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君心(2 / 2)

“我們現在在哪裏?”端木淺四周張望了一下,他剛剛說出征在外,這裏估摸是他的軍帳,一如他的人,白色居多,簡單靜謐。

宮離綻起身,從一旁的伏案上端來藥碗,答道:“距蘭武都城最近的城池。把藥喝了。”

端木淺一愣,順手把伸到麵前的藥碗推開,“慕容不是征戰於你,你怎麼不迎戰反而背向人家都城來了?”

宮離綻見她推藥不滿地瞪了她一眼,眸光一閃,“你怎知慕容出征?”

端木淺把在慕容軍營的經曆一五一十地告訴了宮離綻,包括那個救了她又差點害死她的神秘女人。

宮離綻聽著她的娓娓而絮輕聲一笑,“那麼如今你重回我身邊還要多虧了她才是。”

“才不是!”端木淺冷哼一聲,幽怨地看向宮離綻,“你的人都遍布到蘭武軍營去了,她是誰?她給你的那張紙又是什麼?”

“她啊,自是我得力手下。”宮離綻一手輕點上她的鼻尖,“如今算是慕容樓的寵姬,至於那張紙麼便是這都城的兵力部署。”

端木淺倒吸一口氣,這慕容樓大概就是那個丹鳳眼的男人,禮陰侯的兒子,慕容顏的哥哥。“你要打都城?”

“知我者淺兒也。”

端木淺翻了個白眼,他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她在不明了就是笨蛋。

“那麼慕容怎麼辦?”他竟是如此豁得出去,當真不顧慕容的正麵襲擊。

“慕容大軍確實不可小覷,隻是慕容世家這些人猶豫不堅,兵貴神速,遲緩便失了先機。我直麵相攻都城,反而易讓他們措手不及,將亂而軍亂,亂則敗矣。”宮離綻淡淡地說著,卻難掩眸子中的鋒芒。

端木淺匪夷所思地看著他,戰場上的他究竟是怎樣的人。他知己知彼,他不急不慢地出征,不是對禮陰侯不予理睬,而是他根本不屑。端木淺深歎一聲,和誰作對都不要和宮離綻作對!

“我可滿足了你的好奇心?”宮離綻嘴角漾起一抹算計的笑。

端木淺木訥地點點頭,他答的滴水不漏,她確實沒有什麼可問的。

“那麼你可該滿足我?”某人滿意地點點頭,微眯著眼看向端木淺。

端木淺側頭表示疑問,腦中飛速一轉,緊緊拉住自己的前襟,佯作驚駭地質問他,“你想幹什麼!”

宮離綻欺身向前,眸中多了幾分妖異的色彩,發絲垂到端木淺臉頰,有些瘙癢。他伸手曖昧地撫上她的臉頰,“你說我想幹什麼?”笑顏越濃,像是沉醉的樣子,說不出的魅惑之感。然後一揚手,把藥碗重新端到她麵前,他半威脅半誘惑道:“喝藥!”

虧她轉移話題,原來他還念念不忘喝藥的事。端木淺無奈,輕抿一口,厭惡地推開,苦死她了!這一碗下去還不要了她的命!

宮離綻大概料想到她會躲,碗一貼近她的唇瓣,他一把捏住她的鼻子,緩緩往她嘴裏灌!

端木淺瞪大了眼睛,滿臉痛苦地咕咚咕咚喝下去。一碗藥盡,她滿嘴苦澀,微微伸出舌頭,怨恨地看著宮離綻。“宮離綻!你想弄死我——”

最後一個尾音消失在他突然吻上來的唇上,一手勾著她的腰身,他輕柔地含著她的唇她的舌,唇齒相依間情濃如酒。發絲糾纏,一路向下,她在他的溫柔下宛若化成了一灘水。

宮離綻輕輕放開她,呼吸有些急促,下顎靠在她的肩上,嘟噥道:“真的是很苦。”

端木淺臉上迅速升溫,一時間不知道說些什麼,接了句無聊的話:“本來就是很苦的。”口中之苦澀更加襯托出內心之甜蜜,這就是她現在全部的感受。

“之後就算為了我也要好好喝藥。”他頓了頓聲,深深地看著她,“我害怕,害怕不留心間你再次會離開,就算讓我安心吧。”

端木淺目光荏苒,失去彼此,並不隻是她才會萬劫不複。

“好好睡一覺。”他攢緊她的手腕,“等你醒來我便帶你回去。”

端木淺心不在焉地點頭,雖然她內心在呼喚著一刻也不想離開他。隻是她知道這裏畢竟還是戰場,他畢竟還是將軍。毀人之國而非久矣,用全勝的戰策爭勝於天下,便不會使自己的軍隊疲憊受挫。他把自己陷入極端的境地,稍不小心,便是陷於水火。所以此戰他要速戰速決還需他運籌帷幄。

“你當我是豬啊!”等她醒來便帶她回去,那她要睡多久?

其實她還想問他,替身夫人如何,慕容顏又如何,隻是,畢竟是現在來說,還是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