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皇宮裏長大的孩子打小就明白什麼是勾心鬥角,什麼是兩麵三刀,眼前的人明明在對你笑,你卻得防著他背後捅你一刀。身為皇後的嫡子,一出生就擁有了別人求都求不來的太子寶座,易璿城從小就倍感壓力。
五六歲的孩童便知道一旦這位子不保,他和他的母後會是什麼樣的下場。於是他接受最殘酷的教育,勤讀書勤習武,一切的準備皆是為了順順利利的坐穩這太子之位。
整個皇宮之中他隻相信兩個人,一個是他的母後另一個便是他的姐姐,那個兒時還不算受寵,也和他一樣拚了命的學習者父皇所喜愛的一切,所有的努力不過是博得那個男人的一笑罷了。
兒時的他最討厭皇宮裏的一個人便是易璿靈,明明是個女孩子,卻是深的父皇喜愛。厭屋及烏,他討厭的自然還有打小便陪在璿靈身邊的薑楚風,雖說那是皇帝下命令的,但他還是討厭他老是跟著這個高傲的公主。
那時候他想,父皇寵她也不是沒有道理的,誰讓她有個傾國傾城的娘,自己也是個小美人胚子,更重要的是隻要是父皇指定的東西,她一學就會,這一點讓他的璿熙姐姐也深感厭惡。
討厭是一回事,深知宮中生存法則的易璿城麵上沒有表現出一絲一毫的不滿,隻是背地裏祈禱父皇快些厭惡那個小丫頭。
或許是上天憐憫他,宣德十二年的時候他很開心,一場變故,雖然不知道為何而來的變故,但是易璿靈那個討厭的丫頭以及她那個傾國傾城的娘親一起被打入了冷宮裏。那一夜他興奮不已,直想著去找母後說說此刻的心情,他想說老天終於開眼了,終於懲治易璿靈那個被寵上了天的孩子。
可是如火箭一般衝倒母後的宮殿前他的腳步便挪不開步子了,宮殿之內母後粗喘著七喜似乎很痛苦,難道母後生病了嗎?那一刻他本想奔出去找太醫,完全沒有注意到整個鳳儀宮一個伺候的人都沒有。可轉身隻是卻聽到了一個陌生男人的聲音:“小妖精,事情都辦妥了,你該怎麼獎勵我啊?”
“我不正在給你獎勵嗎?嗯、、、嗯、、、”
那是母後的聲音,他緊張的貼在門上,隻聽得男人很是不服氣的道:“我幫你謀劃多年,如今冷淑妃那個女人已經進冷宮了,你就這麼待我?”
“以後的日子還長著呢,我們隻是順著皇上的意思幫他除去了武林盟罷了,你真當皇上娶她是真心的?”女人的聲音頓了頓,似乎又想到了什麼:“對了,冷家那些個餘孽找到了沒有?”
“找到了,今晚就可以一舉殲滅。馬興鴻那個老匹夫,人都因為求情下大牢,背地裏還搞些動作把那些個孩子藏起來了,好在我的手下辦事利索。待會等我爽夠了,我就去把他們統統宰了以絕後患,但是宮裏的這個可得你自己解決了。”男人沉聲道。
一次聽不出來,兩次三次易璿城不可能聽不出來那個和母後密謀的人是誰,竟是他那不怎麼熟悉的舅舅。
“放心,我不解決她,那個善妒的薑賢妃也不會讓她好過的,一個丫頭片子被困在冷宮裏,量她也翻不出我的五指山,倒是冷竹清那個賤人,本宮不會讓她好死的。”
易璿城顫抖著雙腿奔出了鳳儀宮,趴在女人身上的男人深吸一口氣道:“他還這麼小,你就讓他、、、”
“身為太子,有些事情他不得不提早明白。你放心他敬重我這個母後,我們的事情他不會說出去的。你趕緊帶人去除掉那些個死灰,免得那些雜草春風吹又生。”李月華雙眼微眯著一邊享受男人額舔吻一邊下起了逐客令。
曆經忠懨懨的起身,眼神不住的打量起這個陪自己一起長大的童養媳妹妹,也算是絕色了,可惜便宜了那個狗皇帝。當初要不是為了鞏固家裏的勢力,母親沒有生個女兒,何至於將她拱手讓人呢,搞得現在還得偷偷摸摸的。
那是一個沉悶的夜晚,即便靜靜的待在自己的宮殿裏,易璿城也還是覺得悶得慌,一種山雨欲來的壓迫感。、
他沒有向任何人提起那一夜鳳儀宮所聽見的一切,也從那時起他不在相信任何人,曾經深信不疑的母後也要保留三分。
許家是出了薑、袁和李家之外最為有權有勢的家族了,比起和賢妃娘娘有血親關係的薑家,皇帝更加看重的是袁家和李家。皇後謀劃多年,待到易璿城成年之時便想著薑許家的獨生千金許連馨招為媳婦。易璿城在複雜的皇宮中沉浮十數年,皇後的這點心思他怎能不知道。於是他提前向皇上請了命,以考察民情唯有趁早溜出了皇宮,當然最主要的目的是考察一下今科三甲。