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欲小產(1 / 2)

出宮的計劃冥冥之中擱淺了,端木淺把自己關在屋閣中三天不去想任何事。她想,或許如今逃避比勇往向前來的有益的多。畢竟她不會在傷痛的邊緣苦苦掙紮。

三天來,她知道宮離綻每日黃昏會來,隻是遠遠的站著,而她透過窗戶細縫亦是靜靜凝視。這一望宛若千年,她和他,走了十幾年痛了十幾年。她的愛亦或是他的愛,以浩浩蕩蕩的赤龍為背景,天難從人願。所以她愛得很苦,愛得很沉默。

輕聲的敲門聲打斷了她的思緒,端木淺微微抬頭,“你回去吧。”她不知是誰,卻誰都不想見。終於能發出的聲音卻是嘶啞異常,她一路傷痕累累走來,那些刻骨銘心的痛大概永生難忘。

“端木姑娘——”欲言又止的聲音隔著木門清晰的傳來。

端木淺一驚,這聲音她在熟悉不過,是慕容顏。她又來找她做什麼?淡定地起身,緩緩打開緊閉了三日的房門,陽光混著青草的味道鋪麵而來,端木淺的心卻清新不起來。這是自然!麵對慕容顏她能清新的起來才有鬼!

“你有什麼事?”她的聲音像卡在喉嚨口,低沉異常。

“這幾天,我知道我們心裏都不好受,我隻想告訴你。”她頓了頓,“我們都心知肚明他很愛你,我亦知道他不愛我——”

“我和他之間的事不勞你費心。”端木淺有些厭惡地開口,她從來不相信她內心的話跟說出來的會一致,其實她很想送給她兩個字“何必”!

慕容顏抿了抿嘴,屈身跪了下來,“我從小生在官家,我不懂愛隻懂利。我不知道為什麼我對他的感情不能抑製,就像一根刺,我想拔卻陷得更深。我隻想看著他就很滿足。我承認那夜我是故意不避,我隻是想要他身邊的一席地,一點點就好。”

她的手拉上端木淺冰涼一片的手,端木淺緊緊蹙起眉,自她認識慕容顏之後,她似乎總是用這一招,跪地而求說肺腑之言。可惜她不會被感動,永遠不會。

猛地甩開她的手,端木淺不準備再與她多言。卻未料慕容顏又抓住她的衣角,堅定地看著她。端木淺隻覺心中沉悶,伸手使勁拉出自己的衣角。轉身就往房裏走去。

慕容顏的身體向後傾倒,驚叫一聲,身後是三層台階,不算高,她慌忙撐出手,卻還是伏趴下去。

她的臉色瞬間蒼白,額角漸漸滲出汗水,溫熱從下肢傳來,一手死死捂著肚子。端木淺還沒反應過來便聽見她異常驚駭的喊聲,“血——血——”

端木淺一個愣然,身體僵在原地,死死地看著她下肢溢出的血液。

“端木淺!”慕容顏憤恨地看著她,這一刻她當真恨極。瘋狂地大叫起來,似是用盡了最後一絲力氣,“你害死了我的孩子!你為什麼要這樣!”聲音到最後變成哽咽的呻吟。

端木淺隻感覺從腳底衍生出的寒意漸漸蔓延到心底,她沒有說話,沉默地與她對視。怎麼可能,那一跤並不足以她小產。無數的可能在她腦海中一閃而過,她咬著唇直至唇瓣泛白。

不知何時,宮離綻淡然地走過來,悄無聲息般,卻是讓慕容顏輕聲啜泣起來。宮離綻沒有看端木淺,隻是緩緩蹲下身,扣上慕容顏的脈搏。

長睫微顫間,眼眸幽深一片。“小產並不是因為這一跤。”

慕容顏許是疼地說不出話來,虛弱地趴在地上,仿佛下一秒就要死去一般。

端木淺這才回了神,宮離綻話震懾了她的神經。她欺身到慕容顏身前,手搭上慕容顏的脈,慕容顏想要掙紮奈何沒有一點力氣。

端木淺嘲諷地看向慕容顏,“孩子不保,是你自己,相怪何人?”

慕容顏滿是寒意地盯著她,氣吐緩慢,“你在——胡說——”

“理由就是縱欲。”端木淺猛地站起身,她的生活她不想知道,她亦不想知道她這幾日前幾日跟誰往來。隻是她休想把這血債扣到她頭上。

慕容顏眸孔漸漸變大,手指死死握成拳,臉色霎那變得慘白。

越來越濃烈的血腥味襲來,端木淺忽覺頭暈目眩,胸口發悶。暗自搖了搖頭,她這身子何時孱弱到對血也眩暈了。

宮離綻微微皺了下眉,衣角輕擺走到她跟前,把臉色不好的她擁入懷中。“聽話,進去好嗎?”她的臉頰靠在他的胸膛之上,呼吸著他的氣息,忽然繃緊的全身都放鬆下來,默默點了點頭。

“來人,宣太醫給慕容小姐——診治。”淡淡吩咐了一句,便擁著端木淺緩步走進了屋中。

門“吱嘎”一聲關住了慕容顏的視線,卻關不住她滿心的恨意。冰冷自地上傳到整個心間,慕容顏咬著唇直到感覺口中血腥味蔓延。迎合著小腹中不斷湧出的血水,宛若屈辱可恨腐蝕著她的心,而她的眼中慢慢布滿了血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