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雖簡短卻是寂影第一次正色向她說話,魂宮掌控苗疆,宮主是他師兄,不知為何,說此話時他的眸光複雜地讓人難以看懂。
“總之先出穀再說。”語畢已然走出了籬笆外。
“現在?”端木淺一時愣在了原地,這難道就是所謂的說風就是雨?”
“或者我們可以再悠閑住幾日,等著被絕殺唄。不不不,像你這般的應該是被秒殺。”他“嘖嘖”的搖頭惋惜,仿佛她已經見了血光之災。
端木淺氣悶,快步跟了上去。
他們墜落的江邊,大批士兵聚集,表情有惺忪有不滿有狼狽。遠遠望去,地上還有燒焦的木炭,看來停留了好幾日。
“女人,看來這湛親王爺對你還是頗為上心。”寂影側眼看她,曖昧一笑。
“你怎知這是湛親王府的人馬?”淡瞟了他一眼,潛意識裏卻也有些察覺。忽的腦海中浮現斷情崖上的他,現在想來不可置信,他是宮離綻,一向淡然如水的他竟會有如此悲哀的表情。是因為她嗎?
“我怎會不知?”他理所當然地反問,到是換成端木淺答不上來。
不知士兵中誰質疑了一句,所有人都開始四處張望,鼻子不停地嗅著。見此情景端木淺了然一笑,不懷好意地拉了拉身旁人的衣袖,“妖孽,你這味道太引人了。”
寂影不置可否,忽的伸手攬過她的腰身,飛離而去。端木淺暗暗低頭,發現自己不敢朝著下麵看。此時,寂影的笑容宛若夏花。
馬背上顛簸了整整一日,又是黃昏。端木淺隻覺渾身酸痛,終於忍無可忍地抱怨。寂影終於不再帶著詭異地笑用“絕殺”兩字敷衍她。栓好馬,兩人向簡陋的茶亭走去。滄桑地老伯端來兩個粗瓷大碗,端木淺一仰脖,甘甜的水便下了肚,她承認她渴了很久了。古道,茶亭,苔痕,夕陽,想來別有一番風味。
“你到是不怕有毒。”寂影一開口便是一句煞風景的話。
“沒人會想殺我。”袖子上染了些水漬,隨意揮動幾下,她的聲音聽來有些無奈。
“你可知師兄催我回去因為什麼?”他緩緩端起大碗,分明是單調的水,卻喝的如茶般優雅。
“我。”端木淺食指來回在空碗沿上遊移,說的篤定。“既然別人想要王蠱,就更加不會殺我了。”果然是王蠱啊,王者,爭奪者也多。她究竟上輩子積了什麼“德”這王蠱才有幸在她體內。所以與其說寂影是在保護她不如說是在保護王蠱。
“大護法,請快些趕路。”冷冰冰地聲音從身後傳來,端木淺嚇得差點跳身而起。回頭張望卻不見人,頓時全身寒毛都豎了起來。寂影氣定神閑,慢悠悠地起身,“這就走。”沒人看見他眼中突閃的不快與殺意。
“可是魂宮中人?”翻身上馬,雖覺自己問題實在多餘,卻還是問了出口。難不成這一路他們都要被人跟蹤被人催促?這魂宮宮主也太霸道,連坐下來喝杯水的時間都不給?
寂影點了點頭,冷笑,他師兄果真是急切異常,看來他一直在擔心自己奪了去。隻是可惜了,這王蠱注定是他囊中之物。
“妖孽你真窩囊,居然那般聽令地上路。”端木淺調侃著,終於被她逮到機會羞辱他了。
“我隻是不想動手而已。”
“你打不過他們?”他不是自詡武功高強,真是沒有理由夾著尾巴。
“我隻是不想弄髒我的衣服。”他向端木淺拋了個媚眼,隨後咧嘴一笑,笑的無賴。
端木淺一愣,這笑容那般熟悉,恍如隔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