無論到哪裏總有人躲在某個角落窺探她的一舉一動,整個人就不寒而栗。
“我聽說,你們住的是一間房間,有沒有這回事?”
宋母也震驚地看著茶幾上的照片,宋延海的話更是讓她驚呼,“什麼?”
盯著茶幾上的數張照片,周身的冷顫漸漸淡去,沐輕反倒是有種豁然開朗的坦白,“是的,您說的沒有錯,我一直跟他在一起。”
到了這一步,她想隱瞞也沒有必要了,父親顯然什麼都知道,原本害怕怯懦的心情,也因為父親的行為而消失殆盡。
她從來不知道,努力想要認真去對待的家人,竟然是這樣來對待她的生活的,被人掌控的滋味,沒有隱私的滋味,這一份這一秒,她嚐到了,卻一點不好受。
沐輕不由嘲諷地想,無論她在做什麼,他們都是一清二楚的是不是?在法國的五年時間裏不去看她,仍然可以通過這樣的方式了解她的生活,就像父親說的,知道林予辰一直陪著她?
“混賬!”
“爸,我隻問您一個問題。”她直視滿臉怒容的父親,嗓子有些發啞,“你討厭陸析澤的理由是什麼?”
“沒有理由。”宋延海態度強硬,顯然不想在這個問題上多做停留。
沐輕無聲地勾了勾嘴角,眼中多了一份疏離,“那我也沒什麼要說的,您看到的都是事實。”
“你……”
宋延海氣的揚起手就揮了過去,“啪”一聲,整個屋子陡然變得寂靜無聲。
“你在幹什麼!”宋母最先反應過來,連忙走到她旁邊心疼地問:“疼不疼?”
沐輕搖了搖頭,本來可以躲開的,可她沒有這麼做,堪堪承受了這一巴掌,捂著火辣辣的左頰,心裏僅剩的一點不安和愧疚隨著這一耳光全部消散,聲音也變得冷淡,“爸,你其實沒有理由管我的。”
宋延海的臉上閃過一絲不忍,但聽到她的話原本消減的怒意又躍上心頭,“我是你父親!”
“所以就可以派人跟蹤我了?”
聽著她半嘲諷的語氣,以及五指紅印明顯的左邊臉頰,宋延海竟一時找不到話來反駁。
看著她好一會兒,似是歎息了一聲,言語間帶了些語重心長的味道:“小輕,陸析澤並不適合你。林予辰,你忘了他在馬賽陪你的那段時間?他才是真的對你好!”
對於林予辰,沐輕真的很好奇為什麼父親那麼袒護他,但她知道,就算她問父親也隻會含糊其辭,就像在陸析澤的問題上一樣,坦言道,“爸,我跟你說過我跟林予辰隻是朋友,我也已經跟他說清楚了。”
“什麼?!”
“好了,你們一人少說一句!”宋母低聲斥責,繼而又道,“小輕你坐著,我去拿冰塊給你敷一下。”
等到宋母進了廚房,宋延海又繼續說道:“我不管你現在跟陸析澤到哪一步,明天馬上辭職離開他!”
“我不會辭職。”她看著父親漸漸睜大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說:“我也不會跟他分手。”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爸,我不管您為什麼排斥他,也可以不在乎您派人跟蹤我的事情,但是我希望,從今往後,請您不要再幹涉我的生活,我會為我自己做的所有決定負責。我隻是失憶,還沒有到生活不能自理的地步!”
宋延海氣急,“你這是什麼態度!”
“對不起。”不能再待在這樣的環境裏,沐輕站起身,“我今晚去朋友家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