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抹鮮紅終究刺痛了南宮淵的眼睛,他微皺了下眉,方想開口,卻被端木淺一聲“無事”打斷。莫歎氣,看來他不親自動手她絕不會乖乖進屋,於是拉起她的左手腕,不顧她的訝異,往屋裏走去。
暖意傳過腕處,端木淺垂眸間一絲憂傷,這種感覺恍如隔世。
“別動。”他輕按住她,重新幫她上著藥,眸中清澈一片。指尖不經意間觸碰到她的肌膚,心中竟有些微妙的感覺,說不清道不明。
江歸雁無力地靠在門欄之上,看著她朝他微微一笑,他一愣,亦笑。一瞬間的錯覺,她似乎是他們世界之外的人。心很久沒有這般疼,有些東西似乎在逐漸離她而去,就算她飛奔地去追亦抓不到。
驀地頭開始昏沉,身子不自覺傾斜,低下頭便開始幹嘔起來,一陣陣地難受,江歸雁隻覺滿嘴苦澀。聲音終是驚動了他們,南宮淵匆匆走至她身旁,扶住有些虛弱的她。“怎麼了?”他的眸中是緊張,是關切,是惶恐。
江歸雁捂住嘴搖搖頭,臉色難看異常。端木淺自然地把起她的脈,然後猛地抬眸看南宮淵。見她的震驚南宮淵的思緒更為淩亂,皺眉疑問。
“夫人有身孕了,已足一個月。”她莫歎口氣,不知為何有一瞬間的低落。她知道當年軒轅客棧的那個錦衣少年已經離了她一整個天涯海角,這距離她無法填補。
“真的?”江歸雁臉上是毫無遮掩的喜色,原來之前的症狀皆是因為她有了淵的孩子。不自覺地撫上小腹,她對上南宮淵的眸子,笑的溫柔,笑的幸福。之前失落的情緒一掃而空。
端木淺輕點頭,一切都是注定,一切都是機緣。端木淺知道,這個孩子似乎承載了他們對未來所有的憧憬,這個孩子不光是他們感情的見證,冥冥之中會成為支撐他們生活下去的希望。
南宮淵深鎖的眉終於舒展,欣喜異常。他該是歡呼雀躍的,但不經意看見端木淺的表情,心中莫名落寂起來,他究竟是怎麼了?感覺江歸雁靠在他的胸膛他才拉回思緒,亦摟住她,綻開笑顏。
隻是定格此刻的幸福光陰,又有誰會知道有些東西注定要不為你命中所有,所以注定要失去,譬如說江歸雁的這個孩子。
燭光拉長了寂影的影子,他終於出現在了門口,手裏緊緊拽著褐色的藥包,胸口的衣服上有一道明顯的刀痕很斑斑血跡。
“你跟人動手了?可有受傷”端木淺有些擔憂地望著他,怪不得他去了如此之久。又介於南宮淵與江歸雁在,沒有把魂宮追殺直接說出。他無奈地聳聳肩,魂宮殺手追查的效率確實高但並不是他的對手,單看這身上的血跡就沒有一處是他的。
“隻是衣服破了。”他滿臉欲哭無淚,失策失策,若不是為了這些藥材他又怎會讓刀接近到自己的衣衫。
端木淺輕舒口氣,隨即淡瞟了他一眼,他最在意的永遠隻是他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