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過不要給我玩花樣。”他如魂靈般站在她跟前,影子投射在端木淺眼前,帶著陰寒。
“你以為我會手下留情?”他平靜的語氣卻蘊含著駭人的陰森。“或者是憐香惜玉?”
端木淺耳邊嗡嗡嗡的響,身子漸漸落入熟悉的寒冷之中,一陣陣的絞痛讓她冷汗涔涔,手不自覺地撫上肚子,心神不寧地咬著牙,聲音帶了些虛弱。“你最好現在殺了我!”
卻水優哈哈大笑起來,眸中嗜血的光芒不減。手中之間倏得投扔出去,劍風呼嘯而過,沒入上官鴻的胸膛。他眼眸緩緩瞪大,動作仍保持著躡手躡腳的逃跑之姿,然後僵硬倒地。卻水優微扯嘴角,殺人的欲,感才褪去。
血腥味包裹著藥粉的味道,手指微顫地泛白,端木淺隻覺頭昏沉之後便陷入了茫茫的漆黑之中。
卻水優深深望了她一眼,橫抱起她,飛身而去。
再醒來之時,已在睡在稻草之上,抬眼望去,佛幔破裂,屋頂結網,儼然是座破廟。摸著肚子的手有些僵硬,疼痛不在。方一動彈,迅速升騰起一陣惡心感,幹嘔嘴角空留苦澀。端木淺眸光漸漸沉了下來。一手搭上令一手的脈搏,一聲聲反常的跳動震撼了她的心。
她無力的垂下手,突然有種欲哭無淚的感覺。她最擔心的事莫過於此,王蠱進入了珠胎,她感覺到她有孕了!
耳畔忽的傳來腳步聲,端木淺翻身閉上眼睛,強忍著惡心的感覺,殊不知連淚珠都逼了出來。她暗暗抓緊拳心,心驚,如果讓卻水優知道,那麼她最後的籌碼便沒有了。
寂影斜靠在宮離綻麵前的鐵欄杆上,“湛親王爺,是準備呆在這。。。”話至一半驀地全身心地輕鬆,有什麼東西漸漸離體,壓抑著的不適感和力量就噴薄而出。緊蹙起眉,對上宮離綻洶湧著霧氣的眸子。
王蠱進入珠胎了,而他們,沒有笑意,心生悲涼。
宮離綻站起身來,臉色微寒,“去找。”
赤龍元帝三十六年,冬將至。湛清王爺弑君已成定居之事突然有了轉變,華陽太後力指真相並非如此,太子百口莫辯,臣民立場漸漸開始改變,赤龍朝堂再次陷入混亂。
或許是上官鴻已死,太子求助無門,又或者是對手是宮離綻。太子在渾噩之間輸的體無完膚,朝臣力討,華陽太後以國母之權把太子判入大牢。
自此,赤龍如一盤散沙,強呼新君。
而眾望所歸的湛親王爺卻無緣無故失蹤,年最長的二皇子把持朝政,一切似乎都在料想之中。
宮離綻和寂影在出都之後分頭,那日黃昏,夕陽斜照。
寂影騎在馬上,揚鞭之時,側眸對宮離綻說:“緣分天定,如若我先找到淺兒那麼便讓她跟我走。”
宮離綻靜默了一陣,眉眼不抬,“反之同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