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淵緩緩鬆開手,沉默地坐在一旁,宛若一口陰森的老井。端木淺抬眸看他,他此刻在想些什麼她不知道,隻覺得心頭壓了一塊大石,讓她抑鬱萬分。就算他有萬千改變,端木淺依舊能那般能牽動他的情緒嗎?“我於你沒有價值亦不能牽製宮離綻,放我走。”
轉眼他的沉默不在,南宮淵微眯起眼,嘴角揚起一抹陰森的笑,佯作愛憐地撫上她的臉頰,“你這般聰慧,我怎麼舍得放你走。”
端木淺一愣,臉色瞬間暗沉下來。南宮淵的的指尖劃過馬車車簾,向外看了一眼,陽光一縷在昏暗的馬車中有些突兀。他的笑意未達到眸中,冷然道:“你該是恨他,那麼便和我一同看著宮離綻是如何戰敗的。”
端木淺臉色青白,她深知宮離綻睥睨群雄,從未輸過,但是渾身還是止不住地瑟索起來,
馬車中越來越暗,南宮淵不再說話,氣氛靜默,而端木淺的心卻不能平靜下來。
隨著馬的一陣嘶叫聲,馬車停了下來,喬裝成馬夫的圭木撩開車簾,夕陽的餘暉便灑進來。南宮淵自負一笑,拽著端木淺走出了馬車,向一座府宅走去,府宅奢華,大大的牌匾上寫著“周王府”三個字。
端木淺微微蹙眉,周王府?周王是什麼王?這裏又是何處?
殘陽如血,翩翩染不走府宅的陰森感,走了百步路,清晰地聽到女人和孩子的哭聲。端木淺一驚,誰料南宮淵驀地攬上她的腰身,冷笑著走進了某座屋子。
屋子中雜亂一片,充斥著濃鬱的血腥味,些許青衣江湖人士執著刀站於一旁,見到南宮淵紛紛投去恭敬的目光。南宮淵麵無表情地走到上座,隨意間帶了些慵懶,嘴角翻飛著高深莫測。
“過去——”一江湖劍士推著一個錦衣男人到南宮淵麵前,因著脖子上的劍,男人嚇得雙腿直顫,一臉受驚的慘樣。
“原來南雀的周王是這般怕死。”南宮淵不屑地冷哼一聲,冷然地目光直射男人而去。
“你——你是誰!既知我是赤龍帝親封的周王——還敢——還敢——”男人的話不成句,貪婪的臉上已是蒼白。
南宮淵的臉色有些不悅,凜然一笑,“周海段,我隻問你要兩物。”頓了頓聲,“當然如果你可以選擇給或者是不給。”目光瞥向一旁,緊接著女人的抽泣聲越加強烈。錦衣女人臉色蒼白,懷中抱著兩個孩子,明晃晃地刀架在她的脖子上,正欲一刀削下。
“等等!”周海段大叫出聲,“我給我給!”
南宮淵把玩著端木淺的發絲,不顧她此刻複雜的神情,聲音不帶一絲起伏,“第一我要你囊州兵權。”
周海段大驚,匪夷所思地看著南宮淵,“你究竟是誰!你要兵權做什麼!”
南宮淵笑而不語,鬆開緊緊摟住端木淺的手,指尖慢慢觸向麵頰處,輕輕摩挲後,人皮麵具撕落,發絲微揚間讓端木淺的呼吸停滯下來。深邃而精致的丹鳳眼,刀鑿一般的五官,陰柔與剛毅共存。雖然已經知曉他的南宮淵,但見到他真正容顏之後端木淺的心震撼後微微的疼。
周海段的眸子越瞪越大,血色全無,“噗通”一聲雙膝跪地,全身顫抖如梭,“皇——皇上——”
“周王,我可擔不起你這聲皇上。”南宮淵目光犀利,冷聲而道。微瞥了端木淺一眼,見她震驚不以為意。
“擔得起擔得起!臣這就把兵權給陛下!皇上饒了微臣的一家老小,微臣當年也是不得已!”周海段老淚縱橫的猛磕著頭。
南宮淵緩緩起身,臉頰之上看不出他此刻的情緒,走過哆嗦成一團的周海段,他的笑容漸漸失了溫度。“第二我要的便是——你的命。”
舉步跨過門檻,端木淺聽見他清晰的聲音遺留在空氣中,而後便傳來接二連三的慘叫聲和痛哭聲。端木淺的指尖微顫,沉沉地低下頭去。她記得周海段,當日赤龍破南雀之時,他遙遙觀戰,妄想坐收漁翁之利,這世間真真有因必有有果。
沉思間聽得南宮淵晦澀的低語,“江湖相連擾起朝堂,與蘭武大軍相戰邊關,如若再是禍起蕭牆,你說他該顧哪一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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訂閱過的不好意思!修改了,昨天自己看了下,覺得那樣寫漏洞百出。所以改了,這章純作鋪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